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他脫掉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拿掉領帶,一副準備好了的模樣,在他心裡,眼前只有這一件重要的事。
「喝杯酒?」
「范麗妮,我不需要酒,我需要的是你!」他將她粗暴的拉到他的懷裡。
「別急嘛!」她推拒著。
「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還——」他變了臉。「我不管了!我要馬上得到你,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就在他對范麗妮又親又咬、又撫又摸的同時,門被人打開了。
第十章
傅明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特別把燈開亮了些,但是他沒有看錯,客廳裡正抱在一起的男女是他父親和范麗妮。
居然是他的父親?!
「傅明?!」傅宏凱也呆住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自己的兒子,難道兒子也認識范麗妮?傅明可以不用按鈴,直接的登門入室,可見他們的交情不淺,那他到底算什麼?
「你們認識?」范麗妮故意一副驚駭的模樣。「天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
「爸爸……」傅明喃喃的道,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們父子和同一個女人……他父親就是麗妮心底的那一個人?
「范麗妮……」傅宏凱瞪著她,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最好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她開始聲淚俱下,發揮她的演技。
「你這個賤人!」傅宏凱破口大罵,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件事不簡單,天底下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不會的,一定是有人搞鬼,而范麗妮在玩弄他們父子兩人。
傅明聽不下去,他轉頭衝了出去,他真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知道。
「傅明——」傅宏凱咬牙切齒的叫,但是已經沒有兒子的蹤影。
范麗妮把傷心默默的放在心中,這個結果是她早該料到的,眼前還有傅宏凱這個厲害的角色要對付,她不能沉浸在對不起傅明的感傷裡。
傅宏凱已經沒有任何做愛的心情了,看著范麗妮馬上止住了眼淚,還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中了計、上了當。
「你到底是誰?」他表情兇惡的問。
「范麗妮。」
「好,就算范麗妮是你的真名,那我應該問你幕後的那個人是誰?」他知道有人害他。
「你還想不到嗎?」她冷笑了下。
「我不和你猜謎語,你最好馬上說!」
范麗妮拿起擱在沙發一隅的睡袍穿上,有了這件睡袍的「保護」,她覺得有安全感多了,她必須小心一些,一個人在被激怒的時候,不太能保有理性,她還有得擔心呢,傅宏凱不會善罷甘休。
「范光賢。」她平靜的語氣,兩眼緊盯著傅宏凱。
「范光賢……」傅宏凱喃喃的道,是他……二十年來都沒有他的消息、他的下落,如今蹦出一個范麗妮,而這個范麗妮還和范光賢有關係,這是怎麼回事?范光賢有什麼企圖?
「希望你沒有忘了他!」范麗妮冷嘲熱諷的說道。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女兒。」
「他不可能有一個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兒。」
「養女。」
「養女……」傅宏凱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你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范光賢派你來……」
「毀了你。」范麗妮接上話。「你逍遙了二十年,舒服了二十年,他決定給你一個教訓,決定讓你嘗嘗妻離子散的感受。」
「所以剛才這一幕——」
「我安排的。」
「你和傅明——」
「我和傅明的關係不用你來擔心,我知道他是你兒子,只是我想不透,一個像他那樣好的男人,怎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父親?你確定傅明是你的親兒子嗎?」她故作不解的問。
「你這個娼婦!」他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樣子。「我妻子……離婚……該不是你——」
「你是說『周姊』?」范麗妮說著風涼話。「是啊,我使她正視她的婚姻,使她勇敢的面對生活,使她脫胎換骨的為自己活,感謝我嗎……不必了,我很高興你沒有為難她!」
「所以這一切……」
「全是衝著你來的!」
「范光賢要我『妻離子散』?」
「你不是也弄得別人『家破人亡』嗎?」
「那是他們自己惹來的!」
「傅宏凱,現在再爭二十年前的是非沒有用,反正我們的目的已達到,在當你秘書的這段時間裡,我搜集了不少對你不利的證據,我不想太絕,如果你自己辭職,情況比較不會太難看!」
「你……」傅宏凱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而這一時的糊塗,卻弄得他身敗名裂,失去一切,不管是妻子、工作、家、兒子,連傅琳都因為徐彬的兒子而和他唱反調。
他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也沒有留下。
「傅宏凱,我是想同情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有哪一點令人同情,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不要怨別人。」她淡淡的說。
「都是你!」他像發了瘋似的瞪著她。「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不!不是我,是你自己毀了這一切的!」
不由分說的,他衝上前,抓著她的頭就朝牆上撞。
「放開我!」范麗妮尖叫著,想要拿電話報警,但是他一腳踹掉了電話,不停的重複拿她頭撞牆的這個動作。
范麗妮感到有一股濃稠的液體順著她的額頭流進眼睛裡,伸手一摸,一手的血,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傅宏凱的手裡,但她由衷的希望不要是這種下場。
在她昏過去之前,她好像看到了傅明……
不知道是傅明,還是天使,總之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她好像看到了救星……
真希望自己還有機會弄個清楚。
???
再醒過來時,只感覺到由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范麗妮心想自己應該沒有死,如果死了的話,她不應該還感覺得到痛,應該是舒服、溫暖、愉快,不該是頭要裂開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