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謝謝你了!」有了這一番話,曉溦才放鬆了下來。整理桌面的同時,她想起心中另一個疑問,「柳香,這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難道沒有其他人嗎?」不會吧?這麼大一家公司,該不只請兩位出納小姐……
「哦!其他人去開會了,我留守辦公室。」說完,柳香對她笑道:「曉溦,我得去送一份文件,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你去吧!」曉溦笑著點頭道。
「那就麻煩你了,我會早去早回的!」拿起卷宗後,柳香便走出辦公室。
目送柳香離開後,曉溦坐了下來,她專心的翻閱著桌上的資料,好讓自己盡早進入狀況。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角餘光發現門口似乎站著一個人,她猛地抬起頭——
真的有人站在門口,還是一名痞子樣的男人,他正以微醺的眼瞅著她。
「你……你是……」她嚇得站了起來,傻愣地望著他。
「你又是誰了?」他一手拎著西裝外套搭在肩上,步履蹣跚地走進辦公室。
「我……我是新來的職員……」說完曉溦抿起唇,對於這種看來有些詭祟的男人,她只感到心驚莫名。
他是公司內的職員嗎?還是從外頭進來的?曉溦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哦!新來的是嗎?」他一步步靠近她,近到幾乎貼著她的臉,「那你管錢嗎?」
「錢?」她直搖頭,近距離之下,她明顯聞到他身上帶了股酒味。
「是啊!小姐,你不會沒有看過錢吧!嗯?」海堯倫醺醺然的瞇起眸子,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這位先生,這裡是出納室,請你別亂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有義務不能讓這裡出事。
「呵!你這個女人倒挺有意思的!知道我是誰嗎?」海堯倫冷冷一笑,深邃的大眼直瞅著她。
「我不知道,不過我請你放尊重點,若只是想搭訕找碴,請出去!」曉溦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只差抬手直指辦公室門趕人。
雖然她的嗓音頗大聲,心底卻非常緊張,因為長這麼大,她還不曾遇上這樣的情況,更不曾看過這樣的男人。
他不多話,但臉上的笑容卻帶著淡淡的揶揄,使得她除了氣悶之外,還莫名地興起無法形容的顫悸。
「天呀!乞丐趕廟公就是像你這種人!」海堯倫眼中升起陰霾,「別說這麼多廢話了!把錢拿來。」
「什麼錢?」她吃了一驚。
「別裝蒜了!我知道我老爸今天有吩咐你們準備一筆錢,由於對方囉唆不肯收票,硬是要拿現金,而這筆錢為數不少,我只是想拿個十幾萬零花,不成嗎?」雖是詢問,但他的語氣強硬,根本沒得商量。
「十幾萬?」曉溦瞠大了眼睛。有人拿十幾萬當零花錢嗎?
「你到底給不給?」喝醉的他一伸手就抓住她的T恤襟口,「再不給我就把你的衣服給撕了!」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她緊抓著他的手,深怕他真的撕破她的衣服,「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到底做什麼……放手啊!」
她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遇上這種可怕的男人,而且他的手勁好大,根本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你……你以為……」他醉眼迷濛地盯著她瞧,「你以為我不敢撕嗎?嗯?」他猛力將她拉近自已,額頭抵著她的,瞇著眼瞧她,「要不要試試啊?撕了你的衣服後,我就拖你到公司各樓層展示!哈哈……」
曉溦聽得心頭一驚,差點兒想放棄這份工作,拔腿就跑;可是,她根本不能動,衣服被他揪得就快要裂開了!
「求你放開我!我只是新來的,根本沒錢……」她恨不得瞪死眼前這個以傷人為樂的男人。
「沒錢?」他揉揉眉心,隨即點頭道:「也對,新來的不可能管帳……」
「所以你就放了我吧!」曉溦汗淋淋地央求著。
這時,海堯倫的視線突然盯向她被扯開的T恤衣領內,「呵呵!你還是真保守啊! T恤裡面還穿小可愛?」說完,他還佞笑了一下。
「你……你太過分了!」深覺受到羞辱,曉溦想也不想的抬手用力摑了他一巴掌!
被這巴掌一震,海堯倫彷彿清醒了般,驀然張大眼瞪著她,「好個女人!你竟敢打我?」
得到釋放,曉溦急急往後一退,「你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她淚盈於睫,咬著唇、顫著心的望著眼前這個高傲又無理的男人,尤其在她摑了他一巴掌之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黯沉,再加上他那雙發紅的眼睛,就宛似一頭發怒的獸,直想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好!你叫呀!快叫呀!」他揚聲怒吼,接著目光不軌地在她身上游移,突然發現什麼的驚叫道:「你居然穿牛仔褲!」
「我……」曉溦聽著他滿含驚訝的話語。
從她進這間公司開始,就發覺幾乎每個人都對她的穿著有意見,當然她也明白自己鑄成什麼樣的錯誤了,怪只怪她應徵那日一心只放在考題與面試上,而忽略了一旁公佈的事項。
若他將這件事說出去,她會不會上班第一天就被記過處分呢?這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哈哈!我老爸最恨底下員工不聽他的命令行事,喂!你該不會希望第一天就被炒魷魚吧?」說完,他發出一陣狂笑。
「你的父親?」曉溦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扯上了他父親。
「海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海堯倫揚起嘴角,笑得恣意,笑容中更流露出一絲訕意。
「海洋?!」曉溦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得比剛剛還蒼白。
既然來此工作,她又怎會不知道海氏集團總裁便是名震全球的海洋?而眼前的他,原來就是海氏集團的少東!
難怪,難怪他的個性這般放縱霸氣、目中無人,自以為高高在上……
「現在你知道得罪誰了吧?」他一手撐著桌面,與她保持一段距離,揚起嘴角笑得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