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沒見過他這種目光,狂熱地像會噬人似的,她的心猛地擊上胸腔,話尾收得七零八落。
「你更好看。」他是故意的,就愛看她手足無措。裴照熙的唇瓣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形。
「謝……」腦袋混亂一片,像朵朵嬌艷的花瞬間綻放,還沒來得及釐清種種紛亂的情緒,忽然間,天旋地轉似的,她人已被他長臂一攬,落入他寬闊懷裡。
「謝什麼?我說的是真心話。」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嬌顏,他只有一個想輕薄她的念頭。「你真的很美。」
「比不上她漂亮。」不該在此時說這殺風景的話的,她就是忍不住,誰不希望自己是心愛男人的唯一呢?是女人都會有這點奢求。
「誰?」他裝傻,目光仍鎖定她嘟囔的唇上。
「你床頭那張相片。」摸清了他不喜歡被人探究隱私的性子,她像個做錯事的孩童般,頭垂得低低的。
「你是沒有她美。」接收到她猛抬頭幾欲殺人的凶光,裴照熙不動如山,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的眼裡只有你,沒想到她。」
若晴張大了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會給人一巴掌又賞人糖吃的賤招,還會說比蜜還甜的話,教她怎麼生氣?偏偏自己的嘴角還不爭氣地上揚。
他低頭吻上她欲言又止的唇瓣,給她一個比蜜語還甜的吻。
「這是給你的懲罰,誰叫你擅自亂翻我的東西。」如蝶般的輕吻,一樣淺嘗輒上。
這哪是懲罰?簡直是在鼓勵她勇闖他的私人禁地。若晴略感失落,迷濛的眸子盯著他,無言地控訴他老是撩撥了她之後又一走了之。
「再來,懲罰你讓我好幾夜睡不著覺。」裴照熙輕笑著,狠狠地吻住她,吻得如此深切,似乎真的記恨她令他幾欲發狂。
隨著本能,她雙臂無力地圈上他的頸項,他身上好聞的氣味挑逗著她,讓她軟綿綿的身體泛起了一波波的熱潮。
「還有,你已經證明夠了你是女人,該換我來證明我是男人了。」他轉移目標,細啃著她如雪般柔滑的頸子。
「等……等……」她無力地阻止著,嬌柔的女音細如蚊蚋。
她喚回了他僅存的微薄理智,裴照熙重重地喘了口氣,逼自己別再留戀她斜躺在沙發上的迷人模樣,此時的她渾身散發著致命女人香,酡紅著絕美的臉蛋,眸子裡盛滿了對他的眷戀,迸射出讓人屏息的光彩。
「對不起,我……」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理由來解釋他對她的情不自禁,裴照熙嘴裡說著抱歉,卻沒有停下動作。
「你儘管證明你是男人,我不會阻止你的。」真羞,但她已經準備好了,絕不讓他再次從她的身邊逃開。「只是……你不考慮關一下窗簾嗎?等一下被人看到怎麼辦?」
裴照熙俊美的嘴唇微微地揚起,眩目又極具危險性。
「宰了他。」她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許任何人碰到她,就算只是看也不行!
「傻瓜,人家跟你開玩笑的。」他的認真態度讓她開心地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奉上自己的唇。
被風拂動的粉色窗簾輕輕擺著,彷彿體會得到有情人不想被打擾的心情,自作主張地搖曳著,形成整片花海,替他們阻擋了一室綺麗的春色。
*** *** ***
若晴斜躺在沙發,秀髮略顯凌亂,幾綹髮絲垂在她嬌艷無比的臉蛋上,陽光輕灑在她赤裸的光滑肌膚上,白皙的膚色讓上頭的斑斑瘀痕更顯得刺眼。
「對不起……痛嗎?」他早料得到她初經人事,沒想到自己還是粗魯得過分。
裴照熙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幫她理順她的頭髮。
「你在擔心我?」感受到從他一樣赤裸的身體傳來的溫暖,她臉上的高溫持久不退。「還好啦!剛開始有一點痛。」
「不痛,不痛。」他輕揉著她身上的瘀青,語氣溫柔。
「那你呢?你這裡還會痛嗎?」她指著他眉尾那道小蛇般的傷口,剛才她眼尖地發現他的傷口泛紅。
「原本會痛,經你一提,我才想起好像很久不曾痛過了。」他握住她正碰著他眉眼的小手,放到嘴邊細細地啃咬著。
「為什麼?」她不理會指尖傳來的酥麻感,戀戀地凝著他。
他想了想,輕笑著說:「可能是遇到了你這個小淘氣,變得常笑的原因吧。以前動不動就皺著眉頭,扯到才會痛。」
「我是說,為什麼會有這個傷?你的臉這麼好看,有了這道疤實在很可惜。」那像被利器狠狠剌過的痕跡,一定跟他的過去有關。
「不小心弄到的,沒什麼。」不想接觸她眼裡濃濃的擔心,他移開目光,看向那片隨風飄動的鬱金香窗簾,許久不曾痛過的傷因蹙起眉頭而泛起疼來。
「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你。」若晴知道不該探究他的過去,卻還是忍不住。
裴照熙收回了心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許久,一句話也沒說,像在沉思著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驀地,她清楚地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楚,他的模樣好似離她很遠很遠,又到了一個她所不能觸及的世界。
想撲進他的懷裡,他渾身散發的距離感卻聖議她無法靠近,若晴一急,熱淚撲簌簌地直掉。
她的淚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燙著了他的心坎。
他低歎了一聲,將她摟進了懷裡,她的深情糾結著他難以壓抑的傷痛,逼得他無法呼吸。
「救救我,若晴……」他粗嗄地開口,加重的手勁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體內。
他不想回憶,這些年來他逼自己不去想的結果,變得對任何事都麻木不仁,其實他很清楚,過去的傷從來沒有因為歲月而沖淡痕跡,無時無刻都會爬上他的心頭嚙咬著。
「我在這裡,我不會離開。」柔柔地撫著他烏黑濃密的頭髮,換她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