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青瑜,你要相信我。」她恨這種左右為難的感覺。
羅青瑜反而更是咄咄逼人,「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為什麼你還要反對我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你對他還舊情難忘?」
「不是這樣……」蘇戀月的聲音虛弱的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羅青瑜心一冷,說:「你不要忘了,現在的你是赤霞莊莊主的夫人,是羅家明媒正娶的媳婦,而你卻不守婦道,嫁給了我爹,心裡卻還想著別的男人,要是讓人知道了,丟的可是我爹的顏面,教我爹以後怎麼面對世人?」她在嫉妒之餘,更是尖牙利齒的用言語展開攻擊,面前的女人是她的情敵,她一定要打敗她。
蘇戀月被她指責得啞口無言,面色仿如死灰。
「夠了!你沒有資格罵她。」銀修羅維護她的姿態讓羅青瑜一時下不了台,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結果居然為別的女人吼她,這口氣教她怎麼吞下去。
「你心疼了是不是?我就是要罵她,她是個該死的狐狸精,先搶走我爹,現在連我喜歡的男人也要搶,她比妓女還要下賤……」
「啪!」一記勁道十足的巴掌當場打得她飛了出去。
「青瑜!」蘇戀月忙搶過去扶起她。
「你這狐狸精不要碰我!」她拔尖嗓子叫道:「少在我面前擺出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和我爹就是這樣被你騙了,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
蘇戀月哽咽的說:「我求你聽我解釋,青瑜……」
「我不聽!我不聽!」羅青瑜已是恨她入骨,使勁的要將她的手從身上扯開,「不要碰我!我恨你、我恨你……」她情緒受到太大的刺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力的將蘇戀月一推,就聽到「砰!」的一聲,蘇戀月已經撞上牆,身體軟軟的滑下。
「戀月姊!」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連銀修羅也來不及救她,他抱起她的身子,什麼怨恨都不見了。
鮮血從蘇戀月飽滿光潔的額頭上流出來,她掀動下眼睫,「痛……好痛。」
「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找人醫好你的,不要擔心……」都怪他不好,他不該這樣逼她。
她的嘴動了動,聽不清楚在說什麼,銀修羅只好將耳朵湊過去。
「戀月姊,你要說什麼?」
蘇戀月困難的又說一次,「為什……麼你要……回來?」
這一回他聽得再清楚不過,字字震得他耳膜發痛,那威力就像一條鞭子,鞭打得他體無完膚,整個人倏地沉進了最深、最黑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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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沉睡了好久、好久,當她再度張開眼睛,看到的是丈夫關切的眼神。
「月妹,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他如釋重負的說。
「天哥,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她的房間,蘇戀月慢慢回想起來,也還記得那時在城隍廟前,她和雲弟還有青瑜發生激烈的爭吵……對了,青瑜呢?她心中一急,起身得太猛,一陣暈眩立刻襲向她。
羅皓天連忙扶她躺下,「你的頭受了傷,大夫說這幾天都不能亂動。」
「天哥,青瑜呢?她有跟我一起回來嗎?」她只想問清楚這件事。
「當然有,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頭霧水的問:「當我聽說你們兩個一同失蹤之後真是嚇壞了,等召集了所有的人在西郊找到你們之後,你已經受了傷人也意識不清,而青瑜在旁邊就只會哭,間她什麼也不說,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戀月眼眶一紅,「天哥……」
「你別哭,我不是在責備你,只是想弄清楚事情。」他不忍給她太大的壓力。
她的心真的好苦,一想到雲弟和青瑜兩人都恨透她了,就再也禁不住的熱淚盈眶,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好、好,我不問就是了,你先安靜的養傷,什麼都不要想。」羅皓天的體貼只會使她更內疚,她難過得淚如泉湧,只得躲在被子裡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為什麼她總是做不好?蘇戀月氣自己沒用,她越是不想傷害到別人,越是有人因她而受到傷害,究竟她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她揪著心口低喚,雲弟!原諒我,不要怨我無情,只是你出現得太晚,而我再也不是過去的我,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第九章
撥開樹叢,兩顆小腦袋從後面冒出來,蘋果般的臉頰實在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此時的她們各眨著一雙星眸,偷窺不遠處舞劍舞得如癲如狂的人。
「威威,你說這是哪一招?」她歎為觀止的問。
東方威威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按照剛剛的情況,那一招的劍法應該叫作『狂風掃落葉』。」
「原來這就叫『狂風掃落葉』,你看樹上的葉子真的都掉光光了。」她完全相信她說的話。
「啊……」銀修羅大吼一聲,如箭弩般整個人衝向雲霄。
東方樂樂又問:「這一招又叫什麼?」
「應該叫『鬼哭神嚎』吧!銀哥哥今天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威威,你有沒有看到銀哥哥的表情,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她吮著自己的大拇指說。
「嗯,我也這麼覺得,銀哥哥從昨天回來之後就怪怪的,樂樂,你猜他會不會是挨乾爹的罵了?」東方威威偏著頭想了半天才做下結論。
她點頭如搗蒜,「沒錯,一定是銀哥哥做錯事了,所以才會被乾爹罵,威威,銀哥哥好可憐喔,不如我們去找乾爹,求乾爹不要再罵銀哥哥了好不好?」每次乾爹一罵她,她也會好傷心、好傷心。
「我才不要,乾爹說過幫有幫規,誰做錯了事就要負責,不准任何人說情,我們這一去鐵定會挨罵,也許小屁股還會遭殃,要去你自己去。」
她摸摸自己肉肉的小屁屁,想了半晌,「可是銀哥哥好可憐,你看……他在流眼淚了,威威,怎麼辦?」
東方威威很想不看,可是還是偷瞄了一下,掙扎了半天才說:「好嘛!去就去,乾爹那麼疼我們,也許只會輕輕的打幾下而已,不會太大力的,走吧!我們去見乾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