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為人母該說的話嗎?兒子都差點嗚呼哀哉,她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管她的狗兒和小雞仔?
為此安之還大聲提出強烈不滿,她卻罔顧兒子的抗議,回答說:「嗯,中氣十足,肺活量挺充沛,看來是沒啥大礙,決定了,明天就打道回府。」
可想而知,安之當時的表情一定很
沈父則結結實實的把他訓了一頓,罵他兔崽子,他老人家的心臟已經夠衰弱了,居然還搞這種飛機來嚇他!
未了,兩老像似一家人一樣握起飄絮的手,親切又慈愛的說:「絮丫頭啊!我們等著你和我家那渾小子的那消息,下回見面時,可就是你喊我們爸媽的時候羅!」
乍聞此言,飄絮當場羞紅了耳根子,嬌怯怯地轉首,安之正得意的對她露齒一笑。
現在,安之一臉期盼,等待她更真確的肯定答覆。
「嗯。」她含羞點頭。
「太棒了!」他喜形於色,忘形地自床上跳起來歡呼,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過頭抱著她轉了好幾圈,「我終於能得償夙願,娶得心繫了五年的小天使了,噢,人生真是美好,世界真好!感謝上帝、感謝耶穌、感謝天地間的所有神靈……」
「放我下來啊!」她一臉甜甜的幸福笑容。「你太誇張了。」
她會嫁給他不是意料中的事嗎?這男人怎麼會高興得不像話?
他重重在她唇上一啄。「揚之那小子一定早看穿了我們,不然怎會成天大嫂長、大嫂短的喊個沒完!」
「要不然你以為我可以隨便讓人叫大嫂嗎?」
「說的也是,早八百年前我就該知道你風飄絮是屬於我的影子。你不知道,我有我怕你哪天又會動搖我的信心,再度懷疑起我來,現在你答應嫁給我,是不是表示所有的心結都已除去,你心中不再對我有一絲絲的持疑了?」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原因。
「再也不了。」她堅定的承諾道。
「走。」他放下心中的大石,開心的拉起飄絮的手往外走。
「喂、喂,去哪,你雞湯還沒喝呢!」她一頭霧水的在身後叫著。
「去他的雞湯,有我們的終身大事重要嗎?咱們召告天下去羅!」
尾聲
「啊!痛、痛、痛啊!」尖銳而隱含壓抑的女音在,醫院的某個角落響起。
「天。痛、痛、痛,我快受不了了。」他跟著呼吸急促,胸口揪得緊緊的。
飄絮一聽,暫時忘了疼痛,困惑地偏頭望著她的丈夫。「老公,我記得要生孩子的人好像是我才對,你跟著湊熱鬧喊個什麼勁兒?」
安之眉頭全揪成一團,不難看出他的焦灼和緊張。「心痛啊!看你承受這樣的折磨,我好難過,以後我再也不讓你生孩子了。」
上回無意中得知她生安安時曾經難產,差點魂歸離恨天,害他捏了把冷汗。過一陣子,當她告訴他懷孕的消息時,嚇得他差點把剛人口的茶噴出來,他當時的表情可想而知。
他亦喜亦憂,雖然他愛飄絮腹中未成形的孩子,但他更愛飄絮,五年前那一晚的可怕感覺,是他一直不願重複的噩夢,若真要做個殘酷的抉擇,他寧可忍痛割捨他們的愛情結晶而保有飄絮。
在她信誓旦旦,外加保護承諾下,終於使他稍微安。
定期的產檢他每回總是陪著她去,連護士小姐都羨慕她有個深情體貼的老公,每次產檢的結果都很正常,他那顆懸浮不安的心也就漸漸平衡下來。
很快的,十個月過去了,昨晚她開始有陣痛的現象,她還記得當她叫醒安之小聲告訴他:「安之,我好像快生了。」當時,他一臉驚慌的表情,還差點由床上跌下來。
「那……那怎麼辦、怎麼辦?糟糕,我沒生過孩子,我該怎麼做呢?」
看他一臉的失措樣,她幾乎笑忿了氣。「我知道你沒生過孩子,別這麼緊張放鬆一點,然後帶我去醫院。」她溫柔地安撫著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要生孩子的人是他咧!
「哦,好、好,我知道,醫院、醫院!」
一到醫院,他鬼吼鬼叫,把醫生護士全叫了出來,那名對他早已熟了的護士小姐瞭解地笑了笑。「沈先生,別這麼緊張,現在只是陣痛而已,距離一產還有一段時間,我知道你很寶貝你老婆,但是很遺憾的,她還是不可避免要痛一段時間。」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縮短陣痛的時間?」他的心猛然揪緊,心疼要命!「或許,可以爬樓梯。」
「啊……」飄絮哀哀低吟的聲音又傳人他耳畔,他急忙回到她身邊。
「風兒,不要嚇我!」他心急如焚,焦慮不已。
「我沒,,……噢……事。」
這叫沒事?他眉心皺得更緊了。
「別這樣嘛,笑一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比較不痛了,我有幾分鐘的喘息時間。」
「你還好吧?能爬樓梯嗎?」「嗯。」
「那好,我扶你。」他攙起她,測著醫院的樓梯一層層的爬,走走停停,他一直溫柔的隨侍在側,當她秀眉微蹙時,他就立刻將她擁在懷中,憐疼的安撫著她,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她終於躺在待產室中靜待生產。
陣痛愈來愈密,她的臉色也愈來愈白,楚楚可憐的叫著:「安之,好痛、好痛!我……啊!我受不了了。」
帶淚韻無助眸光望向他,他的心像被人刺了一刀,疼痛不已。「風兒,忍著點,今天過後,我絕不會再讓你承受這種痛苦,對不起、對不起。」
她滿懷感動,輕柔的逸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美麗笑容,正想出聲說她沒事時,隔壁孕婦的尖叫聲傳進她耳中:「啊!要死了、救命呀!你這該死、殺千萬的,都在你害的,哇……痛死了!女人好命哇,想要孩子——男人辛苦了一個晚上就——行了,我卻要——辛苦十個月——上輩子欠你的死人債——啊!」
真是亂沒氣質的叫聲,飄絮搖了搖頭,回過頭望著同樣苦笑的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