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腦袋裡裝的絕對不是大腦!「甄小姐,我沒時間和妳廢話,如果妳今天是來還錢……」
「我沒錢,可是……」甄幸福從口袋裡摸出一千元放在桌上。「你給的這張一千元放在我這裡好久了,一直沒機會還你。」都到這裡來了,一併把之前的事解決吧!她可不想成天往這裡跑。
果然啊,八字不夠重老往這皇帝殿走,還真的會頭暈目眩的待不住。
席襄焄皺著眉看了那張千元大鈔一眼,似乎不打算收下。
「你忘啦?事情是這樣的,在我的面砸中你之前,我們有過一面之雅。」見他仍只是挑動眉,似乎沒想起她是誰。
也對啦!飯店客服部打掃的員工常常都是包頭遮面的,誰認得出誰是誰,那天晚上他還衝著她又是老人家、又是歐巴桑的叫。
她解釋的說:「兩個星期前吧,我們見過一次面,在凌晨一點多的飯店。」
席襄焄的眉挑得更高了,神情有些曖昧,還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嗎?」他似笑非笑的開口,「我帶女孩子到飯店,絕對不會只是去喝咖啡、吃飯。」
甄幸福有些尷尬的臉紅,凌晨一點多到飯店喝咖啡、吃飯?不會吧!
「我知道啦!比起去喝咖啡、吃飯,你可能會比較熱中『炒飯』吧!」她還有一點看人的眼光,這個人絕對是只大野狼。
「嗯哼!挺瞭解我的。」他啜了口秘書端進來的咖啡,然後上下又打量了她一遍,「只是……妳確定我們上過床?」
「啊?」她是不是聽到什麼可怕的字眼?
「我是說,我們真的做過?」他的愛情觀是合則聚,不合則散,女人對他而言用過則丟,不曾特別留意過誰,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至於會對一個上過床的女人完全沒有印象吧?
他的表情和說話的調調讓甄幸福的臉在一瞬間臉紅了!「什麼、什麼……做……做過?!你、你只是把保……保險套交給我而已。」她一緊張,大腦裡的語言區就會呈現混亂狀態。
「那也就是,那一次是妳替我服務嘍?」
「什麼?」
「別害羞,這也沒什麼,就好像有些女人喜歡別人幫她脫衣服一樣。」
本來有聽沒有懂,後來前後一連貫意會過來,她差一些沒尖叫。「不是啦!那個……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然後把那個保、保險套交給我。」一抬眼,她發現席襄焄的臉上出現更不明白的表情,還有幾隻烏鴉飛過。
深呼吸,她不能再說出一些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話了。「我代替朋友在飯店的客服部值大夜班,你忘了嗎?你在飯店的轉角把我撞飛了出去,之後……」她大略的敘述了上一回的情況。
席襄焄瞇著眼回想,「那不是一個歐巴桑?妳……」
「是啊,我也不知道青春原來這麼靠不住,綁上頭巾,戴上口罩就變歐巴桑了。」歎了口氣,甄幸福又把那張千元大鈔往他的方向推。「總之,這一千元我不能收。」
「我有事麻煩妳,給些小費是應該的。」
她臉上的紅潮久久不退。「反正……反正我不想收。」這種小費……好怪。
他挑了挑眉,似乎讀出了一些新鮮的訊息。「是嗎?」
「至於把面砸在你頭上的那件事……」她咬著唇,「我只能賠你清洗費。」她遞出另一張一千元,同樣的推到他面前。「如果你堅持我一定要給你一個交代的話,那……」
「怎樣?」這女的真有趣!他對她的「交代」很有興趣。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問:「如果我堅持妳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的話,妳要怎樣?」
他又不是瘋子,或是像她說的想錢想瘋了,早料到這丫頭是不可能賠償他失去合約的損失,只是當初正在氣頭上,她又癩蝦蟆打哈欠的說要全部負責,才挑起他玩人的劣根性。
原以為一億五千萬美元的賠償足夠叫一個外送的服務生,嚇得夾著尾巴逃掉,沒想到她非但沒逃,還自己送上門。
有趣!現在好像很少看到這種有勇無謀的傻瓜了。
甄幸福瞪著席襄焄好一會兒,發現他似乎無意讓步,她既無奈又沮喪的歎了口氣,只得慢吞吞的把背包打開,從裡頭拿出一個紙盒,把盒子打開,裡頭正是和上一回飛砸到他頭上一模一樣的涼面,
「涼面?」請他吃一碗涼面,從此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席襄焄的嘴角扯著笑。
「一億五千萬美元對我這種人來說,也許輪迴個幾十輩子都賺不到,現在的我啊,別說一億五千萬美元,連三千美元都沒有。所以,我是不可能賠你那筆錢。」擺明了就是沒錢,她壓低眼瞼,雙手摩挲了一下,接著說:「這是我想到最好的方式了。」她把面推到他面前,然後站了起來走到距他十來步之遠後停下。「我準備好了,來吧!」
「這是幹什麼?」
「以眼還眼吶!來吧!你高興砸哪裡就砸哪裡,不限頭部。」甄幸福閉上眼,防止他挑她的臉下手。
反正,以前玩水球當鬼的時候,她也曾站在一端任人拿水球砸,現在只是換成涼面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她緊閉著眼等著面砸過來,可等了半天……怎麼沒動靜?又一下下,她偷偷的把眼睛打開一些些,有些人很惡質,當人家的眼睛真的打開時,東西就砸過來了。
「咦?」眼前的景象讓她訝異得顧不得會被砸,一雙眼瞪得老大。
「中餐時間到了,正好我餓了。」面沒砸到她臉上,進了席襄焄的胃。
甄幸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麵,好一會兒才不太肯定的說:「你……你把面吃了哎!那錢是不是……是不是……」
「當然不是。」用手帕拭了下嘴,他這人有著一肚子的壞心眼,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新鮮有趣的玩具,他哪有可能那麼容易就放手?「謝謝妳的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