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無論岳霆的用意為何、目的是什麼,她都得找他談清楚。雖然她不是小唐真正的妻子,但這一年多來,受到唐家無微不至的照顧,說什麼她都不能對他們的困難視而不見。
這是她說服自己來這裡的正當理由,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有個很小的慾望,原本被她棄之角落,現在卻蠢蠢欲動。
荷亞瑢終於瞭解為什麼愛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忘掉一個曾深愛過的人卻很難。一顆心曾被那個人駐紮,雖然決心將他連根挖起,卻也因此把心挖出一個黑洞,難以癒合。
真該死,她為什麼就是割捨不掉呢?
女人總是對初戀難忘,對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戀戀不捨,就算已經齒牙動搖,他仍然是心中的寶藏。
她是這樣看待岳霆的吧。但他卻只當她是大海中的一條小魚,森林中的一棵小樹。
站在房門外,心臟猛烈地跳著,荷亞瑢連做好幾個深呼吸後才敲門。
「進來!」岳霆早就在房裡等著她,一見到她將自己包成這副模樣,不禁嘲諷地笑道:「天,現在不過是秋天,冬天可還沒到。」
荷亞瑢取下墨鏡,努力將事前準備好的話一口氣說出。
「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只是希望你放過唐氏科技,別再刁難小唐。公司是小唐父親一生的心血,你不能在他離開後馬上就奪走,那太不厚道,也太過分了!」
這就是她來此的目的嗎?他還以為會有些其他的因素。
岳霆沒有馬上回應,只是熟練的倒了兩杯酒,然後拿起其中一杯遞到她面前。
他微微揚起嘴角說:「Cherry brandy,不會醉的。」
她沒有接過酒杯,只是搖搖頭,「請不要避開話題,直接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放過唐氏科技。」
岳霆瞇起眼看著她,「為什麼你滿腦子只有唐家的人?我請你到這裡來,只是想和你敘敘舊,不想多談別的。」
敘舊!天!
他注視著她的眼神,火熱得像是想剝去她身上所有衣服,嚇得她的心如離了水的魚一般,怦怦亂跳。
鎮定,要鎮定,荷亞瑢的大腦下達命令。
明知道岳霆挑這個地方見面的用意很明顯,但是她寧願拋棄上床的想法,單純地認為自己只是來和他談判的。
唉,沒想到他結了婚之後,依舊不改花心的本性;或者他還以為她是當年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只要兒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
「但我不想,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交集。」
他討厭聽見她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撇得一千二淨。
岳霆將酒杯放下,雙手交叉在胸前,直勾勾盯著她。
「是嗎?我以為那天的火熱反應,已經表達出你內心所想的。」
「那是個錯誤,不應該發生的。」
「這麼說……你認為一年多前那晚,在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也是個錯誤?所以你才極力地想抹除一切記憶,包括我這個人……」他越說越向她靠近,眼底又竄出火焰。
為了維護自尊,她咬著牙說:「那不過是一場戲,不是嗎?」
這個女人!
岳霆對她是又愛又恨,他頭一次對女人念念不忘,但她卻只當是在演戲!他握緊了拳頭,強壓抑住滿腔的妒意。沒想到她對那個姓唐的男人還挺情深意重的,不然,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岳霆知道,荷亞瑢以為他就是搶購唐氏科技股票的人,但他不願多做解釋,就讓她這樣認為好了,反正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可是他想將她擁人懷裡的慾望卻越來越強烈,儘管她已是別人的妻子,儘管她說一切都只是演戲,都無法減少他對她的愛意。
「沒錯,那是場戲……」岳霆注視著她發亮的眸子,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那麼就再演一次吧,把未演完的部分!在今天做個了結。」
第九章
荷亞瑢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往上提,岳霆的眉毛向上挑動,眼睛裡燃燒著強烈的慾火。
完了,她知道自己對於接下來將發生的事一點抵抗的力量都沒有。
當岳霆的唇碰觸到她的,在那令人凍結的一瞬間,荷亞瑢仍然保持被動。他全身散發出強烈的控制慾望,在微弱的燈光下,仔細觀察她已經泛紅的臉頰。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告訴自己要避開他、抗拒他,但是身體偏偏就和理智作對。」被他碰觸到,她就無法自己。
他真是她天生的冤家!
岳霆慢慢拿下她的耳環、圍巾,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他的動作是那麼溫柔與細心,讓她無法相信眼前的男人擁有一顆殘酷的心和折磨人的力量。
或許趁他對自己溫柔的時候向他提出請求,比較容易得到保證。荷亞瑢低聲下氣地懇求說:「拜託,就求你這麼一次,不要傷害唐家……」
她真以為是他做的事!
沒想到在她的心中,他只是個小人……
岳霆注視著她好一會兒,什麼話都沒有說。
外表上,他的神情自然又平靜,但是內心已充滿了嫉妒與感慨,如果她也能像重視唐家這樣重視他就好了。
岳霆從來沒有傷害唐家的念頭,他一向鄙視這種以收購股票爭奪企業經營權的行徑,當初他只是聽見唐氏科技有危機的風聲才示警,沒想到荷亞瑢卻誤以為是他一手操縱的。
他再吻了她一次,但荷亞瑢的眼神一直追問著他,堅持要從他的嘴裡得到允諾。
自尊與嫉妒讓他扛下了這個黑鍋,岳霆沒有替自己解釋一句,只是在脫去她衣服之前,在她耳旁說:「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荷亞瑢閉上眼,淚水緩緩地從眼角滑落。最後,她還是出賣了自己,而岳霆也當她是可交易的東西。
多麼殘酷的現實啊!
但她不願再去想,不願再去思考,就讓靈魂放縱一次,即使會跌人無底深淵,荷亞瑢都不在乎了。
兩人陷入沉默而激情的世界。
她被平放在床上,岳霆將所有的燈都關上,只留著床頭的一盞小燈。他的身軀壓著她柔軟的身體,無意支撐起手肘減輕重量,蓄意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