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醉得一塌糊塗的鷹村浪一聽見「谷小姐」三個字,全身一僵。
「酒……我只要喝酒……」下一秒,鷹村浪繼續搖搖晃晃地找酒。
鷹村風皺皺眉,不忍看弟弟繼續鬧下去,一掌劈在鷹村浪脖子上,將他打暈。
「把他送回房。」
「風,浪這是怎麼了?」靜森寧定到丈夫身邊問,「沒見過他醉成這樣子。」
「不清楚,只怕是和谷小姐有關。」鷹村風將大衣披在妻子身上,「去休息吧,明天等他醒了再問。」
鷹村風歎了口氣,摟著妻子回房休息。
*** *** ***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的谷雨月,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尋鷹村浪的身影。
「浪!你在嗎?浪,你在哪裡?」發現鷹村浪不在身邊的谷雨月立刻跳下床,在每個房間找尋他,可是回應谷雨月的只有自己的喘息聲。
他走了!當這個念頭閃過腦中時,谷雨月開始覺得慌張。
他離開她了,又丟下她一個人了。
失落和傷感湧入心頭,令谷雨月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昨天他還叫自己喊他浪,為什麼今天又離她而去?
昨天他還喊她雨月的,她聽得很清楚,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為什麼現在又不告而別?難道他不知道她已經愛上他了嗎?
谷雨月有滿心的疑問,卻不知道該問誰。
*** *** ***
帶著一顆沉重的心,谷雨月回到家裡。
「表姐,妳回來啦!」柏樂莎跑過去給谷雨月開門。
谷雨月不禁羨慕莎莎總可以笑得那麼開心,而她呢?
「這兩天過得還好嗎?」谷雨月問,將小表妹獨自丟在家,令她有些愧疚。
「少了妳做的可口飯菜,怎麼會好呢?」
「待會兒表姐給妳做好吃的。」
可是到了中午,廚房裡卻不時傳出碗盤摔碎的聲音。
鏘!又一個碗與地板親密接觸了。
柏樂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廚房,一邊幫著谷雨月收拾,一邊說:「我看我們還是到外面吃吧!」
「莎莎,對不起……」谷雨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
切菜,菜被她在不知不覺中切成碎末,拿碗盤也沒留神。
「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行了,走吧,出去吃。」柏樂莎拉著谷雨月出了門。
第七章
這種狀況在兩天後仍然持續著。
谷雨月像丟了魂似的,洗衣服忘記放洗衣粉,做菜不是忘記放鹽就是忘了放油,就連她平常最愛的黑咖啡都煮砸了。
而這兩天一直待在鷹村家的鷹村浪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更糟。
自從那天深夜大醉回家,兩天來鷹村浪從未清醒過,每天酒不離手,醫院也不去,甚至不邁出房門一步。
「浪還在裡面喝酒?」鷹村風和妻子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來看鷹村浪了,但每次都見他那麼頹廢。
「是啊,我們都不敢進去,進去了浪少爺就發睥氣,太少爺,您趕快去勸勸他吧!都兩天了,浪少爺飯也不好好吃,只是喝酒,這樣下去,身體可受不了啊!」一位老傭人擔憂地道。
鷹村風皺著眉,推開鷹村浪的房門,一股酒味撲面而來,熏得人受不了。
「給我滾!誰讓你們進來了?滾!」坐在牆角一隅的鷹村浪看都不看來人,拎起手邊的空酒瓶就朝門口扔。
「浪,是我。」鷹村風打掉迎面而來的酒瓶。
「出去,別煩我!」雖然不再扔東西,但鷹村浪依舊脾氣火爆。
鷹村風一愣,從小到大,鷹村浪何曾這樣跟他講過話?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鷹村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酒鬼是他引以為傲的弟弟。不論在組織裡還是在醫院裡,他總是神采奕奕,出類拔萃。
但現在,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雪白的襯衣弄得污漬斑斑,左肩的血漬清晰可見,下巴冒出鬍渣,這樣的他簡直和街上流浪的乞丐無異。
「出去,別管我,出去。」鷹村浪毫不理會大哥的關心。
「你給我起來,你醫院也不去,飯也不吃,你到底想幹什麼?」鷹村風氣急敗壞的將弟弟拉起來,朝他咆哮。
鷹村浪根本就沒有要理會任何人的意思,依舊喝他的酒。
「或許我該去問問谷小姐發生了什麼事。」鷹村風故意試探的道。鬆開抓著鷹村浪的手,轉身離去。
「不准去找她。」鷹村浪一掌朝哥哥揮去,擋住他的腳步。
鷹村風躲開他一掌,沒想到弟弟會向自己動手。
「給我一個理由。」鷹村風可沒那麼好打發。
「我不會再讓她與任何黑道組織有牽扯,所以,大哥,你別去找她。」鷹村浪此時認真得不像一個醉了的人。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浪!」鷹村浪看著弟弟問。
「我愛她,但我們卻不能在一起。」鷹村浪痛苦的低語。
「為什麼?」
「因為我給不起她安全和快樂,我甚至保護不了她,當她一個人在夢裡害怕被追殺時,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鷹村浪大叫。
原來是這樣,鷹村風不再追問,轉身摟著妻子。
「我們走吧!讓他發洩一下。」
靜森寧點點頭,跟著丈夫出去。
「浪似乎很痛苦。」靜森寧很是擔心。
「那是當然的,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鷹村風若有所指的看著妻子。
「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恐怕很難,畢竟谷小姐和妳不同,妳出身於黑道世家,自小接受的訓練讓妳足以自保,這也只能讓我稍微安心一點,但谷小姐卻是一個一直生活在平常世界裡的人,浪怎麼可能放心呢?」
「面對愛情浪還能這麼理智,真了不起。」
「他一向都是個好男人,只是被不羈的外表遮住了而已。」鷹村風驕傲的說。
「可這件事很棘手啊!要讓他一直頹廢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