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韓旭森只好先帶蔣若雅到飯店休息,明天再作商議。
不料,他們租來的車子在半途中拋錨,在招不到計程車之下,他們只好用步行的。
天色暗了,天氣也開始冷了,而且蔣若雅還染上了感冒,她發冷的抱緊著身子,輕咳著,想像力豐富的編派著陰謀論。
「我慘了,女職員們知道我要陪你出差,一定會釘草人詛咒我!還有那個蘇意婷,她現在一定在施法對付我,要不然我不會一下飛機,就猛咳嗽咳個不停!」
「你想太多了,要穿外套嗎?」她冷得一直發抖。不過看她還有力氣罵人,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至少他確定她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不要。」蔣若雅不要他裝好心,她的抱怨還沒完呢!「我怎麼那麼倒楣啊?
陪你搭飛機南下,就被亂流嚇得要命,還染上了感冒,現在還得用走的才能到飯店,我的腳好酸啊!」
「不會到飯店的。」韓旭森無情的拋下一句。
蔣若雅僅有的希望都沒了,死瞪著他。「你不是說你訂了五星級飯店,還準備了法國料理嗎?」她都聽他的話來散散心了,不會都是騙人的吧?
「我是訂了,但是我們走不到。」他也沒料到租來的車會在半路中拋錨。
「那今天晚上你是要我席地而睡嗎?」蔣若雅連想都不敢想。
韓旭森快被她的誇大反應逗笑了。「你瞧,前面不是有燈火嗎?我們今晚要睡民宿。」他曾經來過,知道這裡有間民宿。
「不早說。」蔣若雅白了他一眼,她也不見得要睡五星級大飯店,有個能休息的地方就好了。
天氣好冷,她好想洗個熱呼呼的澡啊!如果能加幾片玫瑰花瓣就更好了……
可,這時,天空飄起了毛毛雨,她所想像的美好畫面全被雨滴打散了。「我的頭髮都濕了……」她昨天才洗好的耶!
韓旭森驚覺不對。「我怕雨會愈下愈大,我們用跑的吧!」
蔣若雅哪有那個力氣。「什麼?!我都累死了,你還要我用跑的!」
「那我抱你。」
「不要,你離我遠一點!」那多難為情啊!蔣若雅率先跑著,但無論她跑得多快,她都掙不脫他的手。
他們正手拉著手,心火熱的跳動著,她的思緒亂得一塌糊塗,他們像是一對名副其實的情侶,在雨中浪漫的穿梭著。
雨果然愈下愈大了,有一瞬間,蔣若雅還以為自己會淋濕,然而韓旭森摟住了她,用他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住了雨勢,還為她披上了厚重的外套,蓋住了她的臉、她的長髮。
她臉頰有些紅了,她的心也一時出神了。
他的外套好暖和,她的心也好暖和,她一直很渴望這種被全心呵護的感覺,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
不是說好要跟他保持距離的嗎?為什麼剎那間她發現自己觸電了,那麼情不自禁的想依偎他……
沒有思考的時間,不一會兒她就和他跑到了民宿前,馬上被撐著雨傘的服務人員帶進屋。
「兩間房。」韓旭森拿出身份證登記資料。
「很抱歉,現在只剩一間房間。」
「不會吧!」蔣若雅大受打擊。
「那就一間房。」韓旭森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不要,我為什麼要跟你睡一閭房!」蔣若雅花容失色的驚叫連連。
「別任性了,這附近沒有其他民宿。」她就那麼討厭跟他在一起嗎?韓旭森臉色並不怎麼好。
蔣若雅被他堵得語塞,她才沒有任性,她只是好難為情,長這麼大了,就算交過男朋友,她也不曾跟個男人睡同一間房間。
韓旭森也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撫著她。「放心,我會把床讓給你睡的。」
蔣若雅望著他的側臉,然後抱緊他為她披上的外套。
她的情緒好複雜,好想笑也好想哭。
他怎麼能對她這麼溫柔啊!以散心的名義邀她來南部出差,可他工作上的事沒談妥,照理說他的心情應該很差,比她還疲累不是嗎?可是他居然還要把床讓給她……
蔣若雅的心感動得飄飄然的,和他一起走到房間前。
拉開房門,如想像中,裡頭是一張曖昧的雙人床,她假裝整理行李,不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你先去洗澡吧!」韓旭森打開筆電,接上電話線,想收收今天的電子信件。
「好。」蔣若雅有些手忙腳亂的準備換洗衣物,還沒走進浴室,就被一隻飛奔而出的褐色小蟲嚇壞。
「啊——」她驚慌尖叫著,衣服一件件的掉在地上。
她一邊撿著衣服,一邊急跳腳。
「怎麼了?」韓旭森幫她撿起最後一件衣物,問著。
「有蟑螂……」蔣若雅嚇得快哭了,一看到他手上撿的粉紅衣料,連忙搶了過來,又羞又氣道:「誰准你撿我的內褲的!」
「那是你的……」韓旭森說不出口了,真難想像他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蔣若雅敲了敲腦袋,要自己不許再臉紅下去。
「別說了,你快幫我打蟑螂啊,不然晚上我一定不敢睡!」她把他當成救星,躲到他後頭。
「知道了。」韓旭森好氣又好笑地拿起拖鞋打蟑螂,沒一下子,他瞄準目標,解決了。
「那我去洗澡了,可是,浴室裡會不會有蟑螂啊?」蔣若雅有點卻步。
韓旭森細心的幫她察看了下,這才把她推入浴室。「沒有任何異狀,去洗吧,如果還有看到,我會去救你的。」
順便看她洗澡嗎?
「你想得美!」蔣若雅哼了聲,把浴室門給關了,卻忍不住滿臉通紅。
傷腦筋,今天晚上該怎麼度過呢?有個男人在總是不太方便。
不過,煩惱歸煩惱,蔣若雅還是放了熱水,洗了個香噴噴的澡。
待她走出浴室後,才發現韓旭森收電子信件收到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睡著的他少了分犀利嚴肅,變得無害多了,而且好英俊啊……
蔣若雅看得有些犯花癡,拿起外套想為他披上,免得他著涼了,豈知她一接近他,他立刻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