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要遇上能令他傾心的女人,如此大家皆可永保平安。
何況,最近道上就有一個傳聞,說有人想殺了他取而代之接收白虎幫。
雖然只是傳聞,但是無風不起浪,更何況有這種想法的人非常多,只是看對方有沒有能力、夠不夠膽與白虎幫為敵。
所以他不介意趁此機會引人犯罪,誘出想不利於白虎幫的人,更替舊金山的華人幫派做做清道夫的工作,掃除一些自不量力的傢伙,還給舊金山華人幫派一個乾淨的黑幫環境。
也許這些話聽起來很矛盾,但是他的確有心朝此方向進行,誰說黑幫不能是乾淨的?
就在連偉沉思的同時,宴會廳裡突地掀起一陣騷動,接著群情嘩然。
一名身材高挑艷麗的混血女人,手持燙金的紅色邀請函,笑容可掬、風情萬種的走進來。
那一頭紅色卷長的秀髮,隨著腳步的移動,在微風中飛舞著,神秘感十足的琥珀色眼睛瞬間溜過全場,找到目標之後,她腰肢款擺地走到連偉的身旁,將細白勻稱的手臂伸進連偉的臂彎裡。
連偉一陣錯愕,但是具有王者風範的他並未顯出怒意或是驚訝的神色,因為他看見了她手上的邀請函。
她大概就是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派來的人吧!
果然名不虛傳,人長得夠艷,身材也夠辣,這樣大概能掩人耳目。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是一個以醫療為掩護,實則是個多元化經營的機構,無論各界需要什麼疑難雜症的人才,幾乎都難不倒美國聯合看護中心。
連偉雖然看過鄭秀苓的書面資料,卻沒看過照片或本人。據說聯合看護中心裡人才濟濟,他實在想見識見識這混血女人的本事有多大。
就在連偉沉思的同時,鄭秀苓忽然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而他們所站的地方則多了幾個彈孔。
原來有人喬裝成服務生混進來想槍殺連偉。
對方失手之後,隨即被場內白虎幫的人制伏。
「鄭小姐,你可以起來了嗎?」連偉臉上有著幾不可見的笑容。
當鄭秀苓發現有槍對準連偉時,一種保鏢的直覺反應讓她撲向他,一心只想讓他免於成為槍下冤魂,一點也沒考慮到別的,所以才會形成此刻坐在他小腹上的尷尬場面。
但是連偉的話並未使鄭秀苓臉紅,她以優雅曼妙的姿態,從容不迫的離開他的身上站起來,微笑的向全場的來賓點頭致意,那甜美的笑容讓所有的男人迷醉不已。
但是這種情形看在連偉眼裡,胸中不禁升起一把無明火。
她到底是來當保姆,還是來這裡招蜂引蝶的?
「各位慢慢玩,我有事先離開。」
語畢,連偉便拉著鄭秀苓的手,匆匆的上樓,留下一室目瞪口呆的賓客。
***
踏上通往樓頂的階梯,來到連偉的書房。週遭的擺設充滿冷冽之氣,牆壁上掛滿中古時代的鎧甲、弓箭,還有日本武士刀、中國刀劍等等的長短兵器,活像是一座兵器博物館,一點也不像是書房。
光看這些擺飾,就可看出他冷酷無情的個性。
連偉一走進樓上的書房,在外面的傭人隨即聽見書房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玻璃製品撞擊在牆面、落在地上的清脆響聲,雖然隔著一道牆、一扇門,但對於在書房外的傭人而言,仍然像身歷其境一樣的有臨場感。
每次幫主發脾氣就像地震一樣,威力可媲美洛杉磯大地震,尤其他們身處其中,那種震撼的感覺更強烈。
他們不禁替剛剛隨幫主進去的小姐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遭到池魚之殃。
不過,他們顯然多慮了!
鄭秀苓一進書房,便找了一個適當的位子坐下,冷眼看著連偉將書房砸得一塌糊塗。她既不勸阻,也沒顯現出害怕的神情,彷彿眼前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
以往,只要連偉發脾氣,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勸阻就是哭得梨花帶淚,這反而讓他更心煩。
然而,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什麼也沒做,只是冷冷的坐在書房的一隅,冷眼旁觀的看著他砸掉所有的東西!難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他憤怒的轉過頭瞪視著她。「為什麼不阻止我?」
鄭秀苓看了一眼有如災難過後的書房,掛在小牛皮沙發後方的字畫歪斜了一邊,碎裂的玻璃灑在沙發上,文件、紙張、文具散落一地,像是剛剛經歷過龍捲風的侵襲一樣。
「如果有人阻止你就會停止,那麼你肯定是一個理智的人,既然是理智的人,就不會拿這些死東西出氣。」她的聲音相當平靜,臉上卻帶著虛假的笑容。
連偉望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紅髮混血兒,她竟然拐著彎罵他沒有理智,取笑他是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連偉不禁研究起她來。
她的面容給人一種飄忽感,那雙凝著笑意的眼有些虛假,那笑容彷彿是專門拿來應付他一個人,他覺得她好假,假得不像是這個地球上的生物。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她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令他懷疑這項工作她是否真能勝任?
「我當然知道!」鄭秀苓最討厭別人懷疑她的能力。
「那麼作為一個情婦的基本原則都不懂,你如何勝任?」這女人自大得惹人厭。
「連先生,請你謹記:第一,我的主要任務是你兒子的看護,而非你的情婦;第二,你是我的僱主並非我的男人,所以請別在公開場合以外佔我的便宜;第三,不是我份內的工作,我一項也不會替你做。」
這女人可真驕傲!
雖然請看護是他父親的意思,但卻是他所下達的命令,再怎麼說她也應該表現出一點對僱主應有的尊重,但是看她冷淡的模樣,倒像是他在求她一樣!
連偉勉強壓下心中燃得旺熾的怒火,但是黑眸中那兩簇光芒卻毫不保留的洩露了他的情緒。
不過他隨即挑起眉頭,激賞的看著她。敢這樣當面頂撞她的女人,他從來沒遇過,何況她現在受雇於他,竟然敢開出條件要他謹記在心?這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