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皇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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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可沒走幾步路,兩人就讓比他們跑的更快的晁玄鈺給撞跌地上。

  「喔!糟了!」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慘叫,宇文輝與左相國心底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果然發生。

  他們這兩個礙眼的人已經自動退場,皇子為何不當成沒看見他們倆,儘管和晁統領去忙他們的?欲哭無淚的左相國與宇文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站起身,李朔一臉冰漠,快步走向等待著他的大臣們。

  「左相國,本宮這就回朝,至於宇文輝你——」

  「是,屬下明白……今晚要值夜……」

  宇文輝以衣袖拭去額間冷汗,自動請罪。值夜總比殺頭好。

  「不。今晚,本宮不罰你。你回去吧。」

  「啊,感謝殿下寬宏大量……」

  「今晚讓你回去跟家裡人說,你三個月內都不會回去了。明天起,你就專任宮內夜間禁軍統領。」鋒利視線射出,不容許任何人反抗。

  「唔……屬下遵命。」眼角含淚,宇文輝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不過是他搜索能力好了些,每次找皇子都能湊巧找到,這……也不成?

  「宇文輝,你可知這次為何受罰?」

  「屬下愚昧,這時辰也該說足了……」是啊,普通人,哪有本事來三天?他是有些不服氣。他明明謹記殿下吩咐了,怎麼還被罰?

  「這是罰你妄報不實之數;什麼三天?哼!你把本宮當種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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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因為在水中受了風寒,才回宮覆命,隨即又渾身虛軟無力,繼而高燒數日,晁玄鈺再次被迫告假離宮。這一次,她足足病了十天有餘。

  從小,晁玄鈺便不似嬌弱女兒,她活潑好動,武藝精實,反而跟在她後頭跑來跑去的士兵們,都希望統領別那麼健康。

  也難怪她能安然無事在宮中生活三年,與其他侍衛們平起平坐,還未曾讓人起疑。但,這樣有朝氣的她,竟也有生病的一天?

  和著單衣,卸下所有沉重的責任與束縛,晁玄鈺躺在床上,無法除去腦中的昏沉。自那天以來,半夢半醒問,她總會想起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一定是夢。

  她重複低喃著,強迫自己相信那件事不曾發生。

  她居然對自己的主上,有了非分之想,而且,還為他原因不明的回應而沾沾自喜。超越君臣分際,於禮法不合,於身份不合,於男女私情……

  雖然她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但她可是以男子身份出仕任官,怎麼可以將個人私情帶至朝堂間?她為何會做出此等糊塗事?她竟然想吻——

  「唉呀呀!羞死人了!我這是發什麼花癡?」

  就算沒人責備她,一想起那曖昧當口,晁玄鈺也依舊抓著被褥,飛快的蓋住她滿瞼通紅,羞於見人。

  她得冷靜想想才行。什麼時候?她是自何時起,對大皇子有這樣的感覺?

  「若有,為何早三年沒有,早兩年沒有,早一年沒有,偏偏就是這時候?」她懊惱低忖。怎麼想都不對勁。

  皇子的翩翩風采,足以令多少天下女人癡狂,不論文治武功也折服許多人心,她看著他、陪著他,引以為榮。

  要說她欣賞他?沒錯,不欣賞就不會寧願惹來殺身之禍,也要跟著他;可要說她喜歡他,這也沒錯,討厭的話,打一開始就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但這樣的喜歡,是光明正大的傾慕,與那糾纏不捨、擾人繁雜的男女情愛相比起來,還差的太遠,至少,她從不曾想過,希望與大皇子有進一步的關係。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所以,晁玄鈺想了又想,做出結論。

  也許只是當時情境,委實太惑人;也許不過自己風寒染上身,一時昏頭。

  否則,不會就在那時一切失控。

  「可是,不論原因為何,這事……都不可以!」她猛地掀開棉被。

  她若對大皇子有任何不純粹的忠誠,假藉隨侍的機會引誘他,豈不跟尋常無聊女人一般?果真如此,她就沒資格再追隨他。

  她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自己如此卑鄙和沉溺私情。不想讓自己一番雄心壯志淪為笑話,也不想讓現狀被破壞而必須離開他……欸?

  她……不想離開他?自床上立身坐起,晁玄鈺拍了拍自己臉頰,搖晃著腦袋,衝到桌前,倒了杯水就往自己臉上潑去。

  「我一定是想太多,淨往牛角尖鑽,才會想到些有的沒的。」藉著冰涼水意洗淨神智,她拚命遏止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犯了一次錯,就不該再犯第二次。

  她不能想吻大皇子,即使皇子溫柔而堅決的的吻,叫她體驗了前所未見的刺激與炫目迷情,即使皇子也想吻她……

  「對呀!為什麼殿下也——」想吻她?重捶了下桌面,她才發現不對勁。

  平日她總習慣不時反省自身行為是否失當、是否合宜,卻忘了思索大皇子不尋常舉動的背後用意和即將帶來的危險。

  「難道他……」臉色「唰」的一下變為慘白。「難道皇子看穿了什麼?」

  「玄鈺,玄鈺,你好些了嗎?」似乎忍俊不止的呼喚聲由遠而近,打斷了晁玄鈺漫天亂竄的思緒。

  「爹?怎麼了?」她甩頭決定暫時拋下惱人之事,走上前打開房門,毫不避諱地將爹迎入房內。他們父女倆,早當成一般父子相處說話。

  再說,她房內清一色兵書武器擺設,也實在沒什麼好忌諱讓別人瞧的。

  「你可知我今天上朝時,聽到什麼有趣的流言?你沒來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

  晁書霖只覺流言荒唐可笑。「大伙都在傳,皇於是否染上了斷袖之癖?」

  「啊?」晁玄鈺一臉驚愕。

  「據說……啊,對了,司馬中丞偷偷告訴爹的時候,還千交代萬交代,不能隨便說出去啊。」這幾年如願在朝廷打滾,也讓晁書霖和高官們混熟了。

  「據說上個月,皇子與一群侍衛在書房開了通宵狂宴;又說十天前,皇子在觀賞晨課操練的時候,偷偷把士兵帶到草堆中……嘖嘖嘖,火辣刺激的過程得要說上三天三夜才說的完。怎麼,你跟在皇子身邊,有無什麼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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