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潔西卡和你姊夫的事嗎?」曼珊不以為意的笑笑。
「三姊!」展婕再喊了一聲,原來三姊不是被蒙在鼓裡。
「妳知道了?」看展婕點頭,曼珊又說:「不必感到太驚訝,這是很平常的事。」
她溫柔的說:「潔西卡只不過跟新堤一樣,她們都無法阻止愛上一個人的心,我雖然知道,卻不想拆穿。」
「潔西卡到底是誰?」展婕問。
曼珊從容的說:「她是你姊夫公司裡的助理,寄宿在這裡,並且很快的愛上了你姊夫,她的感情很難理解,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潔西卡很善良,她從沒有掠奪之心,而你姊夫也一直對我很好,他沒有想過要離開我。」
「我並不想要破壞,因為我深深的瞭解你姊夫,他有才華也很熱情,當初也是因為媒妁之言,所以他娶了我,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因為孩子的相繼出生和生活的過程,一點一滴培育起來的,並不是有狂熱的愛,我對他很敬重,而他對我有責任。」
「所以,當姊夫和潔西卡發生戀情後,你就一直默默忍受著?」展婕有些心痛的說。
「我們都不再年輕,說實在一點,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這麼做能讓他獲得快樂,一償年輕時沒有得到過的快樂,我不會計較,你姊夫是個好男人,一直對我和孩子們都很好,我希望他能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不論是什麼,即使是一份不合乎道德規範的感情,我都不會介意。」
陽光下,曼珊的話仿如醍醐灌頂,直入展婕的心中,或許,姊夫的心態就是四姊的心態吧!不論對錯,只想勇敢愛一次,再回頭,才能計較得失對錯。
*** *** ***
當新堤接到曼珊打來的電話,她知道展婕已經明白一切,那些恩怨情仇會在時間的河流裡悄悄的流過。
新堤約了徐聖遠見面。
「又想和我舊事重提嗎?我最近已經很少跟展婕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嗎?」徐聖遠坐了下來,他點了一杯咖啡。
新堤看了他一眼,滿腹的話,她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公司有事?」
「沒有,公司營運向來很好,有斐辛在,他最近很努力工作。」他似乎是故意要這麼說。
提到斐辛使新堤微感不自然,多久沒見他了,甚至連他的電話她都不接,要斷得徹徹底底,不是那麼容易,斐辛依然對她不死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斐辛,他……還好嗎?」新堤潤了潤唇問。
「不好。」徐聖遠很快的說:「他雖然工作效率一流,卻像個行屍走肉,每天把自己當成工作的機器,吃得很少,睡得更少。」
聽了他的話,新堤心痛起來,她略微急促的說:「你是他的好朋友,你應該要好好開導他,怎麼可以放由他自生自滅?」
「沒有用的,你明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掃了她一眼,很堅定的說:「任何人都無法使他脫離現在的生活模式,除了你。」
新堤苦笑了笑,「我能怎麼樣?展婕現在連我都不見,我還能怎麼樣?」
「你說什麼?!」徐聖遠驚跳了起來,他慌惶的模樣說出了他此刻的心情。他是在乎展婕的,一直在乎。
「展婕聽到我們那天的談話,她到溫哥華去找曼珊,曼珊什麼都跟她說了。」新堤疲累又沮喪的說:「我要和展婕講話,她不接我電話,而且還讓曼珊轉告,要我不要去找她。」
徐聖遠攏緊了眉頭,不想讓展婕知道的事,她還是知道了,而且還是由這麼直接的管道,偷聽到兩個當事人的對話,展婕情何以堪!
「她什麼時候走的?」他問。
「休假的第一天。」
徐聖遠握緊了拳頭,重重的責怪自己,「她告訴我,她要到美西旅行,沒想到她騙我。這個我早應該想到的,這陣子我對她這麼冷淡,她怎麼可能對我說真話?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自己去旅行?我太笨了!」
新堤安慰的說:「你別再自怨自艾了,她也是這麼騙我的,我作夢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跑去找曼珊,更想不到她會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妳打算怎麼辦?」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去一趟加拿大,沒見到展婕,我不放心。」新堤憂心忡忡的說。
「展婕的心情怎麼樣?」他靜靜的問。
「看不出來,曼珊說她沒表示什麼,也沒有提到你,她很沉默。」新堤的眼眶開始濕了,「我早說過展婕是不會原諒我的,現在她連我都不見,就算是你在她面前,她也會放棄……」
徐聖遠很快的打斷了她,「照你的說法,到了加拿大,見到了展婕又如何?你想怎麼做?」
「我現在也不知道,心裡很亂。」她煩躁的說:「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必須要見到她!不在她身邊,我很不安,無論她怎麼責怪我、怎麼看不起我都無所謂,如果我現在不在她身邊,不取得她的諒解,我就永遠失去她了。」
徐聖遠頓了頓,他想了一會,終於臉色蒼白的開了口:「新堤,讓我代替你去吧!」
「你?」新堤驚愕的問。
「是的,我。」徐聖遠肯定的接口:「你不覺得由我去比你去妥當嗎?有些話以你的立場可能會說不出口,我知道怎麼讓她瞭解事實並不是那麼醜陋,況且,我還有好多話想對她說,我愛她。」
「你……」新堤凝視著他,還是問了。
他語氣悵然若失的說:「我愛展婕很愛很愛,我真後悔自己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不應該對她冷淡,不應該以為自己為斐辛犧牲很偉大、很理所當然,就全然的不顧及她的感受,我明知道她是那麼倔強、明知道她無法忍受的是什麼,卻還是在她面前表演了,她一定恨透了我。」
新堤閉了閉眼,她覺得自己快虛脫了,「我們都錯了!我也不該自私的阻止你和展婕,我明知展婕和斐辛都是無辜的,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蒙蔽過去錯誤的心,或者,我不願展婕佔有你,畢竟你曾是屬於我的,我知道自己過去這種想法很可笑,聖遠,我是不是很可惡?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