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靡荼一上飛機,就在機艙裡哭得淅瀝嘩啦,從台灣一路哭到美國,誰可以傾聽她的思念,誰可以收攬她的愛情,誰可以安撫她那顆痛到不行的心?
她明明比誰都愛穆聖衍,從小就深愛著……為什麼他看不見?為什麼他感受不到?愛情為什麼要遺棄她?
穆聖衍,是她最愛的男人,也是心中永遠的痛。
第三章
叮咚!叮咚──
出來開門的穆文勇,瞪著眼前戴墨鏡的女孩,吃驚大叫,「靡荼!妳怎麼回來了?」
「驚喜吧?我這次回來不走了。」她笑咪咪地勾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驚死」了,結巴結巴地說:「靡荼,妳、妳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好下個月我去看妳?」
她打量他衣衫不整的樣子,笑問:「你剛睡醒?好豬喔∼」
「親愛的,這麼早是誰來了呀?」這時一名穿著性感睡衣的女子,同樣是衣衫凌亂的從房裡走出來。
穆文勇一臉突兀地轉頭瞪向身後的女子,再回頭時已換成滿臉的尷尬與懊惱。唉……怎麼好死不死讓靡荼碰上了?
看到這副景象,白癡都看得出來,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好事!
靡荼吐吐舌頭,「對不起,我看我改天再來好了。」
穆文勇從驚愕中恢復過來,急忙拉住她。「等等,五年來第一次回來,別急著走。」
可是,他女朋友會不會誤會?靡荼不由得瞄著那女子,「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他一手拉著靡荼,另一手當機立斷的把女友推出門外。「妳先回去。」
「你說什麼?!」女子傻了,憤恨的瞪著靡荼。
「走走走!」砰!他乾脆的把門關上。
「你這殺千刀的!人家都說你是喜新厭舊的王八蛋!我還不相信,嗚……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看著好了。」女子在門外氣急敗壞的謾罵,把門敲得震天價響。
「她一定是誤會了,文勇,你去跟她說清楚啊!」靡荼內疚的勸道。
「要誤會隨便她,女人哪裡都有,但妳是『手足』啊!」但靡荼只有一個,他在心裡加注。
女子還在門外不甘心的叫罵,「天打雷劈的穆文勇──你沒天良、不得好死!這樣叫我怎麼回去……」
嘎一聲,穆文勇打開門,扔出一個袋子。「妳的衣服、鞋子、錢包,全部帶走!」
末了,還不忘再加幾句,「別吵我,再吵我就叫警衛抬妳出去!」
靡荼有些傻眼。沒想到文勇對感情這樣草率,對女人這麼無情,這、這是她所認識的文勇嗎?
穆文勇睨她一眼,不自覺的冒著冷汗說:「她不是我女朋友,妳不要誤會、誤會我喜歡別的女人。」那只是他排遣寂寞的女人而已。
然而,靡荼沒聽出個中含意,反而正經八百的說:「你這種交往態度實在要不得,萬一宣揚出去就糟了。」
這些年穆文勇因為感情無所依托,便逢場作戲,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早就花名在外了。
「好了,饒了我吧!」他希望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副很瞭解的說:「那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你也太荒唐了,到時候討不到好老婆,怎麼辦?」
唉!他像個偷腥的丈夫,心虛的希望她別誤會,她卻輕鬆愉快地調侃著他的風流韻事,可見靡荼對他的感情,始終只是手足之情,這也是害他沒勇氣向她表白的原因。
他轉移話題,「怎麼突然想回來了?畢業了嗎?」
她恢復愉悅的聲調,「剛實習完畢,但還沒通過筆試就回來。」
「這麼急……為了聖衍?」他心裡其實早已肯定。
她除下墨鏡,笑得好燦爛。「他離婚了,我要找回屬於我們的幸福。」
「妳還是那麼的愛他,這麼多年還不死心嗎?」他沮喪地想,還要繼續嗎?她真的是那種被酷斯拉踩到也能活下去的人。
「嗯,有增無減,這次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有多愛他。」
「妳以為他會接受妳嗎?」
「我相信真愛可以感動他,他也是人,人本來就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嘛!」
他苦笑一聲,「才怪,那個傢伙除了事業就是工作,無趣得很,我很懷疑妳要用什麼感動他?」
「我這麼癡情,他一定會很感動的啦!」
「感動?我怕他還沒聽過『癡情』是什麼東西呢?妳還是省下來吧!」在穆文勇眼裡,堂哥穆聖衍根本是個高深莫測的冷血動物,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淡漠處之,想討好他或得罪他都不容易。
「所以嘍,我要變成一隻火鳥!」
「什麼鳥?!」他懷疑世界上有這種鳥嗎?
她認真回道:「我啊,我就是那只不怕死的火鳥,為了得到他,即使與全世界為敵,我也在所不惜!所以我要變得比誰都強,不讓任何人搶走他。」
不管時光怎麼流逝,刻在心上的人是永遠無法抹滅的!就是這股堅毅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
穆文勇嗤笑道:「又在作夢了!堂哥那種人,沒人會跟妳搶啦!因為他根本沒愛過任何人。」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手足啊?」老是給她漏氣,是怎樣?
嚇!見她一副哀怨兼失望的模樣,穆文勇不忍心的又說:「就是手足才會說些忠言逆耳的話,那個混球一點都不懂珍惜妳。」
完全忽略了他語氣中透露著的妒意,靡荼滿腦子計畫地說:「好啦!我知道了,其實他只是大男人了一點,不懂得表達感情,你幫我不就成了。」
「幫妳什麼?」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心中隱隱生起不安。
「幫我追聖衍!」她誓在必得地大聲宣佈。
靠!他就猜到會這樣。
「為什麼我要幫妳?」
「你不是說過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對、對啦!反正我對妳而言,不過是青梅竹馬的玩伴罷了。」他欲哭無淚。
「還有手足情誼,別忘了!」所以幫她是應該的,搭著他的肩,她央求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你們是堂兄弟,又一塊長大,還在同一個集團、同一個辦公室上班,你肯幫我,我又多了幾分把握,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