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老爺,白……白姑娘和那惡人……來了……」
兩人來得好快,家丁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們已翩然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一看見他倆,大廳上一片嘩然。
何丹若神色一變,打算悄悄退開,忽然聽見凌允飛開口喚她:
「師妹,你何時到武林盟主的地方作客了?為兄記得你常常說這些名門正派的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最是為人所不齒,怎麼你竟『同流合污』了?」
何丹若停下腳步轉身望著他,勉強笑說:「是嗎?我說過嗎?師哥恐怕是記錯了。不知師哥今日怎麼也會來這?是否也打算『同流合污』一下?」
凌允飛還未答,已有人出聲怒罵:「你這喪心病狂的惡徒,自己前來頜死嗎?」說完,突然出掌擊向他。
凌允飛不閃不避,倒是白雪棠舉劍隔開了。
那人被她的劍擋住來勢,瞪著她冷笑道:「怎麼,淫婦幫起姘頭來了?這會說你倆沒有姦情只怕誰也不信了。」
凌允飛臉色一沉,冷冷道:「尊駕說話小心些。」
「小心什麼,我……」
凌允飛忽地上前賞了他兩巴掌,隨後又若無其事的退回原位。所有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完全看不清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那人被他打得頭暈眼花,踉踉蹌蹌地退了好幾步,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在上前挑釁了。嘴裡零零碎碎地念著:「他奶奶的,老子本來還不信這傢伙有什麼本事,看來傳言是真的,那冥霄九訣什麼的還具有點邪門……」
眾人眼見他行蹤如鬼魅,一時間也無人敢上前尋釁。幾個仗義執言的人忍不住出聲說話。
「你這惡人,上回盟主給你一條生路改過自新,沒想到你這喪心病狂之徒死性不改,繼續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如今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是欺負正派人士裡沒人制得了你嗎?」
凌允飛微笑道:「凌某也知道自己的聲名不佳,但總也不能把所有事往凌某身上推吧?要是你家丟了老婆、死了兒子的,該不會也說是凌某干的?」
說話的那人聽了火冒三丈,幾乎想上前掐死他,但礙於技不如人,只好在一旁氣呼呼的乾瞪眼。
華山掌門皺眉道:「凌公子此言差矣,要知這世上練冥霄九訣這門功夫的只有你一人,並非我等要強加罪名,而是凌公子你本身有案在身,不得不讓人如此聯想。」
凌允飛冷笑道:「是嗎?江湖上每月莫名其妙失蹤的人數如此之多,有的是仇家毀屍滅跡,有的是某地不明原因不辭而別,你們又怎麼斷定其中七人定是因此而失蹤?之前凌某手下留情,讓那些在我手下逃生的人到江湖上放話,你們自然可以借此得知哪些事是凌某所為。但據我所知,這兩月來可沒有人生還,你們又如何斷定那是我幹的?凌某一人做事一人當,之前的事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名門正派要如何編派我悉聽尊便,但不是我幹的事,誰也休想賴在我頭上!」
白雪棠跟著道:「何況這世上會冥霄九訣的也未必只有一人。」冷眸箭一般的朝東方恕射去。
東方恕心下一震,隨即端整臉色,冷冷道:「師妹,你今天隨同這姓凌的小子出現意味著什麼?你忘了師父交代給你的任務了嗎?你難道忘了你身負全天下武林的期許?」
白雪棠冷笑,傲然道:「我沒忘。任何卑鄙小人、表裡不一的偽君子都別想在我劍下逃生。」說著平舉起手中的劍,冷冷地瞧著他。
東方恕心下惴惴,卻仍勉強提振精神,義正辭嚴地說:「那麼你第一個該殺的人便是你身旁這個……這個大魔頭!」
凌允飛微微一笑,淡淡道:「東方盟主,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心虛嗎?這段時日,我親愛的小師妹肯定幫了你不少忙吧?」轉頭對何丹若笑笑,「師妹,你調製的醉血釀是否還是一樣甘醇!真可惜師哥我無福享,但想必東方盟主一定讚不絕口嘍!」
何丹若強笑道:「師哥,你……你說什麼?我……你、你身上的毒……我是說……」想起數月未飲醉血釀的他依然無事,她不免有些蓋叩無倫次。
東方恕臉上變幻莫測,知道自己的事已讓他兩人得知了。如果他二人聯手,自己肯定不敵。其實莫說二人聯手了,只怕以他現在的功力,連一人也無法相抗。
他心慌不已,突然這:「師妹,師兄一向待你不薄,你殺了我的獨生愛子,師兄可有怪責你一言半句?你……你真要親疏不分嗎?」
白雪棠冷冷道:「念在同門情誼,我可以放你一馬,只要你自己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出你幹了什麼好事,其他我便不管,讓他們自己裁決。」
東方恕啞聲道:「你……你……」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兩人打什麼啞謎。情形看來有點詭異複雜,為什麼代表正義的武林盟主的臉上如此的心虛氣懦呢?
突然有人大聲道:「盟主大人大量,念在與這小妖女的同門之誼不忍下手,但這小妖女已入魔道,盟主就別再心軟!自古邪不勝正,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大家一擁而上殺了這兩人,替死去的武林朋友討回一個公道!」
眾人紛紛大聲表示贊成。之前已放了這惡人一馬,沒想到又惹出這麼多事來,這回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東方恕臉色突然變得陰沉,慎重的點頭,冷聲道:「既然如此,大夥兒上!我也要替我苦命的孩兒討回一個公道!」
話一說完,凌厲的掌風破空而至,直取白雪棠面門,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其他的人紛紛擁上前,毫不留情的使出最拿手的招數往兩人身上招呼。
雖然凌允飛與白雪棠兩人的武功已是天下至高,但一心想要釐清這場誤會的他們不願對他人下重手,在眾人的夾攻下難免有些左支右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