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下藥,雲之浚正巧路過救了她,可是他不但沒送她去醫院,反而藉機欺負她,並以此威脅蕭穎珊的父親蕭大成!」
「他要公開此事,讓穎珊無法做人嗎?」
「不是,如果事情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辦了,也許蕭穎珊也無需委屈地嫁給他。」
「這話怎麼說?」
「你大概不知道蕭穎珊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吧?」
項傑搖頭,「當然不知道,穎珊從來不肯談她家裡的事,我只知道她母親幾年前因病過世,家裡只剩下一個老父親。」
「沒錯,她的確只剩下一個父親,但她這個父親卻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也就是青風門門主--蕭大成。」
蕭大成?那不是前陣子被人槍殺的角頭老大嗎?他竟然是穎珊的父親?他納悶地問:「蕭伯父被殺和穎珊嫁給雲之浚又有什麼關係?」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對雲家和蕭家間的恩怨一無所知,沒關係,正好可以隨自己擺佈!祝采靈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緩緩說出令項傑作夢都沒想到的事。
*** *** ***
支開貼身保鏢,蕭穎珊獨自一人走在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
這小花園不大,算算也只有十來坪,幾棵椰子樹、幾株青草和幾朵繡球花,外加兩張簡單的桌椅便成了病患休息散步的場所。
蕭穎珊疲憊地在椅子上坐下,兩眼無神地望著繡球花,心裡想著,夏天到了嗎?為什麼她一點夏天的感覺也沒有,是因為他嗎?
自從那天撞見雲之浚和祝采靈在客廳親熱之後,蕭穎珊便沒有看見過他,曾經,她期待著他來解釋,解釋自己所看見的只是一場誤會,解釋那是酒後亂性,畢竟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但是沒有,雲之浚半句話都沒有說,沒有解釋,也沒有抗辯,終日早出晚歸,甚至徹夜不歸,而更巧合的是,祝采靈也一併消失了蹤影!
難道事實真相如同祝采靈所說,雲之浚根本對自己一點感情也沒有,只是迫於無奈才娶自己的?他真的只是為了找個女人生孩子?
想到這裡,蕭穎珊便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她知道自己不知在何時已經開始在乎這個男人了!她想念他的擁抱、他的熱情、他的霸道與蠻橫不講理,她知道這根本就違背自己當初的決定,但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為什麼?難道自己愛上他了?不,不可能,她恨他,她應該要恨這個一手破壞自己幸福的男人,是啊!她恨他,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
「穎珊,我終於見到你了!」一道陰影罩在蕭穎珊的頭上,同時也有個男人熱切的聲音傳來。
楞楞地抬起頭,她竟看到數日不見的項傑。
「項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每天都到醫院來等你,希望能夠找到機會和你說話,可是你那兩個保鏢太盡責,讓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你。」項傑在蕭穎珊對面坐下,溫熱的手顫抖地撫著她的臉,「你好嗎?」
簡簡單單的「你好嗎」三個字,卻聽得蕭穎珊泫然欲泣,她咬著唇,搖搖頭又點點頭,久久沒有說話。
項傑見狀,心中了然大半,那個祝采靈所說的,果然都是真的,她竟為了父親委屈自己嫁給雲之浚那個畜生,想到此,他既心疼又忿忿不平,「穎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蕭穎珊瞪著他,困難地從嘴裡擠出話來:「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蕭伯伯遇害,還有那個畜生欺負你的事!」
原本就蒼白著臉的蕭穎珊,聽到這話更是面無血色,「你……你怎麼知道?」
項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緊緊地握住她,忍住即將爆發而出的怒氣,趕忙道:「別問這麼多,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避開人多的地方,項傑帶著蕭穎珊從醫院後門悄悄招了輛出租車離開,沒多久,他們來到項傑暫時租賃的公寓。
公寓不大,陳設也很簡單老舊,將蕭穎珊安置在沙發上後,項傑緊挨著她坐下,他迫不及待地說:「穎珊,跟我走,離開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蕭穎珊搖頭,「不,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跟我走?」
「他答應要幫我找殺害爸爸的兇手,而我則做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
「找兇手的事我們一樣可以交給警察去做,根本不必靠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畜生!」
「不,你不懂……」
「我當然懂,我知道他擁有龐大的組織可以動員,也知道他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但這又如何?這根本改變不了他欺負你的事實!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他娶你只是為了併吞青風門,說不定連蕭伯伯都是他派人殺的!」
「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蕭伯伯向來和他不和,甚至曾經為了搶地盤的事起過衝突,你大概不知道吧?蕭伯伯死前曾秘密走私一批海洛因進來,但這批海洛因卻始終沒有到達蕭伯伯的手中,因為中途就被人攔截了,而這個攔截的人就是雲之浚!」
「你是說他……」
「據我所知蕭伯伯曾經數次找人和他談判過,但都沒有結果!再者,蕭伯伯遇害的前一天,他們倆還見過面,所以我肯定蕭伯伯的死和他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不,他不是這種人!」
「他當然是這種人!他為了報復蕭伯伯,找人在你酒裡下了藥,甚至以你為誘餌威脅蕭伯伯聽從他的話,這種人你為什麼還替他辯解呢?」
「可是他答應我要幫我抓兇手……」
「但是他有任何動作嗎?」項傑抓住蕭穎珊的肩膀,搖晃著她問:「沒有,對吧!他不但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背著你在外面玩女人,這種男人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
蕭穎珊張著嘴,一句話也接不上,他是這種人,他真是這種心機深沉,且又隻手遮天的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