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吃看。」不客氣地在她身邊坐下,他拿走她手上的叉子,從盤子裡切下一塊蛋糕,然後送進嘴裡。
嗯……甜中帶酸,細膩柔滑的口感,讓一向不愛蛋糕類食物的他,也不排斥吃上幾口,不錯!
孟春艷水眸圓瞠地看著他使用她的餐具。
「這個蛋糕是你買的?」
她呆呆點頭。
「很不錯。」他再吃一口,她水眸再度瞪大。
「你……你要吃自己去切啦!」幹嘛吃她的份!?
「艷,你現在是我的助理,沒錯吧?」他放下盤子,正色地問。
「臨時助理。」她糾正,非常計較「臨時」那兩個字。
他才不管。「身為下屬的人在上班時間吃起下午茶,還上司面前大剌剌地吃,卻一點都沒想過該找上司一同分享,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我哪裡有過分!?」孟春艷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特助,別忘了你桌上那些公文要在四點前批完發還各部門,你一點也沒有吃下午茶的空閒時間,所以我當然不必準備你的份。」
「你是負責安排我行事歷的人,如果我會忙到沒時間吃下午茶,你不覺得你該負責任嗎?」
「特助,那是因為你的事情很多,你喜歡當工作狂,身為臨時助理的我當然要努力把行事歷排得符合你的要求。至於我嘛……不過是個小小的臨時助理,領的是一般行政人員的薪水,在工作不趕的時候,當然就可以喝喝咖啡喘口氣、吃吃蛋糕補充熱量,然後準備好力氣在下班前將工作統統做完。」
看著那盤他吃過的蛋糕,她嫌惡地瞪了一眼,然後認命地再拿出一個盤子,再切一塊蛋糕給自己。
葛無優又端起她的咖啡喝一口。
孟春艷再度瞪大眼。然後很認命地拿來新的咖啡杯,再替自己倒一杯,嘴裡不忘說道:「何況,要是特助放我回行政部,那我吃下午茶你就看不見了,這樣我當然就不會刺激到你了。」所以,快快放她回去吧!
「我的感覺是──直接調你職務比較好。」經過這些天,他非常肯定,以前她絕對都在打混。
他的助理位置並不好坐,可是她卻做得好極了,再繁再雜的事到了她手上,她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搞定,呈現出該有的結果;當天必須做完的事,她從來不會拖到第二天。
葛無優很懷疑,他是不是仍是小看了她的能力,也許……讓她來擔任他的特助一職,她也能勝任愉快。
「我才不要!」一聽到調職,她立刻拒絕。
「但是,我覺得你很適合待在這裡。」葛無優再吃一口蛋糕。
有她在,他的辦公室整齊多了,而他要的資料,也會即時交到他手上。
「我一點都不覺得。」她不給面子,繼續喝她的咖啡。
加糖、加奶精,攪拌均勻,喝一口,啊──人間享受!她閉上眼,一臉滿足。
「艷。」他忽然低喚。
「嗯?」隨便回一聲,繼續感覺咖啡苦中帶甜的滋味。
然後,兩片溫熱的唇,貼上她沾著咖啡香味的唇瓣,她驚愕地張開眼。
他……吻了她!?
第五章
他是坐在她身旁沒錯,但是,他離她至少半個人身的寬度,怎麼會……側身一轉,雙手就撐在她的沙發背兩旁,將她困在他的懷抱與沙發背之間!?
她太過驚愕,手上還捧著咖啡杯,一時忘了要推開他,結果……他居然就過分地侵入她忘了合閉的唇內,愈吻愈深!
他到底以為他在做什麼?
孟春艷終於回過神,忘了手上的咖啡杯就伸手推開他,結果整杯七分滿的咖啡全潑灑到他身上,沾濕了他的西裝上衣後,杯子就這麼掉落地面。
匡噹一聲,震醒了正深吻著她的他。
葛無優停下親吻,孟春艷連忙推開他,然後大口呼吸。
他低頭望著自己一身狼狽,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做這麼輕浮的事,在辦公室裡,就……非禮他的女助理,還被咖啡淋了一身!
「哈哈哈……」他笑得開心,她卻想起自己無緣無故被掠奪的初吻,忍不住氣怒。
「你笑什麼笑!?」
「艷,我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他還在笑。
每天在商場上跟人鬥智鬥力,他只會禮貌地對人笑,幾乎都快忘記放聲大笑是什麼感覺了。
「開心什麼?」
「你。」他收住笑,但是止不住笑意,暗若黑夜的雙眸凝望著她,「你讓我很開心。」
「我又不是開心果!」這人真不會說話。
什麼叫「她讓他很開心」!?她又不是活笑話,專讓人開心笑的!
「你的確不是。」他同意。「但是,你的從容自在、你堅持的原則,卻讓我很好奇,忍不住笑意。」
「特助,我想你是工作壓力太大,才會有這種錯覺。」她瞇起眼。「還有,你開不開心是你家的事,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你剛剛無恥的行為!」
「無恥?」
「現在是上班時間、這裡是辦公室,你居然偷吻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虧她以前還聽說他不沾女色,雖然他滿身缺點,但至少潔身自愛。
哼哼!事實證明,謠言果然不能信!
「吻一個我喜歡的女人,會過分嗎?」他望著她微腫的唇瓣、紅嫣得更加動人的臉蛋。
「你……喜歡我?」
掏掏耳朵,她沒聽錯吧?
「你懷疑?」不理會身上的咖啡漬,他傾身,再度困住她。
「我……當然懷疑。」雙手忙不迭推阻他,免得他身上的咖啡漬浸染到她身上。「我又不是那些愛慕你,讓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你你你……你就算想要找女人,也請不要拿我充數!」
推不開他,他身上的氣息近的讓她感覺到危險。
「你在緊張?」
「才沒有。」她嘴硬,力持鎮靜。
他眉一挑,惡劣地更傾近她,存心讓她緊張、讓她無措。可惜……
「特助,我想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剛剛是一時太過突然,她才沒有防備,現在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