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你、你要趕我走?」彷彿挨了一巴掌,安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震驚地望著他,期望他不要那麼決絕。
靡荼冷冷的睇著她搶白,「妳什麼時候當這裡是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如去住飯店比較恰當。」
「妳──」被踩到痛處,安琪氣得很想發飆,可隨即按捺住。「這是我和聖衍之間的事,不是做妹妹的可以插手的。」
「靡荼,妳別管這麼多,給我上樓去。」穆聖衍語氣很輕很冷,已流露出不悅。
這算什麼?她在幫他耶,他卻反過來給這出軌的女人幫腔!
「我不要!」靡荼拉不下臉,更教她難堪的是她的身份。在安琪面前她只能是穆聖衍的妹妹嗎?為什麼他不反駁,還要趕她離開?
「那妳說話給我成熟一點、穩重一些,不要口無遮攔。」
對,在他心中她就是不長進!她一陣心酸湧上,越過他們要走出去。
穆聖衍一把扯住她,神色自若而冷漠的問:「妳去哪兒?」
靡荼不禁醋意大發,脫口就說:「我去哪兒不需要告訴你,我不想妨礙你們夫妻團聚!」
然而,他卻很嚴肅的道:「我不准妳這樣無理取鬧。」
知不知道她有多麼的在乎他,可他根本一點都不緊張她嘛!還冷靜有理地編派她的錯?原來他們的感情始終是如此脆弱。
「我、我才懶得理你,放手!」她忿忿地甩開他的手,只見他神色莫測,臉色維持一貫的淡漠。
「聖衍,別再責罵她,她說的對,錯的人是我,我沒資格回來,我看我還是去住飯店好了。」強壓住心中的憤怒,安琪刻意地表現好風度,並裝出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以博取穆聖衍的好感。
「妳不用假惺惺了,勸妳收斂一下放蕩的行為,飯店有裝監視器、針孔攝影機,小心姦情又曝光了。」她故意忽略安琪那一臉忿恨的表情。
這些話令穆聖衍臉色益發的凝寒,「靡荼,妳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尖酸刻薄嗎?」
不、不是的,她只是心直口快,但為什麼在他眼中卻變成尖酸刻薄的人?
面對這樣的指責,靡荼心中覺得好委屈好彷徨,但是,她卻倔強的說:「對,我一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安琪本來想發飆,但想到自己的計畫,一再的強忍下來。
「算了、算了!你們別再為我爭吵了,我去住飯店就是了。」
穆聖衍氣惱的瞪了靡荼一眼,無視於她的委屈,拎起安琪的行李箱說:「安琪,我送妳去飯店。」
「呃,好吧!」聞言,安琪不禁在心裡咒罵。她說去住飯店只是以退為進,不料被靡荼一鬧,穆聖衍真的讓她去住飯店了。
此時,她也只好忍一忍了,否則鬧僵了就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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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套房裡,安琪不放棄地挽留穆聖衍。她得快點爭取,因為她冀望一切恢復如昔。
她輕輕晃動性感的波浪鬈發,放肆地眉目傳情。「人家好久沒見你,難道你都不想我?」
穆聖衍托起她的下巴,淡淡的說:「安琪,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妳就別再白費力氣,我會叫劉律師來見妳。」
她失望地問:「你就這麼急著要擺脫我?」
「既然決定分手,就分得乾乾淨淨。」在婚姻中,很難釐清誰是誰非,他也不想再說什麼。
她知道穆聖衍做事明快果斷,處理感情的事也不例外,這種乾脆到殘酷的地步,雖然是預料中的,然而,她也看得出來,最大的因素在於靡荼。
「是為了靡荼?」她冷聲問道。
穆聖衍臉色一凜,「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我知道你是為了報復我的背叛,所以才跟她在一起!」她失控的嘶吼。
雖然錯的是自己,然而這時候安琪卻恨起他,更痛恨靡荼的存在。
穆聖衍仰頭嗤笑,「妳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太偉大了!」
「你少羞辱我,我會這麼說自有我的道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有男女之情早該在一起,否則,為什麼偏偏在我們婚姻破裂的時候她才出現呢?」安琪自認猜測得很合理。
本來她早該回來的,但是為了尋回被騙的錢財,她在歐洲逗留了三個多月,結果卻是徒勞無功,否則也不會被靡荼趁虛而入。
「既然妳要這麼想,那就跟劉律師討論。」他只想好聚好散,沒想要弄到仇視對方、惡言相向的地步。
「如果你堅持要離婚,那麼我要你全部的財產做為離婚條件。」她威脅道。
「一切細節劉律師會跟妳談。」他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
安琪陰沉的望著那扇門。不!她不能這樣就作罷,她才剛從一個惡夢醒來,絕對不要再掉進另一個惡夢中。
第九章
夜裡,都市的喧嘩熱鬧令穆聖衍更感寂寞,回到家裡,他更懷念靡荼這段日子帶給他的改變。
原來,他從未真正嘗過愛情的滋味,是靡荼為他帶來了愛情,令他迷失、癡狂、愉悅,所以,他一不小心就讓她佔駐他的心。
他清晰的記得那天的爭執,這才發現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想過要挽回安琪,但是,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什麼。
而與靡荼之間卻又大不同,雖然他極力的排斥她,卻又不自覺的縱容她,她不斷的挑戰他的耐性,他卻也每次都替她收拾殘局,忍受她所有的行為。
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可是今天穆文勇卻跑來辦公室,指責他。
「你到底對靡荼怎樣了?把她氣得想走人,你要嘛就好好愛人家,要嘛乾脆放了她!」
「她又怎麼了?」穆聖衍每天都在留意她,剛才他還親自尾隨她回家,確定她進了家門才放心離開。
「她說她要回美國唸書!」穆文勇激動的吼道。
穆聖衍不發一語,只是看著他。
穆文勇卻火大起來,扯住堂哥的衣領。「靠!你可以再冷靜一點,五年前她為了你跑去國外,以為可以忘記你,結果忘不了,連書也沒念好,後來為了你文憑還沒拿到就跑回來,這次,又說要回去唸書,結果還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