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我的家沾上白虎幫的任何氣味。」鄭秀苓在思考著該不該與連偉碰面,解開這幾年來潛藏在心裡的陰影。
雖然她的心裡一直不相信,也不承認她曾經和連偉有過什麼關係,甚至是生下小宇;但是眾口鑠金,加上聯合看護中心的資料,令她不得不懷疑確有其事。
「那麼就請鄭小姐上車,讓白虎幫沾沾你的氣味,否則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人,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電是在埋怨嗎?
引起這些風波的不就是他們自己,如今倒好,竟然埋怨起她來了!
「如果我不去呢?」鄭秀苓的口氣有明顯的挑釁意味。
「鄭小姐必須考慮你身邊還有個孩子,並不適合動手。」
鄭秀苓低頭看看兒子。沒錯,不但不適合動手,而且她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溫柔形象。
「我跟你走。」
***
踩著急切的步伐,連偉無聲的踩過鋪著高級地毯的走廊。
他丟下剛剛正在籌備的公司,急切的想回家見那令他思念五年的人兒,今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就怕鄭秀苓不肯來見他。
雖然知道電一定會不擇手段完成任務,就像十年前一樣。
但他還是帶著一顆忐忑的心頻頻看表,一方面希望盡快見到鄭秀苓,一方面又害怕見到她,矛盾的心思一直在心頭縈繞。
才走進門,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正怒目瞪視著電,而冷酷的電竟然回以鬼臉想逗弄男孩,只可惜小男孩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一點也不為所動。
「幫主。」一見到連偉,電又恢復冷酷的模樣。
而那個男孩又豎起戒備的神情,轉身抱著鄭秀苓。
「誰都別想欺負媽咪。」
連偉皺著眉頭。「這小孩……」
電忙著接口:「他是鄭小姐的孩子。」
廢話!他聽見小男孩叫鄭秀苓媽咪,當然知道小男孩是她的小孩,但,為什麼沒有人調查出她已經結婚了?
「秀苓……你結婚了?」他激動的抱著她,全身沸騰的血液幾乎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凍結。
「不管我有沒有結婚,今天我來就是要把話說清楚,過去的已經都過去了,我不想和你再有牽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母子。」鄭秀苓表面上態度平靜,但其實心裡一樣熱血沸騰。
「你真是狠心!」連偉在思索著怎麼樣才能讓她留下來。「難道你不想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也許可以留住她。
「我想通了,已經過去的事何須太在意,即使知道了又如何?能挽回一切嗎?」不是她不在意,只要是人都有想瞭解真相的慾望,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清楚連偉的為人,他不過是想利用這一點留下她,所以她不能表現得太在意,免得讓他抓到把柄。
好奇心不能打動她,那……這個孩子呢?
五年前鄭秀苓會為了小宇留下來,五年後的今天,相信她一樣會為這個孩子留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連偉蹲下身子。
「鄭斯偉。」鄭斯偉很簡短的回答。雖然媽媽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媽媽認識這個人,應該不算是陌生人。
「鄭思偉?」用孩子來思念他嗎?
鄭秀苓彷彿看出他自我陶醉的想法,隨即出聲反駁:「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樣?」原來她還是跟他這麼的心靈相通,連他心裡想什麼她都猜得出來,真是不簡單。
「是斯文的斯,不是思念的思。」最討厭他臉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還有,別以為還能用上次對付我的招數對付我,這種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哦?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留下你的兒子,你會乾脆要我替你養大他?」連偉不相信。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鄭秀苓乾脆丟下兒子與他糾纏,自己回房間去休息。
第十章
連偉終於知道鄭秀苓為什麼那麼信心滿滿。
因為鄭斯偉這個小鬼真的是很難纏!竟然口無遮攔、直截了當的問他是不是想當他的爸爸。
「如果我想當你爸爸,你會接受嗎?」老天!他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竟然需要勞駕白虎幫的幫主與他溝通、斡旋、談判……
而且這小子果真是個談判高手,不但列出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要求,還說將來白虎幫幫主的位置必須由他繼承。
這……這是不是有點扯呀!
不行!他必須找鄭秀苓談談,雖然他愛她,但她的兒子也不可以如此得寸進尺!
連偉把那個難纏的小子交給電去搞定,自己則偷偷潛入鄭秀苓的房間。
鄭秀苓住進來之後,完全放一百二十個心,生活過得逍遙自在,不再像以前動不動就說要離開。
現在他才知道,這次再見面,她似乎吃定他了!
鄭秀苓在超大的按摩浴缸內練習閉氣,這是她最近迷上的浴室玩樂法。沒辦法,兒子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似乎有些樂不思蜀,完全忘了她這個媽咪的存在,她只好找些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
帥呆了!再過五秒鐘她就可以破自己的紀錄了。
就在她即將大功告成時……
「秀苓!」連偉焦急的聲音劃破浴室的氤氳。他伸手往水中一探,下一秒,鄭秀苓便就被他從水中撈起。
「你幹什麼……」鄭秀苓張開眼睛便看見連偉驚慌的眼神,她有些不解。
那種不曾出現過的細膩神情,此刻真真切切的寫在他的臉上,他在擔心什麼?他眼中的波動是擔心嗎?
「該死的女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談,一定要這麼做?」見她安好無恙,一股氣便從心中湧起。
「你到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把自己溺在浴缸裡?」連偉讓她面對著自己。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洗個澡……」話還沒說完,她隨即驚慌的將手抱在胸前。「你怎麼可以跑進來?」
連偉一雙眼睛像著了火,眼珠子不往上看,偏偏往下瞄。
「遮了上面,下面怎麼辦?」他的心已經從不安轉為調侃,滿肚子的氣也已經從她緋紅及雪白綴紅的身體得到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