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讓他瞧見了她粉嫩的臉兒,白裡透紅的光澤,像個熟透的水蜜桃;水亮的眼眸直盯著他,眼中好奇的因子正在跳動著,柔順的長髮被簡單的札在腦後,露出她清雅的小臉。
很美的女人,但是……想起她這些天惹出的麻煩,他搖搖頭,決定先做正事。
那男人移回目光,黑眸仍舊緊盯著鏡頭,不再理會她。
「那只花豹……想做什麼?」那個不確定的小聲音不但沒有被他的怒氣嚇到,反倒把小手搭到他的肩上,拍拍他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動物,溫和的發出疑問。
「我說,別吵了!」兩句話中間停頓了好一下,雖然仍舊沒有回過頭,但卻可以清楚的讓她知道,他已經很生氣了。
擺在他身上的小手微微一僵,不過仍舊秉持著求知的精神,非得問出個答案。
「它……是不是打算把羚羊給吃了?」那顆小頭擠到他的身旁,就著他的耳朵問著,呵出的氣息不偏不倚的灌進他的耳中。
那溫熱的氣息讓那男人的手一顫,不自覺的吞嚥口水,不過很快地,他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一隻大手輕易、且準確無誤的覆住她整個小臉,將她的臉推離自己的耳邊大約有一尺之遠,目光仍舊分寸未移。
「我在這裡等了幾個鐘頭,等的就是這一幕,你最好保持安靜。」那男人聲音的不悅愈加明顯,甚至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正跳動著,要不是他的手正忙著處理鏡頭,她毫不懷疑的相信,他一定會搗住她的嘴。
他的怒氣起了一些作用,小女人的喉嚨有些不適,直覺的乾咳了幾聲。
「我……咳!我可以幫你什麼忙嗎?」她的聲音小了許多,勇氣僅存那麼一丁點兒。
「你只要閉上你的嘴,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他毫不留情的撂下話。
「好!」她呼出一口長氣,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鬼鬼祟祟的跳下車,繞過車子,學著花豹匍匐前進的模樣,快速地向那群羚羊前進,而那性情暴怒的男人並沒有發現。
「把另外那個長鏡頭給我,我要拍一些相片。」那男人頭也不回地伸出長手,目光盯著鏡頭,等著那女人遞過他要的東西。
時間過了幾秒,他皺起眉頭,並沒有聽到任何移動的聲音。
「拿鏡頭過來給我。」他命令道,鏡頭中的花豹已經接近獵物,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拍照。
「我叫你拿東西給我,你沒有聽到嗎?」在久候未果之後,那男人終於爆發,顧不得眼前等了許久的一幕,起身大喊。
只是,他環視車內,哪還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該死!」他低咒了幾聲,連忙四處張望,竟然發現她伏在草叢裡,此時的方向,若以羚羊為中心,她與覬覦著羚羊的花豹正由不同方向逐漸靠近。
「這個笨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他怒極自問,搞不清楚她的邏輯想法,跳下車子,再也沒有拍照的興致,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懂她的想法。
很快地,他得到了答案。
「喔喝!快跑快跑!再不跑就死定了。」突然,她從草叢中跳了出來。
而她突來的動作驚嚇到正在樹下乘涼的羚羊,全做鳥獸散,四處奔逃,而有一隻甚至還朝著她衝過去。
「呃……」那小女人怔愕一下,慢了幾秒的她開始拔腿狂奔。
「不……不要追我,救、救命啊……」她驚慌的聲音開始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她邊跑邊招手,希望不遠處正氣得冒煙的男人能伸出援手。
男人先是觀察花豹的去向,發現它正朝另一個方向,努力追趕著因受驚嚇而急奔的羚羊,而正往他跑來的她,看來並沒有立即的危險。
他立在原地,雙手環著手臂,臉色鐵青的看著她朝自己飛奔而來。
「歐陽槨……快救我!」小女人驚慌失措的大喊,頭也不敢回的直奔,害怕一個停頓,那頭羚羊就踩過她,而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見死不救?
歐陽槨眉頭微蹙,似乎對她張口就直喊他的名字感到不悅,不過,比起她剛才做的那件傻事,這簡直就是雞毛蒜皮。
「你是豬啊你!」在她就要跑到他身前時,歐陽槨注意到那只羚羊早已轉向跑往別處,他放下緊繃的心臆,張口就是連聲咆哮。
「你知不知道剛才很危險?如果向你跑來的不是羚羊,而是那只花豹怎麼辦?如果……」
「就算沒有花豹,還有那只羚羊啊。」她一點兒也不淑女的大喊,還是沒有停下急奔的腳步,看著歐陽槨就在眼前,她想也不想的跳上他的身體,直接把住他的脖子,就像只無尾熊。
「那只羚羊、那只羚羊……」她上氣不接下氣,怎麼也講不完那句話。
歐陽槨一臉鐵青,雙目緊閉,試圖控制怒氣,但是顯然失敗。
他雙手擺在她的腰上,很不客氣的想把她從身上拉下來,怎奈她的雙手像是被快干膠粘住一樣,不但沒有鬆開,反倒更用力的摟緊他,完美的胸型緊貼著他。
他倒抽一口長氣,想屏棄不該出現的綺情想法,但他是個男人,是個有正常慾望的男人,這個笨女人到底知不知道?!
「那只羚羊早跑啦!」他不是個好脾氣的男人,尤其遇到這麼一個沒大腦的女人,無論他怎麼吼,她還是搞不清楚情況。「沒有幾個人能受的了像你這種高八度的噪音,更何況是聽覺敏銳的動物。」
「是嗎?」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她的雙手總算不再抱的死緊,而纏上他腰際的腿終於放鬆,只是,她的雙腳還沒來得及反應,而歐陽槨已經將她從身上「拔」下來,狠狠的丟在地上。
「唉喔……」她皺起眉頭,小屁股紮實的與地面做了親密接觸,痛的讓她眼裡淚花亂竄。
「岳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啊你?」歐陽槨持續炮轟,對於她眼裡水汪汪的淚光完全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