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眨眨眼睛,本能的知道事情大條了,連忙轉身想落跑,但只跑了兩步,立刻被緊緊的揪了回來。
「放開我、放開我!」
「為什麼亂翻我的東西?」穆聖衍只用單手,就掐住她一雙纖細的手腕。
千萬、千萬別生氣啊!
她望著他陰沉臉色,找了個借口。「幫……幫你收拾打掃啊!」
「嘿……」他冷笑,根本不相信,因為家裡有管家,爸媽又疼她如珍寶,她連即溶咖啡都不會泡──靡荼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
接著他幾個跨步,已經拉著靡荼坐上大椅,只是她卻猛地被抬起,俯趴在他的大腿上。
啪啪啪!
連續重重三掌,嗚……她什麼都招了,「我說啦!」
「說!」正要落下的第四掌凝在空中等著。
嗚……好痛,她轉頭委屈的瞪著他。
又來了,眼眶又開始水汪汪,好像錯的是他,任何人只要被那雙無辜的水眸凝睇著,保護欲就會莫名而且難以克制地氾濫。
穆聖衍頓時心頭一窒,但理智過人的他才不吃這一套,大喝一聲。「還敢給我扁嘴?把眼淚吞回去,不、許、哭!」
她偏著小腦袋嘟嘴說:「我想找找看有沒有女人寫給你的情書啊!」
「我房裡怎會有那些東西。」原本是有很多沒錯,但一到他的手,看都不看就被他扔進資源回收桶。
「今天是情人節,有五十六封情書要托我轉交給你呢!」嗚……那麼多人拜託她傳情送愛,覬覦她的心上人,怎不教她擔心受怕呢?
「拿來!」他伸手一攤。
「先放我下來,我去拿。」
穆聖衍一鬆手。站穩身子後,她揉著發疼的屁股跑了出去,片刻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拎了一大包東西回來。
嘩啦一聲全倒了出來,一看就知道穆聖衍的「行情」非比尋常。
她一一排開說:「情書、情人卡片、情人巧克力,還有皮夾、領帶……還真不少耶!我可一樣都沒拿喔!」
穆聖衍雙手交迭,兩道飛揚的劍眉擰得更緊。
啥?他真的懷疑她「暗槓」他的禮物嗎?
「我是說真的,我什麼都沒拿喲。」她拎起一條手帕又說:「呀──好噁心!還有印著紅唇和口水,送我也不要呢!」
「全扔掉!」
「呃,扔、扔掉?!」靡荼怔住,完全不知他的用意。
但穆聖衍已不耐煩地接過手,全部掃進垃圾桶,爆滿了又毫不留情地掃進一隻袋子裡。
唉!她大概惹得他非常不高興,不然,怎會連代表「行情」的禮物全都扔了?
靡荼低著頭想。穆聖衍很重視隱私,自己這樣搜他的書桌,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難過的道歉,「對不起,你罰我好了。」
「妳是該罰……」他瞇起眼睛瞪著她,腦中思緒飛快轉過。「好,就罰妳抄完這本書。」說著,扔了一本厚厚的財經書籍給她。
這是要她的小命嗎?她傻了眼。「這……本書有三百多頁,你要罰我全抄完?」
「對,沒抄完就不准到我面前來。」他冷冷的撂下一句,嘴角卻藏著笑意。
「可是好多……」她眼淚開始一滴、兩滴的落下。
「不准裝可憐,不准流眼淚!」他抽了兩張面紙,往她臉上抹了幾下,然後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抄?好,這證明妳的歉意只是敷衍搪塞,毫無誠意,我最討厭、最瞧不起這種人了。」
他冷漠的眼神正在質疑她的誠意,就好比在判她的罪一樣,她的心立刻沉到谷底……哇!不要啊!她不要做那個被他討厭、瞧不起的人。
「好!我抄,我一定會很快就抄好。」她用力吸吸鼻子,把眼淚眨回去,再把書本抱在胸口,信誓旦旦地表明誠意。
他厲聲警告,「不用抄太快,如果抄得不夠工整,就要重抄一次!」
終於,給他找到這個好方法,至少他有一段時間得以耳根清靜,從此穆聖衍開始喜歡處罰她,要她罰站、罰抄書、罰背字典……當然最重要的是受罰時必須要噤聲。
轉眼,穆聖衍用盡各種方式處罰靡荼,靡荼也不抗議的照單全收,始終不知「悔改」地跟他廝混著──
「我們來玩『大富翁』。」
「無聊!」他照例冷哼,一句話粉碎她的「希望」。
她也照例死皮賴臉的纏著,拉著他的手猛晃。「就是無聊才要玩『大富翁』打發時間啊!我們可以買地蓋房子,經營旅館。」
「我們家就是經營旅館的,妳要是有興趣可以去飯店實習。」理智務實的他,才不會喜歡那種虛擬的遊戲。
「我讓你處罰,罰完你要陪我玩喔!」她小臉盈滿期待,眼神散發著堅定不移的光芒,不死心地魯他。
「妳神經!處罰妳之後,我還得陪妳玩,那豈不是變成在處罰我嗎?」她這種想法好狡詐。
這時穆媽媽看見了,不由得幫腔說道:「聖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就陪妹妹玩一下。」
有人幫腔,靡荼樂得眉開眼笑,央求道:「好嘛!好嘛!我保證很好玩。」
「你別老是看書,有空也該找點娛樂。」穆媽媽就是覺得兒子什麼都是一等一,就連孤僻也一等一,所以有機會就慫恿他玩樂。
有空?他有空也用不著陪小女生玩這種遊戲吧!
為了堵住她們喋喋不休的嘴,他往沙發一坐,隨口應付道:「隨便妳!」
「好耶!我去拿『大富翁』來。」她蹦蹦跳跳地跑上樓去。
片刻,她拿著「大富翁」下來,卻發現穆聖衍不見了,屋外有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啊!」頓時,高八度的尖叫聲傳到屋外,靡荼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叫起來。「該死──你騙我!」
車內的穆聖衍昂起下顎,說道:「我只說『隨便妳』,並沒有答應妳什麼,我一向信守承諾的,不是嗎?」
沒錯,他的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所以沒答應的事是不會履行的,這次全是靡荼的自以為是罷了。
她俏臉僵住,「你該死的整我?笨蛋!笨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