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像烈火一樣的就馬上將對方燙傷吧?!」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叫你要把握。」她都替他急了。
「我的事我會注意,倒是你,你還年輕,要小心啊!」他告誡道。
「我不傻的,哥!」
「沒事我會早點回家,就算是陪媽和你,我想我們都該抽出一些時間給媽,現在的她如果沒有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日子鐵定很難過。」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子女又有自己的世界,中年將步入老年的女人,心情一定是苦悶到了極點。
「我們要鼓勵她走出家庭。」她完全同意。
「給她魚,不如教她怎麼抓魚,媽媽須要重新加入這個社會,她該為自己活了。」傅明發自內心,真切的這麼認為。
傅琳很認真的點頭,沒有人不該為自己活,沒有人應該燃燒自己而去照亮別人,有時候很多犧牲是不必要的,什麼事能讓她媽快樂,她都會鼓勵、支持,人生真的太苦短了……
太短了。
???
一向徐偉烈沒有考慮到結婚的問題,但是和傅琳認真而且固定的交往下來,他開始常常想到這碼子事,而且一天好幾回,特別是在和傅琳相處的時候,每一次要說再見時,總那麼的令他難分難捨。
這就是愛情。
這就是該「永浴愛河」了。
對婚姻,本來他是持排斥的態度,他母親的無情和現實令他對婚姻不抱好感,但是傅琳改變了他這種想法,唯一令他顧忌的是傅琳的年紀……
在一個很愉快、很有所氣氛的夜晚裡,他忍不住的執起了她的手,很正經一把的道:
「你想過結婚沒?」
傅琳差點掉進公園內這個大魚池裡,她怎麼都沒有料到他會來上這麼一句。
「徐偉烈,這是求婚嗎?」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
「只是試探。」
「我沒有癱瘓。」她胡扯著。
「我照娶。」
「徐偉烈,講真的,不開玩笑,沒有試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琳,每次送你回家,我們必須道再見的時候,你難不難過?」他問她,帶她離開了魚池。
「有點。」她說著,一顆心怦怦亂跳。
「你想不想每一天都見到我?」
「還好。」
「有哪天見不到我或是沒有接到我的電話,你會不會一天都怪怪的?」
「會。」她很老實的答。
「那你不覺得是時候了嗎?」
「什麼時候?」
「結婚的時候!」
傅琳要不是已經離開魚池有一段距離,她真的會一頭栽進去,她才二十一歲啊,現在除非是奉了父母之命,除非是有特殊原因,否則哪個女孩會這麼早婚?二十一歲,人生才剛開始呢!
「徐偉烈,我想你太小題大作了。」她啃著自己的手指頭。「沒有人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就想不開,婚姻像圍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有在城外的人才會拚了命的想擠進去,你一定是瘋了。」
「想和你共度每一天、每分每秒不表示我瘋了,只表示我在乎你這個女孩,我愛……我喜歡你。」他說不出太肉麻的話。
「那我們就這樣繼續下去啊!」
「到什麼時候?」
「到……」她怎麼會知道?
「如果我們一直這麼下去,如果是『長期抗戰』,你以為我們可以維持多久?只是看看電影、吃吃飯、逛逛商店、牽牽手、接吻的程度,早晚……」他說的是事實,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傅琳無言,現在的婚前性行為有如家常便飯,她的好朋友、同學裡,和男朋友同居的一堆,想要只談花前月下的純潔戀愛……
比登月球還難。
「傅琳,你不是一個開放、隨便的女孩,即使有愛,你也不會輕易的和人上床。」他清楚得很。
「當然。」
「那我們這個戀愛要怎麼談下去?」他是男人,而他所提出來的也是一個很正常的問題。
「發乎情、止乎禮。」她反應很快的答。
「你在說『神話』!」
「如果你珍惜我,你應該尊重我!」這個大帽子一壓,他一定沒有話說。
「所以我說結婚。」他深情款款的凝視她。「你書可以照念,我們也不必急著生孩子,但結了婚我們就可以不必每天送來送去,每次時間差不多就帶著遺憾和悵然的各自回家。」
她遲遲不出聲,對她來說,婚姻這會兒所代表的意義是「墳墓」。
「我覺得交往時間的長短和年齡都不是問題,有些人來往了十幾年,還是臨門缺一腳,走不進教堂,有些人在成熟的三十歲以後結婚,還是沒有一個美滿的結果,所以這兩個理由都可以被推翻。」
她看著這個非常認真的男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很正經的。
「我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其實我比你更怕結婚,但就因為我尊重你、我憐惜你,所以我希望我們結婚。你不怕挑戰的,是不是?」他激她,知道她很容易就被挑起,她這個人死不認輸的。
「我不怕挑戰,但是……」她有一大堆的猶豫。「我真的很年輕。」
「古時候的人,十三、四歲就當母親了。」
「我不知道怎麼當一個『妻子』。」
「學。」
「我可能非常的不可理喻、無理取鬧。」
「我自有對付你的辦法。」
「我有要下地獄的感覺。」
「傅琳,你是在嚇你自己,為什麼你不以一種輕鬆的態度去面對呢?當作是一場遊戲,一場須要為結果負責的遊戲。」這麼一說,她應該比較不怕了。
「能不能延遲幾年?」她姑且一試的問。
「我沒有辦法等。」
「那如果因為你的沒有辦法等,而弄得我們之間完了呢?」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認命了。」
「如果我拒絕了你……」
「我們還是朋友,但我可能一年約你一次,這樣淡如水的友誼,比較不會出問題!」
「這是威協嗎?」
「我沒理由威協你,但至少我可以保護我自己。」他拉著她的手,邊走邊說:「我的心是肉做的,也會受傷,如果被你拒絕了,我還是得活下去,而且我要活得快樂一些,一年見你一次,我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