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晚了,妳也該睡覺嘍。」
送女兒上床後,風儀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這一個多星期來,只要一躺上這張胡梭曾經睡過的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腦袋裡飄來蕩去的都是他,想著想著,便會想到那天她生氣的趕他出去時,他也決然的說--
「好,妳要笨笨的讓那小鬼蒙蔽,那是妳的事,我不會再管妳了,等恐龍孵出來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他怎麼可以說得那麼絕情呢?且明明是他求她幫他的忙,卻還顱得要命。
他們之間哪可能會沒有瓜葛,他忘了他是她女兒的父親嗎?他忘了他們曾多麼契合的在這張床上這樣那樣嗎?
每次一想及他那天臨去前絕然的神色,風儀就忍不住歎氣,她知道自己那天口氣是不太好了一點,可是他可以好好跟她說的嘛,她又不是不能溝通的人。
都一個多星期了,他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好,就算他還在生她的氣,可小儀再怎麼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好歹也該來關心一下呀。
就那樣窩在鎮上那家飯店裡四處招蜂引蝶,迷得一群女人暈頭轉向的纏著他,連喬安娜和實驗室的一些女孩都風聞消息的跑過去湊熱鬧,回來一提到他,全都一臉迷醉的表情。
太過份了,這幾天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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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儀從實驗室走回辦公室,看到助理喬安娜有些困惑的走了過來。
「喬安娜,我今天要早點離開。」
「噢,好。」
注意到喬安娜神色有異的睇著窗外,她不解的問:「怎麼了嗎?有什麼不對?」
「我剛才聽守衛說,他這陣子常在晚上值班的時候,從窗外看到那座森林裡好像有很奇怪的東西,讓他毛毛的。」
聞言,她也跟著望向窗外,眺向黃昏中的森林,淡然一笑。
「他看到的該不會是那兩頭長毛象吧?」
「我也問過他呀,他說他又不是沒看過長毛象,怎麼可能會認錯,只是晚上森林太黑了,他很難看清楚那東西的形貌,只知道好像滿大的,他還問我,是不是我們又弄出了什麼奇怪的生物來了。」
「是嗎?他會不會是眼花了,也許只是什麼樹影之類的東西吧。」
喬安娜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讓他再注意一陣子再說。」
「嗯,那我先走了。」看了下腕表,風儀匆匆的離開實驗室。
來到鎮上最大的一家飯店,她抿了抿唇,深吸口氣,走向櫃檯,詢問服務人員胡梭住的房間,順便請他代為轉達她有事要找他。
服務人員撥了一通電話上去通報後,說:「胡先生要妳直接上去找他,他住的房間二三一四,妳上去直走到底那間就是了。」
「謝謝。」
來到房間外,風儀就聽見房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妳煩夠了沒,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了,每次一惹出事情就來找我幫妳收拾善後,妳究竟當我是妳什麼人?」
「當然是我最親愛的梭呀。」嬌婉的嗓音宛如圓潤的玉珠,一顆顆的落在玉盤上那麼動聽。
風儀遲疑的舉起手輕敲了兩聲,就聽見裡面傳來聲音--
「門沒鎖,進來。」
推開房門走進去,她看見胡梭吸著夾在指間的煙,穿著一襲黑衫黑褲的他,顯得傭懶而神秘,妖嬈俊美的臉上有抹不悅的神情,斜倚在房間柔軟的床上。
而床邊則坐著一名異常美麗的長髮女子,她的臉上有一股慧黠的靈氣,她的上半身緊靠著他,麗顏枕在他的肩上,看起來比他略長五、六歲。
見到風儀進來,嫵媚的眼波打量了她一下,柔聲笑問:「就是她嗎?那位幫你複製恐龍的科學家?」
一嗯,」輕哼了一聲,胡梭冷淡的嗓音問著,「找我有什麼事?」
風儀呆呆的看著兩人好半晌才回神,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我想請你明天帶小儀去參加她同學的生日派對。」看著那名美女那樣親暱的偎著胡梭,她的呼吸沉窒,胸口突然感覺脹脹悶悶的。
居然不是來跟他道歉的?冶艷的媚瞳不悅的凝起,不發一語的只是盯著她。
見他一直不開口的瞪著她,風儀被他注視得有點心慌,「可以嗎?」
他吸了一口煙再慢悠悠的吐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妳才叫我不要插手管她的事不是嗎?」
他一直在等她主動來找他認錯,承認是她錯怪他了,求他回去。
結果呢?她竟然讓他一等就一個多星期,害他這陣子煩躁得連覺都睡不好。
「……是有這件事,但是我又不是要你管她,我只是拜託你帶她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而已。」原本她是想為自己那天錯怪了他的事向他道歉的,可他不善的神態,讓她吞回了道歉的話。
胡梭轉開話題,「妳的恐龍到底複製得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到最後的階段了。」他就只曉得關心這件事!
「那到底還要幾天恐龍才孵得出來?」
「至少還要等上一陣子才能知道有沒有成功。你別把話題轉開啦,剛才的事你究竟肯不肯答應?」瞟見那女子居然從胡梭手中取過香煙吸了一口,朱唇輕吐出煙霧的模樣既優雅又性感,但她怎麼可以這樣嘛,這不就等於是間接接吻嗎?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胡梭狐疑的睨住她。「那小鬼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又忽然問想要我帶她去參加派對?」
「只要你不要每次都對她那麼凶,她會喜歡你的,咳咳。」討厭,好嗆人的煙味,吸煙有害身體健康的,他們不知道嗎?
他撇唇,「我才不希罕她的喜歡。」伸手取回被一旁美麗女子拿走的香煙捻熄。
「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帶她去一次會怎樣?」見他遲遲不肯答應,而旁邊又有那麼美的女人陪伴,風儀愈看愈覺得怵目,心情也益發的沉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