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連宴會大門都沒踏進去呢,他居然要她自己一個人去採訪?取得這新聞可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任務唉!
她曾聽說過神秘的宗方聖佑行事狠決,傳說中他看不順眼的對象,次日就會憑空消失,她才不想一個人被灌水泥沉進太平洋!
「我已經沒力了……小海……」十四個小時的煎熬,不是平常人能忍受的,現在他只想就這麼倒在地上好好睡一覺。
「沒力氣?我告訴你,要是你現在敢說不幹,回去我絕對要向主編告狀!」她一定要讓編輯把他調到離島去看海!
「我……真的……」
聽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吐納趨於平穩,海瑪氣得渾身發抖起來!這該死的彭霖竟然開始打呼?他還趴在她身上唉!
「夠了!別賴在我身上不起來了這裡可是隨時會有人闖進來的公廁,他自己不怕被別人發現他們兩人擅闖宴會,然後被雙雙攆出去,她可還要趕快喬裝去搶新聞呢!「萬一被別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怎麼得了——」
「砰」的一聲,盥洗室的門被打開,海瑪就只見到一個身著奇異華服的英偉男子突然闖入,銳利鷹眼冷漠且鄙視的瞪著海瑪與彭霖。
完蛋了,他們被人發現了嗎?剛才還來不及將通風氣窗的鐵欄給裝回去,現在天花板上還有個洞,任何明眼人一看也應該知道他們是非法潛入的……這下該怎麼辦?
宗方聖佑厭惡的掃了一眼;那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軀體親密交疊,他只是不發一語的轉身面向嵌在牆上的鏡子,轉開了水龍頭準備洗淨雙手後,調整他的隱形眼鏡。
對方是客人的話,他還能強迫自己,維持別把這兩個人一腳踹出去的基本禮節——等會再命令侍衛長,把這兩個失禮的傢伙打包扔進下水道。
只是不知怎的,他雖然沒看清楚客人是誰,但宗方聖佑聽到那麼誘人的女聲,竟是為了別的男人而起,心頭竟燒起無名火。
會跟著男人進來這裡的女人,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還請兩位自重,盡速離去。」要偷情也別在他面前礙眼,污了他的地盤。還不快滾!
糟了糟了!海瑪整個人慌成一團,千辛萬苦到達宴會旁邊,卻不得其門而人,還馬上被人抓包——這下該怎麼辦?
「倘若我執意不走,先生你打算如何呢?」海瑪僵硬的尷尬笑著,腦中思緒飛快掠過。 狗急也會跳牆,潛能是需要開發的,一被場面所逼,海瑪竟然在瞬間變的力大無窮。
不但一把推開了熟睡到像死豬的搭檔,整了整身上剛換好的衣裳,還能鎮定地故作若無其事,輕移步履緩緩接近面前這位解開冠帽、拿下假面之後俊美的叫她差點忘了任務的短髮年輕男子。
「我要如何?呵,你當真想知道?」
頭雖沒回,但他輕拂劍眉,那張站在馬路邊英挺出眾的,會引來交通事故的冷漠俊容上,被挑起百年難得一見的興致,就為了她那足以奪走他所有注意力的動聽聲音。
平常宗方聖佑對於自動送上門來的女人, 自是不屑一顧,可這回他有預感,這女子說不定會出乎他意料,來點不一樣的新招術?
別說美色對他起不了作用,加上他鏡片仍沒調整好,就算他想仔細看她也看不清,這樣的她還能要什麼花招誘騙他對她手下留情?
「那,先生,不如這樣……我們立刻來痛快一下如何?」
哼,又是一個換湯不換藥的老詞。宗方聖佑決定弄好鏡片後,就自己把這兩個傢伙拎出去好了。
「你手上拿什麼?」直到她站定到他身後,宗方聖佑才從鏡子裡,模糊看見她高舉雙手的危險動作,不免疑惑追問——
「既然被你發現那也沒辦法了!」海瑪急中生智,一反平日糊塗常態,迅速果決的,從嵌在牆壁裡的清潔用具箱拿出拖把。
一面閉上雙眼不敢看這血腥場面,一面卻發揮非常戰力對準青年腦袋,使勁敲下!「我保證這一下肯定『痛、快』,請先生你好好睡吧!」
殲滅目擊者,一時半刻就沒人會發現她偷偷潛人的秘密!
只要能在這傢伙醒來之前,找到宗方聖佑的行蹤取得新聞就得了!海瑪不知從那兒吃了熊心豹子膽,為了脫身,情急之下,她搶先出狠招。
「勾引不成就惱羞成怒嗎?」冷笑一旋身,從小學習防身武術的宗方聖佑,大步踏前準備輕鬆接下她的攻擊。
就連天皇與首相也不敢對他無禮,這大膽女人竟對他妄加出手?不要命了嗎!
馬上他會讓她知道,他宗方聖佑並不好惹!
「呀——」被他轉身的洶湧氣勢嚇到,海瑪立刻丟了手中拖把,驚慌失措的連退數步,然而對方早一把抓住她手腕一扯,再猛力扭轉——
「好痛——」慘叫出聲,正當海瑪以為自己細小手臂肯定被擰斷之時,卻聽到「砰」的一響,她得以睜大明眸注視奇跡發生——
神勇救星趕到——方才被她拋向上方的拖把就這麼穩穩落下,精準擊中怒氣騰騰的男子那可憐的天靈蓋。
真是了不起的拖把!清潔防暴兩相宜,家家都該買一隻備用!
任何人都有要害,即使宗方聖佑再身強力壯,頭部也是極為脆弱之處,尤其是這麼匆忙一瞬間,他根本來不及抵擋防備。
換成別人被這麼重重一打,沒腦震盪也該當場暈倒;至少宗方聖佑比別人還強許多,他眼冒金星倒下前,還知道他是被偷襲的……
除了地上躺著的男人,她明明就沒別的同伴,到底是誰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攻擊他?
「好一個卑劣的女人,給——我——記——住——」
呆愣望著那青年就這麼不支倒地,海瑪不知該不該慶幸她的好運。太好了,她還沒真正動手,他便暈死過去……才這麼一想,她不免又開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