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吻定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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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6 頁

 

  而男人對女人的報酬,總是由她們付出的多少來決定。

  白天的工作總算落幕了,這個醉人的夜,卻剛展開。

  新堤在個人休息室裡換上華倫天奴的晚宴裝,她淡掃娥眉,搽上聖羅蘭六號唇膏的唇煥發著誘人光彩,那排密密長長的睫毛,毋需刷上睫毛膏都已無比動人。

  她是欣賞自己的。

  有哪一個女人能像她如此富有光澤?

  她在嘴角勾起一抹屬於得意和縱容的笑意,敲門聲響起,何斯愉懷抱著一束香水百合走進來。

  「朱小姐,又有妳的花。」何斯愉將花束擱在桌旁,新堤從鏡子裡掃了那束花一眼。

  「哦?誰送的?」新堤一面戴上耳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又是個有婦之夫吧!喜歡她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已婚男人,那些年輕的小伙子是不會對她這風情萬種的女人產生興趣的。

  「是古先生,三雅的古副理。」斯愉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本來嘛!誰會想到像古律明那樣看起來類似公家機關的人居然會浪漫的送花?

  「有留言嗎?」她還是心不在焉的問。

  「附有一張粉紅色精美卡片。」斯愉調侃的回答。

  「念出來。」新堤毫不避諱的說,這種情書,她有一整個櫃子,多的是沒有拆封就直接丟進去的。

  斯愉拆開信封,她清了清喉嚨,掩藏不住笑意的說:「我念囉!」

  「念就念,幹嘛故作神秘?」新堤懶洋洋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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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幾句話?」新堤挑動眉端,像是聽到天方夜譚。

  「是啊!就這幾句。」斯愉忍著笑回答。

  「真土!」新堤終於罵了出來,「他以為這是什麼年代啊!還青春永駐?難道他不知道我開的是美容坊嗎?是不是在諷刺我?用這麼恭敬的語氣,他以為是在回國父的信啊!」

  斯愉噗哧一聲,笑得不能控制。

  「朱小姐,我看這個古律明是拘謹太久了,一時之間很難改過來,你別生氣。」斯愉很難得,居然幫著古律明說好話。

  「我才不會跟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一般見識呢!」新堤刻薄的批評,「改天叫他帶他老婆來做做美容保養吧!跟那種人過日子,也光鮮不到哪裡去,亮麗我想是更談不上了。」

  斯愉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被新堤引得開始氾濫了。

  新堤總是這樣,像是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只會煮飯打掃似的,只有她最明艷最動人,千軍萬馬也比不上。

  「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過去道謝?」斯愉玩笑歸玩笑,還是不忘公式化的添上一句。

  「電話當然是要打囉!不過,不是你打,我親自打。」新堤得意的說:「給他一點溫柔,畢竟三雅現在是我們合作的大股東,沒有古律明,就少了很多方便。」

  「我看,還是幫你準備一份回禮送過去吧!」斯愉周到的說。

  新堤神秘的一笑說:「不必了!送禮物還不如我約他吃飯來的叫他高興,何樂而不為呢?反正我沒有損失。」

  「跟他吃飯,你受得了?」斯愉皺起了眉頭,心想:若換作她,她可不能忍受。

  「應酬嘛!台詞還不是都一樣?只是人換了而已,沒什麼不同。」新堤非常通情達理,她從來不會跟自己的鈔票過不去,能夠讓客戶滿意,只要能力所及,她都會全力去做。

  「那麼今天呢?你跟哪一位共享燭光晚餐?」斯愉笑吟吟的問,對於新堤的情事,她特別感興趣。

  「當然是周先生!至少今天以前他的表現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新堤抬起睫毛,給斯愉一個神秘的眼神,那向上彎的嘴角,充滿了俏皮的笑意。

  是的,一個男人如果讓女人稍微產生吝嗇的抱怨,那麼,他就不會得到這個女人的尊敬。朱新堤要的,向來是闊綽的男人,也是已婚的男人。

  這種男人不會有天長地久承諾的麻煩,她已得過天長地久承諾的教訓。

  今天晚上,新堤跟周漢原約會。

  周家經營飯店及航空事業,名列成功企業家雜誌評論之冠,誰都知道他的妻子邵予霞是印尼木材大王的獨生女兒,能幹貌美兼而有之,他為周漢原生的一雙兒女都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應酬交際的手腕更是高桿,賢內助的封號可能就是為這種女人所發明的。

  周漢原的現任女朋友是朱新堤,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他們公然出雙入對,毫不避諱的在雜誌封面出現,他的轎車更是常停在名媛的門口,而各個上流社會的宴會中,更是少不了手挽朱新堤的周漢原。

  新堤對男人的魅力也在此,她從來不要求當個透明人,而那些偷腥的男人卻忙不迭的要將她現寶,完全無視於他們妻子的存在。

  今年情人節,周漢原訂了「雅宴」的位子,他除了大束鮮花以外,還遞了一個精緻的首飾盒給新堤。

  用金錢堆砌而來的愛情,對新堤來說特別迷人,也特別有保障;對周漢原來說,這可能是最容易的方式,他給不起任何女人名分,錢倒是多的揮霍不完,雖然他知道新堤的品味奇高,這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興趣,也許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喜歡嗎?」周漢原輕輕握住新堤的手,深情款款的問。

  她牽動嘴角,望著他笑,「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這當然不會是真話,周漢原不會不知道,他擁有過的女人太多,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他非常清楚,但是,對於新堤,他純粹是一種迷戀,不管她是敷衍也好,是真心也好,他都愛聽。

  這是一種奇怪的心態,他喜歡看到新堤待在他身邊,喜歡能隨時招來旁人艷羨目光的滋味,更重要的,新堤是個教人無法自拔的女人,上了她的癮,很難戒除。

  「這次到巴黎,我特別吩咐訂作的,保證全世界沒有第二套這種珠寶。」周漢原炫耀的說,像是在保證他的愛情。

  新堤把眼光落在他的臉上,幽幽的說:「你心裡有我,我就很高興了,實在不必花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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