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敢嘴硬!」他打得手發疼,心更疼,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了。
趁他鬆手之際,她馬上彈跳起來,委屈、傷心之餘,滿腔怒火的她脫口而出,「我就是愛胡鬧,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妳就不能成熟一點?整天像個孩子似的,太不像話了!」他咆哮著,氣忿地把桌上的物件全掃落地板。
其實,他一點也不好過,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和靡荼有關的事,他的情緒就特別容易失控,難道是她在無形中影響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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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靡荼病倒了。
一開始是秘書室有人得了流行性感冒,結果一個傳一個,現在換她四肢酸痛,渾身發燙,頭痛得像在跳踢踏舞。
但是,讓靡荼最感難受的不是感冒,而是與穆聖衍之間的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他繃著臉不理她,她的臉就更臭給他看。
到了下午,她吃了成藥,仍然高燒不退,還反胃得想嘔吐,結果在忙碌的客務部待不住,便請了假回秘書室休息。
她頭昏目眩,連路都走不好,一進門就撞上迎面走出來的穆聖衍。
「我……」她很想告訴他身體不舒服,但一對上他冷冽的眸光,她就說不出話來。
「妳臉色不太好。」他覷她一眼。
聞言,她暗自竊喜,「你有注意到哦?」
「妳不只是臉色不好,頭腦更不好,整天魂不守舍冒冒失失幹什麼?」想到她這樣不長進,他板著臉劈頭就訓斥道。
哇咧!去你的穆聖衍,笨蛋聖衍!笨蛋、笨蛋──我魂不守舍是因為……被你氣病了好不好?始作俑者還有臉罵她。
「你……」她打量著他漠然的表情,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太超過了。
靡荼捂著沉重的腦袋瓜。她一定要回家休息,再不好好睡,很快就會倒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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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穆聖衍回到家,發現靡荼不在,他看看牆上的掛鐘,苦笑著搖頭,知道靡荼在跟他嘔氣,不知又跑去哪胡混了。
他獨自一人坐在客廳。唉!把臉埋人手掌間,心情有些亂,一直在想靡荼,她不乖又不聽話,他快被她氣死了……
鈴鈴鈴──
突然,他的手機猛地響起。
按下接聽鍵,一陣咆哮響起。「堂哥!你快來看看你的女人好不好?」
「文勇?什麼我的女人?」
「靡荼!靡荼她在街上亂晃,怎麼勸都不肯回家,我搞不定她。」穆文勇虛弱的口氣,彷彿快不行了。
「叫她聽電話!」穆聖衍緊張了。
「去你的,我要是能叫她聽電話,早就叫她乖乖回家了。」
又出了什事?擔心著靡荼的他猛地吸口氣,「她怎麼了?」
「媽的,她發著高燒還發酒瘋……喂,靡荼!妳想幹什麼?」穆文勇一陣吼叫。
穆聖衍隱約聽見那頭,靡荼不知和誰爭執起來,斷斷續續伴隨著穆文勇的咒罵聲傳來。
「你們在哪兒?」他拿起車鑰匙,邊出門邊問。
「你趕快來信義路四段的……」
二十分鐘後,穆聖衍依言趕到一家便利超商,見到那個令他擔心得快要發狂的女人時,他心頭一凜,不敢相信那個臉蛋蒼白、神色恍惚的人……是靡荼?!
她從冰櫃中取出一罐啤酒,打開就一口氣喝光光,地上還有好幾個空罐,簡直在胡搞亂來。
而穆文勇則忙著掏錢給店員結帳,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見到穆聖衍如見救星一般,暗自鬆了一口氣。「快,你去搞定她,她最聽你的話了!」
穆聖衍快步走向她,「靡荼。」
她轉頭,眼神渙散地看著他,「討厭!又看到你這混蛋了……」
她喃喃地揮揮手,又從冰箱抱了好幾罐啤酒越過穆聖衍往外走,穆文勇只好又掏錢付帳。
「她幹麼這樣子?」穆聖衍跟著她身後問道。
穆文勇攤攤手,「這要問她啊,她來找我時已經喝過酒,吵著要我陪她喝,這是她光臨的第五家了。」
可憐他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後付錢,還要承受店員怪異的目光。
又喝完一罐啤酒,靡荼突然抱著穆文勇,嘟著嘴說:「你、你……教我接吻,聖衍說我……不會接吻。」
「呃……」穆文勇尷尬地望了穆聖衍一眼。他當然想吻她,而且想了很久,也想瘋了!但是,哇!穆聖衍雙眼沉沉的瞪著他們,臉色好恐怖,彷彿馬上就要衝過來殺人了!
靡荼卻嬌憨的看著穆文勇,猛地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不行嗎?你交往過那麼多女人,吻技一定很厲害,對不對?」
呃,這是讚美嗎?他不知如何反應。
穆聖衍已經完全壓抑不住驚訝與憤怒,一把將她拉開,吼道:「當然不行!幹麼要這個野獸男教妳接吻?」
呵!野獸男?
這種指控太太太污辱人了,穆文勇忍不住反駁,「喂!她向我討教,我覺得她很有眼光哩!不然她幹麼不要你教?」
「放屁!她簡直識人不明!」他的胸腔劇烈起伏,難得這麼不能把持自己。
穆文勇忍不住嘲弄,「嘿,說了你也不懂,像你這種只會工作的老頭子,怎比得上我這種經驗豐富、年輕瀟灑,臉上又沒皺紋的帥哥。」
「我看你是連大腦也沒什麼皺紋的蠢蛋。」
「看來你需要去學學怎樣討好女人,免得一而再地教女人失望。」穆文勇反控回去。
正在氣頭上的兩人,一臉激忿,彼此互瞪,目光簡直可以殺人了,氣壓顯得低沉,彷彿開戰在即。
突然,引起風暴的靡荼扔下兩人,踉蹌的腳步跨出人行道,往馬路中央去,引起車陣中喇叭乍響,幸好穆聖衍及時伸手將她拉回。
他氣得想掐死她,結果卻是將她扯入懷裡。「笨蛋!妳想幹麼?!」
真慶幸自己的心臟夠強壯,否則,真不知道如何負荷得了這麼大的驚嚇,接著他又是咒罵聲起,摸摸她的額頭。「妳全身發燙,走,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