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付錢買下了它,經過店員精美的包裝,她便興高采烈的拎著它回到公司。
這時已是下午上班時間,她向柳香交代幾句話後就登上電梯,來到海堯倫的辦公室樓層。
平日上班時間,她是決計不會來找他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他辦公室外的秘書和助理都不在,於是她忐忑不安的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的畫面竟讓她完全震住!
她逐漸蒼白了臉色,淚水蓄滿了眼眶……
屋內的一男一女沒料到有人會就這麼衝進來,海堯倫更沒想過,一向在公司裡公事公辦,絕不參與私事的曉溦居然會在這時候跑來找他!
而全身赤裸地躺在海堯倫辦公桌上的張家儀,繼續要求著他衝刺律動,享受著那恣意摩擦的快感,一點也不在意背後有個女人正在盯著。
海堯倫也由原來的驚愕漸漸轉為無所謂,他目光冷冽地瞧著曉溦蒼白的容顏,任身下的女人不停的蠕動。
曉溦已是全然的慌亂,手中的禮物驀然掉落地上也不自覺,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口好疼,彷彿被一種陌生的感覺攫住了靈魂,就要將她丟進地獄自生自滅般。
紅潤的柔唇漸轉蒼白,她的眼底蒙上一層薄得教人無法辨認的輕霧。
她淚眼朦朧地望著海堯倫,見他雙眼微閉、輕呼著氣,享受的迷醉表情真是讓她心痛到無以復加!
躺在桌上的女人,她也認得,就是她第一天到公司報到時在人事室辦公的職員。原來海堯倫除了她之外,還……
「你……你……」想說的話凝在她喉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完就可以出去了!」海堯倫心頭煩鬱得要命,看著她的淚,他居然會連做愛的興致都沒了。
曉溦也想走,可她想問個清楚,不想走得莫名其妙。
「我想問你,你……你還愛我嗎?」她緊揪著農襟,抽噎地問道,眼底、心底淨是傷痛。
「你先出去!」海堯倫閉上眼睛,沉冷地說。
「我不出去!我要你回答我。」曉溦堅持道。
「拜託!你煩不煩?」他猛地抽身,推開張家儀走向她,「你是想代替她嗎?好!那你躺下,快躺下呀!」
曉溦看著冷酷無情的他,悲愴的咬著下唇,半晌才說:「不……這不是你,不是我所認識的你……」
「呵!要不你希望看見的是哪個我?」他突地轉身對張家儀說:「你先走,晚上我再去找你。」
張家儀狠狠地瞪了曉溦一眼。若非海堯倫承諾晚上會去找她,她鐵定會撲上這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好好教訓她一頓。
優雅的將衣服穿上後,張家儀走向海堯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晚上我等你喔!」
「嗯!乖!」笑看著張家儀離開後,海堯倫便從桌上拿起一包煙,背對著曉溦說:「你到底有什麼事?以前上班時間你從不會來的。」
「我……我是來送你……生日禮物……」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禮盒,她趕緊將它拾起,顫著雙腿走到他面前。
他看著她輕顫著手捧來東西,他撇撇嘴接過,粗魯地撕開包裝,「哦!手錶啊!」
「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心想說送表給你,希望……希望能圈住你。」說完,她的 聲音已喑痖。
方纔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愛她,為何她還死心蹋地的愛他呢?
看來季康是對的,她根本不瞭解眼前的男人……
「這支手錶……多少錢?」他睨著她。
「兩……兩萬多……」
「兩萬!你知道我手上這支表值多少嗎?」他舉起左手,展現他手腕上那支樣式別緻非凡的手錶。
她抿唇搖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二十五萬!」說時,海堯倫竟狠心地將她所贈送的生日禮物往地上重重一摔!「兩萬?哼!我根本不看在眼裡!」
「你……」這時,她傷透的心已似那支手錶,只是更為粉碎了。閉起眼睛,她抖著嗓音問道:「你……你還愛我嗎?」
「不愛!」海堯倫煩悶的吼道:「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可不可以走了?」
原來她跟其他女人一樣,一碰著他變心,就只會哭鬧!哼!想也知道,她還不是想要錢!
「可我好愛、好愛你啊!堯倫,我可以不在乎你今天的行為,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以後別再這麼做。」曉溦痛徹心肺。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只要他回頭,一切她都可以拋開。
「你的愛是為了這個嗎?」從皮夾內再次掏出那張金卡,他狠狠地擲在地上。
「你……」
看著那東西,她的心又是猛然一陣重創,全身血液不能控制地持續冷凝,她早已是遍體鱗傷!
她凝了聲,「我不要……」
「當真是嫌不夠嗎?」他蹙起眉,口氣更加惡劣的說:「別不好意思,我對我玩過的女人向來大方。」
他等著她獅子大開口,聽到的卻是——
「我只要你的愛,若你無法給我,又何必欺騙我?」
「呵呵!你愛我我就給你愛嗎?再說現在是什麼時代,誰能保證成為男女朋友之後就一定能夠長久,或者是結婚?」
「可你說過你愛我……」
「哼!這種話你也信?」他冷哼道:「若真要說我愛你哪兒……」他眼神幽邃地瞄了她一眼,「應該就是你那頭長髮吧!」
「長髮?!」曉溦深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為了我的長髮,所以你說你愛我?」
「對、對、對!你有完沒完?!」他坐回椅子上,蹺起二郎腿,故作冷冽的道:「要錢就把地上的金卡撿起來,若是嫌不夠,我可以再加二十萬額度,這已是對你最大的施捨了。」
施捨……
「海堯倫,告訴你,我才不要你的施捨。」她徐步往後退,當她的背脊貼上辦公室門時才停下。
「你……」
海堯倫的話語尚未吐出口,曉溦已經奪門而出!
看著她逃離的背影,他突覺一股煩悶的激流直在他心中竄動不休,誰知道方纔他那殘酷話語說來瀟灑,心情卻是沉重得像是灌了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