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聶玉真的跳下水去找珍珠。
但是,要在河水裡找到一顆小小的珍珠何其不易呀!聶玉找了許久,就是不見珍珠的蹤影。
「好了,你別再找了。」
金靈見他全身濕漉漉的,心中過意不去,而且她已經聽到金府的人叫她的聲音。
「你若想走就走吧,我還要繼續找。」他既然弄濕了衣服就不想半途而廢。
「那……我先走了。」金靈也想留下來陪他找,但她實在怕極了金夫人會因為她的遲歸而懲罰她。
天色漸漸地暗了,皇天始終是不負苦心人,經過了半天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那顆黃金珍珠。
可是,聶玉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忘了問那個女孩的名字。
這次的事件在他的人生中也許只是個小插曲,不過,此刻的聶玉還不知道那一顆小小的珍珠將會為他牽起一段不平凡的情緣。
*** *** ***
時間匆匆經過了八年。
金府的小姐金天嬌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忍不住讚歎起來。
「唉!我為什麼長得這麼美呢?」
金天嬌美麗嗎?
普天之下會這麼以為的,大概只有金天嬌自己吧!
事實上,金天嬌只有中下之姿,偏偏她又愛作怪,總愛在自己臉上抹上厚厚的濃妝,更喜歡穿上最鮮艷的衣裳。
相對之下,金天嬌身旁的婢女才真是人間絕色,雖然身穿粗布衣裳,卻也難掩她的麗質天生。
她的名字叫金靈,和金天嬌同一天出生,從小就跟在金天嬌的身邊伺候這位千金小姐。
金靈並不特別怨天尤人,她只是靜靜地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服侍被寵壞的金天嬌。
「小姐,您的妝會不會太濃了?」金靈好心地提醒金天嬌。
「放肆!」金天嬌賞了金靈一巴掌後怒道:「你是嫉妒我的美貌是不是?」
「不,我沒有。」金靈撫著自己發疼的臉,她真的是出於一片好心。
「你還敢說。」
金天嬌大發嬌嗔,對金靈又打又踢的,若不是金夫人和金員外走進來,金靈還會被打得更慘。
「天嬌,你這是在幹什麼?」金員外眼中有著不贊同。
「娘。」金天嬌急忙躲到金夫人的懷裡。
金夫人心疼的安撫女兒,然後瞪了夫婿一眼。
「天嬌打了丫環幾下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別嚇壞她,而且你忘了我們是有重要的事要和天嬌商量嗎?還不快說。」
「娘,是什麼事?」金天嬌問。
金夫人面有難色的望向夫婿,金員外歎了一口氣後才道:
「今日我們收到了『懾魂閻王』的帖子。」
「懾魂閻王?那是什麼東西。」金天嬌又問。
她自小養在深閨裡,對外面的事根本不瞭解。
金員外回答道:「懾魂閻王是江南一帶最有勢力的組織『閻教』的教主,他每五年就會寄帖子給有待嫁閨女的人家,要他們將女兒送進閻教的總部。」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被選上了?」就算金天嬌再笨也能明白父親的意思,她不禁道:「哦!難道太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
金天嬌根本用不著問懾魂閻王長得如何,光是聽到他每五年寄一次帖子就知道那懾魂閻王一定是個老頭子。
她才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呢!
金員外煩惱的卻是其他事,閻教雖然勢力龐大、教主又是萬人之上,但要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送給那神秘的教主他怎麼捨得。
而且也沒人知道那些被送進閻教總部的女子最後的下場如何。
「別擔心,要進去閻教之前還要經過篩選,所以只有美人才能進得了閻居,其他的都會被放回來。」金員外只好如此安慰女兒。
「唉!像我這樣的美人一定會被留下,娘,我不要去。」金天嬌又向金夫人撒嬌。
金夫人抱住女兒心疼道:「好,好,我絕對不會送你去。」
「夫人,你該知道不乖乖送天嬌去咱們家會有什麼後果,閻教勢力之大無法想像,如果違背閻教,咱們也別想生存了。」金員外提醒她。
「那怎麼辦?天嬌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啊!難道陪要犧牲她?」金夫人哭喊著說。
「我……」金員外啞口無言,若不是萬不得已,有誰會想犧牲女兒。
就在此時,金天嬌想到了一個辦法。
「讓靈兒代替我好了。」
「我?」突然被點名,金靈除了訝異之外還是只有訝異。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金夫人破涕為笑,「還是我的天嬌聰明。」
犧牲自己的女兒就不行,但若犧牲的是別人的女兒金夫人就不反對。
「靈兒,你願意去嗎?」金員外問站在一旁的金靈。
以前她的存在是無關緊要的,而現在,她的存在好像一下子變得很重要。
「我不……」
金靈話未說完,金夫人就打斷她的話道:
「她當然願意,因為這是她報答我們金家對她的養育之恩最好的辦法。」
「是啊!她若不答應就是無情無義。」金天嬌再補充道。
被她們母女這麼一說,金靈好像不答應也不行了。
*** *** ***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金靈和許多收到帖子的姑娘一起被送到了閻教總部。
然後,由畫師們畫下她們的畫像,再送去給懾魂閻王過目,之後選出五名最美貌的女子送進懾魂閻王所住的閻居。
皇帝選妃也不過如此吧!
可這其中有著大大的不同,皇帝選妃時,眾女子總是用盡一切手段希望被選上,而閻王選妻,每個收到帖子的女子卻都希望自己別被選上。
金靈也希望自己不要被選上。
因為美其名是選妻,但實際上等待著她們的是什麼命運誰也不知道。
總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若是好事的話,也輪不到她代替金天嬌前來了。
*** *** ***
在一家妓院裡。
閻居的總管好不容易找到閻教的教主,也就是懾魂閻王——聶玉。
此刻,聶玉正不悅地看著他的總管,若是平常人看到這種眼神,大概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可這在閻居服務了三代的老總管,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吧,只見他以平穩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