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的講出兩歲時的遭遇,這一直是她心底的陰影,所以她一直很怕水和癩蝦蟆。
好大、長著角、哭泣的小女孩,河……瑣碎而模糊的片段劃過他的腦海,漸漸串連成一個完整的畫面。
「以後我會保護妳。」巫瑋風緊緊的擁住她,許下承諾。
「真的?」蔚小樓停止啜泣,揚起臉,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我保證。」巫瑋風一臉嚴肅。
「以後都不許用癩蝦蟆嚇我。」提到癩蝦蟆三個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好。」
「那也不能對我凶,對我大吼大叫,不許欺負我。」標準的得寸進尺。
「好。」
得到對方的承諾,蔚小樓長吁一口氣,對他展現純真的笑容。
「你真好。」嘻嘻!她是怕癩蝦蟆,可是還沒怕到這種地步。
「妳……」
「唔,好睏。」蔚小樓倚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不久便墜入夢鄉。
巫瑋風小心的把她抱到床上,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出房間,
聽到關門聲,原本沉睡中的蔚小樓張開眼,吐出一口長氣,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巫瑋風對她的態度會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她明白今天總算是躲過去了。
第四章
一大早,蔚小樓就被巫瑋風從床上挖起來,繼續昨天未完的話題。
「求求你,放我定吧,我已經說了我不是悅翩翩。」蔚小樓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呻吟。
「妳還沒有告訴我,妳是怎麼變成悅翩翩的模樣。」巫瑋風淡笑,遞給她一杯牛奶。
「水婆婆給了我一粒轉顏丹。」昨天聽他叫水婆婆為「小姨」,想必他們是親戚,他總不會把水婆婆抓來毒打一頓吧?
轉顏丹?難怪可以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巫瑋風點點頭,「那悅翩翩去了哪裡?」
「不知道。」這可不算是騙他,她只知道翩翩去了人類世界,其餘一概不知。
「你是不是想把翩翩抓回來?」想到這點,蔚小樓一臉戒備的看著巫瑋風。
巫瑋風吞下一塊麵包,想了想說:「那要看妳的選擇如何了。」
「什麼意思?」蔚小樓一臉迷惑。
巫瑋風用餐巾拭拭嘴角,意味深長的說:「如果妳留下來,我就放過悅翩翩,否則……」他優雅的聳聳肩,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
「妳慢慢考慮。」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巫瑋風丟下餐巾,旋即走出房間。
轉顏丹,他要去查查看有沒有解藥,他想知道她的廬山真面目。
天哪,難道她真的要在這座見鬼的王宮裡待一輩子嗎?蔚小樓欲哭無淚的支著頭,陷入沉思。
「王子妃,王召見您。」西雅驀然現身打斷她的冥想。
「去去去,告訴他別煩我。」蔚小樓心不在焉的揮手,還在為去留問題苦惱。
西雅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不是為難她嘛,她要真敢跟王這麼講,王不把她的腦袋瓜摘下來當凳子坐才怪哩。
「王……王子妃,被王召見……是莫大的榮幸,您不可以……不可以這麼說。」結結巴巴的一句話用盡西雅畢生所有的勇氣。
走?還是留?蔚小樓抓抓被她蹂躪得如鳥窩狀的頭髮,根本就沒注意到西雅又說了什麼。
「王子妃……」西雅提高音量。
「呃?」蔚小樓驀然回神,「西雅妳在呀,太好了,去幫我摘朵花。」
「王子妃……」現在有比摘花更重要的事要做。
「快去,快去。」話未說完,西雅就被蔚小樓推出門外。
片刻後,西雅捧著一朵菊花走進來,「王子妃,您要的花。」
這是王子妃要送給王的禮物嗎?
「謝謝。」蔚小樓接過花,扯掉一片花瓣,「走。」又扯下一片花瓣道:「不走。」
「王子妃,您不用跟我說謝謝。」西雅傻眼,只是去見一下王,也要占卜?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蔚小樓瞪著花枝上孤伶伶的花瓣,「不算,西雅,再去幫我多摘幾朵花。」蔚小樓把手中的花枝重重扔在地上。
「對對,不算,這次不算。」西雅附和的點頭,急忙又去花園摘花給她。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重來,重來。走,不走,走……」一時間遍地花瓣,可蔚小樓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王子妃,乾脆不要占卜,我們直接走就好了。」西雅揉揉盯著悅翩翩扯花瓣而有些發酸的眼睛,好心建議。
「對,我們走。」蔚小樓甩甩髮酸的手臂大步向門走去,手剛觸及到門把,她停下來看著身後的西雅,不解的問:「直接走?我們要去哪裡?」難道西雅也不想待在這個萬惡的王宮了嗎?
西雅一呆,訥訥的說:「我們去見王。」有什麼不對嗎?
蔚小樓蹙起秀眉,撇撇嘴,「我才不要去見那個變態老頭。」
以前若不是為了巫漫雪,她才不要去向那個陰陽怪氣的老頭請安,一想到他那張了無生氣的面孔,她就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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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來見我,那我來見妳。」巫懷晚漸漸自空氣中出現。
「王。」西雅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臉上全無血色。王子妃用那種不敬話稱呼王,不知道王會怎樣處罰王子妃?
巫懷晚淡淡開口:「妳似乎很不喜歡我。」
人們怕他、敬他,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膽地對他表現出厭惡,這讓他很好奇。
「不是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歡你。」最好你也不喜歡我,把我趕出去,那樣我就不用為離開王宮而費盡心思。
「妳很有勇氣。」巫懷晚的眼中有抹激賞,「可是我好像並沒有得罪妳。」從她第一次向他請安時,他就發現她眼中的不友善。
「你為什麼不能對漫雪寬容一點?」
「她的母親害死我的兒子。」巫懷晚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怨懟。
若他肯聽他的話娶巫仙王國的女子,或許他不會那麼早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