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該為了她趕我出去!」槍口再一次指向蕭穎珊。
「如果你不先在我們夫妻之間挑撥離間,我也不會趕你出去。采靈,感情是無法勉強的,你是個好女人,一定可以找到適合你的男人,忘了我吧!」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忘了你,我知道,一定是她對不對?如果她不存在,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祝采靈的眼神愈形瘋狂,她一步步逼向雲之浚和蕭穎珊。
靜靜站在一旁觀察動靜的席浩、康哲緒和雲之鴻三人見狀,互相使了個眼色,原本他們是不願意介入雲之浚的感情世界,畢竟這是很私密,很個人的,但如今,這感情即將影響到他人的生命安全時,他們也不能不管了!
「采靈,把槍放下來。」雲之浚也眼露警戒緊盯住祝采靈的一舉一動。
「不,我要殺了她,如果沒有她,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對不對?」
「不對!就算珊珊死了,我一樣也無法接受你。」
「你胡說!胡說!」祝采靈發瘋地舉起槍連扣扳機,雲之浚想都沒想地便用自己的身體為蕭穎珊擋子彈。
「浚,小心!」雲之鴻撲上前想將雲之浚和蕭穎珊拉離射程,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子彈無情地打在雲之浚身上,瞬間將他的白衣染得一片火紅,而在槍林彈雨中,彷彿還可以聽見祝采靈瘋狂的厲笑。
第九章
緩緩睜開眼睛,蕭穎珊模糊地看著滿室的一片雪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衣服,甚至連床單都是白色的。
「醒了,醒了,快點告訴醫生,說珊珊醒了。」有個女子溫柔的聲音說著,一隻手輕輕地為穎珊撥去有些紊亂的髮絲。
蕭穎珊聽到聲音微微地轉動頭,想看清楚究竟是誰站在自己的床邊,哪知身子微微一動,如撕裂般的疼痛立刻從腰際傳了上來,「好痛!」
「別亂動,你才剛醒來,萬一碰著傷口就不好了。」女子俯身輕壓住蕭穎珊,一面柔聲說:「很疼是不是?我馬上找醫生來!」
「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忍著身上的痛楚,蕭穎珊努力睜大酸澀的眼睛想看清楚女子的樣貌,記憶中,她並不認識這般溫柔的女子。
「我叫余品媗,是黑鷹席浩的妻子,你叫我媗媗就可以了。」女子柔柔一笑,又道:「你受傷了,所以被送到醫院來。」
余品媗?蕭穎珊皺起眉頭?心想自己根本不認識她,為什麼她要這麼細心地照顧自己?而自己又是怎麼受傷的?
「受傷?我怎麼會受傷?」
「妳忘了?你為了救雲之浚,替他挨了一顆子彈,幸好你沒事,否則雲媽媽可要急死了!」
挨子彈?自己替雲之浚挨了一顆子彈?蕭穎珊腦海中緩緩浮現出蕭成山、馬建昕猙獰的面目,又浮起祝采靈淒厲的臉孔;她想起自己是怎麼在心驚膽戰中度過那三天,而雲之浚又是怎麼在槍林彈雨中救了自己,是啊!他終究來救自己了!想到這裡,蕭穎珊一顆心暖了起來。
「浚呢?為什麼沒看到他?」
余品媗一愣,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他……他在……在……」
「他怎麼啦?」這態度讓蕭穎珊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她不自覺地坐起身子,緊緊抓住余品媗的手,「他也受傷了,是不是?」
「嗯……嗯!」
余品媗艱困地點頭,老天,雖然席浩和雲之鴻再三交代不能讓蕭穎珊知道雲之浚受重傷的消息,但是本來就拙於說謊的她,根本藏不住表情,因此一下子就讓蕭穎珊瞧出端倪。
「他在哪裡?我要去看他!」
蕭穎珊掀起被子就要下床,但腳才剛接觸到地面,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又跌回床上。
「珊珊,不要起來,你自己也受了傷,醫生吩咐過,千萬不能隨便亂動!」余品媗趕緊將蕭穎珊扶回床上躺好。
「告訴我他怎麼啦?他是不是傷得很重?」蕭穎珊根本連躺都躺不住,一顆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余品媗再次吞吞吐吐,猶豫著該怎麼對她開口。
忽然,雲之鴻沉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沒有,他很好,只是失血過多,加上剛動完手術,得休息一陣子,所以暫時無法來看你!」
「真的?」蕭穎珊鬆了口氣地躺回床上,「你沒有騙我?」
雲之鴻笑著走進病房,後面跟著巡視病房的醫生與護士,「你看我像是在騙你嗎?別說話,讓醫生檢查檢查,你才剛醒,需要多休息。」
在醫生檢查過後,護士小姐細心地為蕭穎珊打上一針止痛針,又餵她吃過藥,這才走了出去。
等他們一走,蕭穎珊不放心地再問:「他怎麼會受傷的?」
雲之鴻撇撇嘴,一抹無奈出現在他眼中。
「他讓流彈給波及的,不礙事。」
「那蕭成山和馬建昕呢?」
「當然把他們都交給法律制裁,對了!警方在你母親房子的地板下撬出大批高純度的海洛因,應該就是他們急於想得到的那些東西,幸好你沒有交給他們。」
蕭穎珊聽了一楞,「真的在媽媽房子裡找到?」
「你也不知道嗎?」
「嗯!我……我只是隨便……猜測,應付……應付蕭成山他們兩人……對……對了,祝采靈呢?」蕭穎珊漸漸覺得有些意識恍惚了起來。
雲之鴻臉色一黯,「她死了!」
「死……死了?」
她努力想睜大眼睛,無奈眼前的雲之鴻竟然變成兩個影子,而遠處的余品媗更是模糊得看不清楚。
「對!她眼看無法傷害你,而浚又不可能接受她,所以就舉槍自盡了!」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蕭穎珊呢喃著,在藥效作用下,她重新進入夢鄉,將外界的一切遠遠拋在腦後。
*** *** ***
當蕭穎珊再度醒過來時,床邊沒有半個人,連一直照顧她的余品媗也不知去向,空蕩蕩的病房內就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