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已經很快地學會等待這二個字。
「拍的差不多了吧?」岳嵐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吹進熱氣。
「母獅不會離小獅子太遠,所以,工作還不算完成,我要等母獅子出現。」正彎身拍攝的他,像是被電電到一樣,隨即站直身子。
「那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是吧?」岳嵐在他身前站定,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挑逗性的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歐陽槨瞇上眼,看著她又再一次靠近,整個人立在他的身前,水亮的眼裡散發著誘人的光芒,急欲誘人採擷。
「我說了,鑰匙不在我這裡。」歐陽槨退了一步。
他不是柳下惠,就算自制力再強,也不能忍受像她這樣的誘惑。
「我也說了……我不信。」岳嵐無所謂的眨眨眼,她才不信他說的話。
「別再玩這種遊戲,要是你真的玩火自焚,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歐陽槨無路可退,索性站在原地,讓她的手由胸口撫上他的臉,在他的頸際上滑動。
而他該死的無法否認,他的確喜歡她手心傳來的感覺。
「我不怕,只要你把鑰匙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她不認為那有多重要。
她只要想到,父親因為這把鑰匙丟了性命,她就無法坐視不管,就算賠上她的人,那也應該不算什麼。
她的話,沒來由的讓他惱怒。
「付出一切你也無所謂?」他握緊她的下顎,傳來一陣刺痛,讓她皺起眉頭。
「身體並不是我的一切。」岳嵐並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身體?」歐陽槨放鬆手勁,不忍看到她皺起的眉峰,但是卻也沒有放手。
他必須糾正她的想法。
「只要是男人,應該都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岳嵐順勢倚在他的懷裡,他的胸口寬闊而舒適,讓人覺得很舒服,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那把鑰匙到底有什麼秘密,可以讓你願意付出身體的代價?」
歐陽槨黑亮的目光緊鎖著她合著的眼睫,發現她真的很美、很美,他懷疑會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擋住?
「你把鑰匙給我,我就把秘密告訴你。」岳嵐雖然喜歡他的胸膛,但並不表示她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直覺揚起眼要談條件,卻意外發現他的黑眸正深深的凝望著她。
那眼神裡有著壓抑的激情,這一點,她相信她沒有看錯。
只是,他眼底還有一絲掙扎,而那是什麼呢?
她無法分辨,只因為他不斷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朝著她緩緩靠近。
她輕咬紅唇,卻抗拒不了想靠近他的事實,胸口不斷急跳的脈動,就快要跳出喉嚨。
無法自抑地,她終於閉上她的眼睛……
只是,經過了良久,她的唇沒有得到最渴望的碰觸。
她狼狽的睜開眼,發現歐陽槨就在兩公分之外,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著她,眼睛熠熠有光的他,看來更是耀眼的像是太陽之子。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這一次不再是為了心動,而是惱怒。
他的眼睛傳達出一個無言的訊息……
他在笑她!
「歐陽槨?!」她低聲吼著。
果不其然,他討人厭的聲音在半秒內出現。
「你的確該學習怎麼誘拐一個男人,但是你更該學習的是,如何拒絕一個男人對你的誘拐。」他泰然自若的直起身,臉上帶著可惡的笑意,看來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樣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掌心因渴望碰觸她的肌膚而發癢著,而身體更因為拉開的距離而吶喊著抗議。
「可惡!」她急欲辯駁,卻找不出半個理由,只能將小手緊握在胸前,咆哮喊道: 「我沒有遇過像你這麼可惡的男人。」
他只是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面對他無言的調侃,她氣極敗壞的跳下車子,再也不想見到他。
而回應她的,是他爽朗的大笑聲。
他唇角帶著笑意,但仍然將目光移向攝影機,他的小獅子們還在原地玩著呢,但是他所等的母獅卻還沒出現。
鏡頭裡的小獅子正咬著同伴的脖子嬉戲,邊跑邊跳的,看的出來很開心。
這樣的好心情提醒了他,其實,他的確擁有那把鑰匙!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看著岳嵐的背影,她正站在車後生著悶氣。
那是不久前的事了。
他在另一個偏僻的地方,應雜誌社的要求,拍攝一些失落民族的記錄片。
這不是他專門的項目,但是雜誌社提供很好的支援,而那個古老的部落,也是他感興趣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便同意他們的要求。
拍攝一直很順利,他也跟當地的古老部落人民維持良好的關係,直到另一個東方男人出現在那裡,他叫岳寬,是從台灣來的旅客,身上總背著一個絕不離身的背包。
他對別人沒興趣,只是他鄉遇故知,特別有親切感,一起生活了兩個禮拜。
岳寬常在半夜離開房間,以為他不知道,但是他只是基於個人隱私的原則,並不表示意見。
就在完成拍攝的前一天晚上,岳寬仍舊離開房間,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卻在半夜時渾身是血的回來,交給他一把鑰匙,說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鑰匙交到他女兒的手中。
當然,他的女兒就是岳嵐,也是他到台灣時,順便想打聽的那個女人。
在岳寬離世之後,他盡朋友的義務,極盡配合的將岳寬的骨灰運回台灣,交到岳家母女的手中,也知道有岳嵐這個人。
他知道岳嵐極欲找回鑰匙的想法,也不是想把鑰匙占為已有,只是岳寬因此而喪命,他不能掉以輕心。
岳寬在死之前,並沒有機會告訴他關於太多鑰匙的秘密,只是說岳家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只交代他一定要小心,所以在還沒確定誰是兇手之前,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鑰匙就在他手中。
而為了岳嵐的安全,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把鑰匙交給她,對她沒有好處,像她那種個性,不打草驚蛇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