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好笑極了。\"燕兒迅速擠出笑臉,\"金狼你說的笑話真好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要娶你。\"無論他是金狼或是楚星磊,他唯一的妻子只有她--白巧燕一人。
燕兒俏臉一白,顯然呆住,心頭湧現的是滿滿的不願意。
\"別鬧了。\"她斂住神色,無畏無懼地抬眸對看金狼厲聲一喝。\"我怎麼也不會嫁給你的。\"
燕兒!這是他頭一次看見她這麼認真,脫掉迷糊和天真,她是很認真在拒絕。他可以從她的語氣的堅決聽清楚她的真正心意。
他提醒她,\"你不嫁我,會有人願意娶一個與男人共處數日、不清不白的女子嗎?\"他想聽她的理由。
\"這不干你的事。\"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理會他。
金狼走近她,激動地扳過她猶是虛弱的身子,制止她的逃避,\"從我救你那天開始,所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訴我為了什麼你不肯嫁我?\"他猶如一座山聳立在她面前。
燕兒想逃卻脫不了身,只能禁錮在他有力的臂彎裡,\"不要逼我,不要逼我。\"為什麼?燕兒心底同時也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望著他那雙像另一個人的眸子,那雙又濃又黑多情多義的劍眉,挺直如山的鼻頭、厚薄適中的唇瓣、堅毅不撥的下巴,拼湊成她心裡再清晰不過的影像。
\"阿磊……\"她忘形吶喊,忘了她眼前的人是金狼。
\"阿磊?\"金狼心頭一震,更是用力抓緊她,企圖將迷亂中的她喚醒,\"阿磊是誰?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嗎?就是為了他,你才拒絕嫁我的?\"
\"阿磊……\"燕兒迷惑的目光漸漸尋回焦距,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金狼!是你!\"
\"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金狼譏誚的語氣透露著苦澀,連他也迷惘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為何不趁此機會向她告白他的雙重身份?
他由上俯視她,逼問道:\"阿磊是誰?讓你這樣對他念念不忘?\"或許是因他太渴望從她嘴裡聽到她承認對自己的感情!
念念不忘……阿磊?是嗎?金狼的話仿若當頭棒喝,狠狠擊中燕兒的腦袋。在這個時刻,她能想到的所有拒絕金狼邀婚的理由,全都不自覺化成阿磊的笑臉、阿磊的惡作劇、阿磊的嘻笑責罵……阿磊的一切一切,這代表什麼?
她喜歡阿磊?這念頭令燕兒一驚,怎麼可能呢?她企圖用笑掩飾這麼嚇人的事實,然而當第一個微笑勉強溢出嘴角時,她就知道她再也騙不了自己,因為她想他,真的好想他。
\"為什麼落淚?\"金狼憐惜地拭去燕兒眼角落下的一滴清淚。
\"我哭了?\"燕兒訝異地摸著頰上濕濕的水珠。
\"為了他?\"金狼為她的淚而心疼,他怎麼也不願見她哭泣。
是的,燕兒一直到此時才明瞭阿磊在她心中的地位,當她還是個小孩時,她就一直跟隨他,一直在他身邊,同樣的,他也是。就因為他一直在她身邊,所以她早已習慣他的存在,忘了去問心底那早已存在的情愫,直到今日,金狼讓她明白這點。
但這些話她卻無法在金狼面前說出來。\"我……\"她的淚更加洶湧。
金狼拍拍她顫抖的肩,\"別說了。\"他相信她應該明白了。
\"借我哭一下。\"燕兒偎近他的胸膛,在他寬廣的懷裡縱情大哭。金狼大方地擁她入懷,提供她哭泣的場所。他的燕兒,終於回到他的懷裡,他一輩子也不會輕易將她放開。
約莫過了幾刻鐘,燕兒才抽抽噎噎離開金狼溫暖的懷抱,眼睛紅得像兔子,緩緩抬頭道,\"你真好。\"
\"哭夠了,不要哭?\"金狼寵溺地捏捏她可愛的小鼻尖。
燕兒摸著他胸前濕成一片的衣服,\"你的衣服全濕了!\"
金狼也隨她的視線看去,露出一抹憐愛的笑,戲謔的道:\"裡頭還有你的鼻涕,這下我可虧大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哪有!\"瞧他說得多噁心,\"大不了你脫下來,我幫你洗。\"
金狼的眼神頓時露出邪氣的光芒,\"脫下來,那我不就\'春光外洩\'了,平白被你佔了便宜,那我的名節豈不完蛋。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
\"胡說。\"燕兒悄臉一紅,這傢伙怎麼跟阿磊那麼像,說不到幾句正經話,又開始胡鬧。
她順手推開他,啐道:\"你哪有啥名節?你不要欺負女孩子就很好了,還敢說我佔你便宜!\"
\"難道不是!\"金狼理直氣壯,\"我犧牲好幾天的光陰,陪你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連找個粉紅知己暖暖的時間都沒有,你說我豈不虧大囉!\"
她的心頭怎麼有股酸酸的味道呢!\"那你現在去呀,又沒有人攔著你。\"她掏出一顆黃金糖,往嘴裡一丟,用力地嚼著。
現在他心情很好,因她已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幹嘛,吃醋囉!\"
金狼右手輕放耳際,他想告訴燕兒自己究竟是誰。
\"誰理你?\"她不在乎地應道。
\"挺有骨氣的嘛!\"他的手一動,就要扯下面罩。
忽地一聲徹天狼嚎,打斷金狼的舉止。從屋裡的窗口,可以清楚看見襲擊他們的白衣人又來了。
他伸手將燕兒帶至身後,\"抱緊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手。\"他沉聲吩咐燕兒。
燕兒尚不及答好,金狼就帶著她飛身一縱,已出得屋外。
屋外白衣人正和小金狼廝殺,燕兒從未見過小金狼獸性大發的模樣,又是咬又是喘又是撞,它猶如山野裡的霸主正在教訓著不請自來的敵人。殺紅眼似的狂暴,讓那些蜂擁而來的白衣人壓根兒傷不裡它一根毛髮。
而連畜牲都是這般驍勇苦戰,那麼在她身前的金狼,更無異敲得白衣人一個個巨響和一句句求饒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