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長得比新郎帥?」許明詠半開玩笑的說:「明天咱們這些伴郎都是新郎的陪襯,你啊,老是眾星拱月的,偶爾也當一下配角吧!」也真有他的!哪一個伴郎會拖到人家結婚前一天才試穿禮服的。
不過,說真的,席襄焄這回真是給足了劉運鴻面子,論起關係,他們只是同一社團的學長學弟,並不親近,沒想到席襄焄竟會答應他的邀請當伴郎?
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內幕!這其中一定有內幕。
「除了我之外,劉學長也邀了那傢伙吧?」和自己沒什麼交情,劉運鴻都大費周章的邀了,更何況他與那傢伙交情不錯。
那傢伙?真是數年如一日的代名詞吶!許明詠有足夠的默契知道那傢伙是指誰。「楚衡也是伴郎之一。」
嗤!席襄焄在心裡冷哼一氣,「這回的伴郎究竟有幾位?」不放在心上的事他通常不會多注意。
「八位。」
露出一個差點翻白眼的受不了表情,他拾級而上。
他只打算撥出一個小時的時間試穿禮服,秘書已將他之後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
推開潘朵拉婚紗會館的玻璃門,門上的花鈴發出好聽的聲音。
「歡迎光臨。」
迎面而來的是個超級大美人。美人笑吟吟的更見風情,一身絲質洋裝看來氣質高雅,頸項間同材質圍巾有意無意的展露著低調性感。「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華傾容出言招呼著。
今天潘朵拉的六大天才……不,是五大天才,某個攝影廢物已從六大天才中除名。
「冷垃圾」在外流浪多時,就不知道他除了從六大天才中除名之外,是不是也從人間除名了?
華傾容對冷喆是氣得咬牙切齒外加○○XX!還好她人脈夠廣,隨時有幾位攝影師可以過來支援,雖說技術的確沒有冷垃圾好就是了。
總之,五大天才中,今天只有華傾容和香景幽留守,其餘的都有外務不在婚紗會館內。
在華傾容甜美的聲音招呼之後,一道沙啞蒼老的聲音很不搭的隨後響起,「你終於也來了呀?」
一進門席襄焄就注意到坐在那一身長袍馬褂算命仙旁的老婦,他一對堪稱漂亮的眸子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一身的珠光寶氣和旗袍,一雙炯炯有神的利眸,這老太婆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奶奶,您對我還真不放心吶!」他走向她。
同來的許明詠正忙著和華傾容套交情。打從上一次到潘朵拉來試禮服,他就對她美麗過人的容貌大為驚艷。
「放心?!我對你這臭小子還真是不放心。」八十好幾嘍,可席吳阿彩說起話來還是中氣十足。「老早答應的事,聽說你到現在還沒試過伴郎禮服?新郎好歹是遠房親戚,也是你大學學長,你就不能積極一點嗎?」
「我這不是來了嗎?」要他積極?向來對於覺得無聊又沒興趣的事,他絕不會勉強自己喜歡。
一想到要當伴郎這件事,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很嘔。
約莫三、四個星期前吧,有一次他和朋友喝酒喝到凌晨兩點多,那天早上五點半他給一通響了二、三十聲的電話吵醒,原本想大發雷霆,可一聽到是祖母的聲音他壓根莫可奈何,在那種時候他根本就處於精神恍惚、神智不清的狀態,為了能繼續睡覺,她說什麼他當然都說好。
他就是這樣答應當伴郎的。
工於心計的臭老太婆!
「你不來也沒關係,我打算拿著禮服到公司叫你試。」
接過了工讀生遞來的禮服,席襄焄正打算到更衣室試穿時,香景幽叫住他。
「先生,抽張牌吧!」
席襄焄淡淡的看了一眼「奇裝異服」的香景幽。
這人那安詳自在的樣子看了叫人忍不住想招惹他一下,可他今天太忙了,沒時間玩。連理都不太想理,他拿了衣服就想走。
哎咦?這沒禮貌的傢伙!席吳阿彩連忙拉住孫子。「叫你抽你就抽!」
無奈的,席襄焄也只得抽了。為什麼,為什麼他是這老太婆養大的呢?在父親忙著拓展事業版圖,母親忙著和其他男人胡天胡地的時候,都是這古怪的祖母陪在他身邊。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可以為所欲為的不鳥他的總裁老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卻偶爾會聽奶奶的話的原因。
席襄焄抽了牌後就走入更衣室試衣服,席吳阿彩對著香景幽抱歉的說:「香先生,請別介意,這孩子性子就是這麼彆扭。」她席吳阿彩--揚宇集團的老夫人何曾對一個算命的這麼客氣來著,可就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說,她很清楚他絕不是簡單人物。
上一回她聽一個朋友說,兩年前他請多位地理師去看過祖墳,人人都說那風水之好旺子旺孫、家大業大,如此好風水絕無僅有。
後來他聽說潘朵拉婚紗會館的香景幽對命理風水之神,又延請他去看了一回。結果香景幽的看法和別人完全不同,他說:「龍脈已斷,子孫難續,家業雖大,要續唯才。」
結果在同一年,他的兒子、兩個孫子全在一次空難中罹難,真的應驗了那句「龍脈已斷,子孫難續」。
而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家業再大,要延續下去也只有用人唯才了。
人說,真正的地理師,上能觀星望鬥,下能看透七層土,她想,這樣的能人就在眼前。
香景幽抬起眼正好對上席吳阿彩打量的目光。「老夫人有話要問嗎?」
收回了目光,她笑,「說實在的,我這一生中衣食無缺,子孫也孝順,實在也沒什麼所求了。現在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唯一的金孫娶妻……」她無奈的搖頭。「我這孫子性子彆扭又一副遊戲人間,要他結婚……只怕比登天還難。」
遊戲人間?呵!她說得會不會太含蓄了?他根本就不把愛情當回事,他在飯店度過的夜,只怕比在自家多。
「老夫人想問令孫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