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谷雨月連忙扶住他,卻被鷹村浪緊緊擁在懷裡。
「幸好受傷的不是妳。」鷹村浪在她耳旁輕輕的道。當時看見她為自己擋子彈的那一刻,他的心停跳了一拍,喜悅、感動、憐惜、害怕,各種情愫全湧入心頭,閃過他腦中的唯一想法是--死也要保護她!
谷雨月心頭一暖,眼淚猛然往下掉。
「對了,你的傷現在要怎麼辦?」想到鷹村浪中槍,谷雨月就全身冒冷汗。
「這棟別墅一樓有醫療室。」鷹村浪帶著谷雨月走進別墅。
谷雨月立刻拿出藥水和繃帶,剪開那片染血的衣料。鷹村浪左肩上的傷觸目驚心,令她胃裡一陣痙攣,他中彈了,可她要怎樣幫他把子彈取出來呢?
「天啊!我、我該怎麼辦?我……」她快急瘋了。
「別急,按照我的步驟來做,妳能做得很好的,我相信妳。」鷹村浪握著她冰冷的手安慰。
「可是、可是……我……」谷雨月害怕她一時緊張弄出人命來。
「妳再可是下去,我會先因失血過多而死。」
「啊!不要!那你快點告訴我該怎麼辦。」谷雨月立刻緊張起來。
「那裡有麻醉針,妳拿一支來。」鷹村浪指指左邊桌上排成一排的注射器。
谷雨月立刻跑去拿來,正當她在犯愁該怎麼打針時,鷹村浪已拿過她手中的針。
「右邊櫃子裡有一套手術刀,把它拿出來。」說話間,鷹村浪已經自己注射好了麻藥。
他從谷雨月拿過的一套手術刀中挑了一支遞給她,「千萬要小心,別割到自己的手,知道嗎?」
「知、知道了!」谷雨月顫抖著接過手術刀。
「在傷口處劃一個十字,用鑷子將子彈取出來就行了,很簡單的。」
「明白了。」谷雨月拿著手術刀,遲遲不敢動。
這樣不行,鷹村浪的生命操縱在她手中,再磨下去,他真的會流血而死的,他這麼相信自己,那麼自己也該相信自己,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谷雨月控制著自己抖得厲害的手,屏住呼吸,在傷口上劃了個十字,又連忙抓起鑷子,一鼓作氣的將子彈取出來,然後忙將止血布按在傷口上。
子彈取出來的那一刻,谷雨月全身的血像被抽乾似的,無力的跪在一旁,腦中一片空白。
天啊!原來幫自己喜歡的人動手術是這麼可怕的一件事,谷雨月現在連拿起那支小小手術刀的力氣都沒了。
「雨月,好了,沒事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鷹村浪輕輕拍拍谷雨月的臉頰,喚回她的神智。
谷雨月伸出手,摸著鷹村浪的臉頰,不確定地看著他,「你沒事了嗎?」
「多虧妳,我撿回了一條命。」鷹村浪笑了笑。
谷雨月看著鷹村浪半晌,眼中泛起霧氣,她緊緊摟著鷹村浪痛哭失聲,「我好害怕,看著你受傷,我卻笨手笨腳的什麼也不會。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不能保護你,還總是拖累你,我好害怕……怕你不在我身邊,怕你又為我受傷,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鷹村浪擁著她,輕輕撫著她的背,輕聲道:「別哭了,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別害怕,有我在妳身邊。」
她的眼淚讓他心痛,說什麼她拖累他,其實是他拖累了她才對啊!都是因為他,她才會被捲入這一切。明明是他不好,她卻不斷自責,她總是有辦法令他心疼。
谷雨月仍足無法止住她的淚水。從昨天到現在,心中的恐懼由於突然的安全而完全釋放,淚水自然就決堤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鷹村浪擁著她,讓她盡情將心中的不快發洩出來!
過了許久,哭累的谷雨月終於漸漸停止哭泣,離開鷹村浪的懷抱。
「可以幫我綁繃帶了嗎?」鷹村浪笑著問。
「好!」谷雨月為剛才的失態紅了一張臉,開始幫他包紮。
*** *** ***
下午五點多,由於傷口發炎,鷹村浪開始發高燒,傷口的疼痛及高燒的不適,令鷹村浪疲憊不堪。
「鷹村浪,你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谷雨月看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擔心的問。
「妳之前不是喊我浪嗎?怎麼又改口了?」
「天啊!你是不是撞到頭啦,現在居然還有閒工夫研究我叫你什麼?」谷雨月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可是……我比較喜歡妳叫我浪。」鷹村浪說得很小聲,有些不好意思。
「咦?」谷雨月為之一愣,旋即露出一抹笑。他讓她叫他浪,這說明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因為一直以來能這樣叫他的只有他的哥哥和嫂嫂。
「浪,你哪裡不舒服?」高興歸高興,問題還是得問的。
「可能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別擔心,這是正常現象,休息一會兒就好。」他解釋。
「那你就快去房間躺一會兒。」谷雨月立刻扶鷹村浪上樓,讓他躺到床上休
息,她則拿了冰袋給他降溫。
由於勞累過度外加身體狀況不好,鷹村浪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谷雨月則一直守在他身邊。
*** *** ***
下午回到齋籐本家的齋籐尋一言不發的高坐於大廳之上,但他越是不出聲,底下站著的人就越是心驚膽戰,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過了良久,齋籐尋才森冷的開口:「參與綁架事件的人,全都給我自己站出來。」
底下迅速列出一條小隊。
齋籐尋抽出身上的配槍,朝每個人各射兩槍,全都命中左右雙肩。
「我已經告誡過你們不許擅自行動,不許碰鷹村浪和谷雨月,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下的命令於不顧,挑戰我的權威,尤其是裕二,我看這點處罰對你而言是不夠的。」齋籐尋抽出擱在桌上的一把武士刀,以旁人都來不及看清的速度挑斷裕二的手筋和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