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紫竺注意他看向藍亞君時那道不尋常的眼神,她不由自主的擋在前面,「現在是怎麼樣?你到底來幹麼的?如果真的是走錯門的話,麻煩請你立刻出去。」
「我沒有走錯門。」他收回目光,看向這個令他眼睛為之一亮的女人,「我只是來要回我家的東西。」
「你家的東西?」彭紫竺困惑的重複了一次,「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裡怎麼會有你家的東西呢?」
「妳或許不知道,但她一定知道。」他的手直指著藍亞君。
藍亞君看到他的舉動明顯的嚇了一跳,「我?!」她根本一直都在狀況之外,會知道什麼?
「別裝傻了,」他的語調微冷,「把愛瑟瑞爾之光交出來!」
「愛瑟……」她的表情更是困惑了,「什麼光?」
「愛瑟瑞爾之光!:內尼重複了一次,「尼克送給妳的東西。」
「尼克?!」這又是誰?藍亞君不解的看向彭紫竺。
彭紫竺則露出瞭然的神情,「尼克送的東西?你是要來拿回尼克送的東西,是嗎?」
看到她的表情,芮尼微微一楞,但依然點了點頭。
「你真是幫了個大忙,」彭紫竺直接走到玄關,把鞋櫃的抽屜拉開,裡頭有一個很雅致的紙袋,她拿了出來,「昨天他硬塞給我,我不拿,誰知道這個死小孩就把東西直接丟在我的車上,害我不得不帶回來。你現在要來拿最好不過,拿去吧!」
他的目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紙袋,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眼前的情況。
「妳……是尼克喜歡的對象?」
彭紫竺想了好一會兒,最後聳了聳肩。這個小男生或許喜歡她,不過她對姊弟戀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且--」他有些難以置信,「妳竟然把愛瑟瑞爾之光放在--鞋櫃裡!」
「有什麼不對嗎?」她才覺得好笑,「我打算拿去還,如果不放在裡頭,我出門會忘記的。」
芮尼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妳不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回答得還挺理所當然的,「不過現在知道了,就是愛……愛什麼光嘛!」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妳幾歲?」
「要幹麼?」她防備的看著他。
「尼克只有十六歲。」芮尼的口氣多了些許的嚴厲。
她對天一翻白眼,「今天他是十六歲或是六十歲,對我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
他的表情沉了下來,「妳那麼愛他?愛到可以不在乎年齡?」
見鬼了!
現在有誰講到愛這個字?
她看著他的表情,活像他是個外星人,「拜託,我對摧殘幼苗沒有任何的興趣好嗎?」
「可是妳說,今天不管他是十六歲或是六十歲,對妳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
「當然沒差別啊!」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很魯的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啊!而且我跟他根本沒有半點的可能,所以他今年幾歲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妳不喜歡他?」
她肯定的點頭。
聽到她的回答,芮尼不可否認的鬆了口氣,他拿出紙袋裡頭的藍色絨布盒,「妳不喜歡他,卻接受了愛瑟瑞爾之光?」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拉著藍亞君坐了下來,打量著他,「我不打算接受,所以沒有看的必要。」
他瞄了她一眼,相信她的話,因為她的眼神坦然。
「你也坐吧!」她指了指一旁的單人沙發。
他想了一會兒,坐了下來。
「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彭紫竺拿出袋子裡的三明治和薏仁漿。眼前的情況實在有點可笑,不過沒辦法,她很餓而且若她現在不趕快吃一吃的話,待會兒上班一定會遲到。
「不。」他簡短的拒絕。
聽到他的回答,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吃著。
他就在一旁看著她不客氣的吃著三明治,這個女人--他忍不住笑了,真的特別。
藍亞君則像是驚弓之鳥似的坐在一旁。
「對不起,」芮尼對她說道,「方纔我的態度似乎讓妳受到驚嚇了?」
她連忙搖搖頭。
「小君,妳不用理他,趕快吃東西,」彭紫竺道,「不然妳上課會遲到。」
「喔!」藍亞君聞言,也立刻用早餐。
「很抱歉尼克造成了妳的困擾。」芮尼衷心替那個只會闖禍的小弟弟道歉。「但妳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情形發生,因為他今天就會搭機離開台灣。」
聽到這個消息,她實在應該鬆一口氣,不過尼克這傢伙如果不要對她有非份之想的話,倒是個不錯的孩子。
「你不是他的隨從,」彭紫竺放下手邊的三明治,仰起下巴打量著他,「他的幾個隨從我都見過,可是沒見過你。」
她的話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的樣子像是隨從嗎?」
她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搖頭。
「妳搖頭令我鬆了口氣,我還真怕我給人感覺像是個隨從。」想了一會兒,芮尼將絨布盒放進紙袋裡,既然她覺得沒必要看。「我是尼克的哥哥。」
她一聽差點不客氣的將嘴裡的薏仁漿噴了出去,「尼……尼克……的……哥哥?」
「有問題嗎?」她的反應使他不解。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她勉強將嘴裡的薏仁漿吞下去,聳了聳肩,閉上嘴。
「聳肩代表什麼意思?」
她擠出個笑容,沒有回應。
尼克的哥哥--那代表著,他也是個王子?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當王子看起來比尼克有架式多了,她在心中想著,尼克左看右看都像個毛頭小伙子。
「我的身份令妳不自在嗎?」若是如此,他一點都不樂見。
她搖搖頭,她從不把尼克的王子身份當一回事,所以葛芮尼也是個王子當然對她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只不過……他們倆感覺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樣的感覺有點糟。
「姊,我們快遲到了!」
聽到耳邊小聲的提醒,彭紫竺幾乎是用跳的從沙發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