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識他十年了,卻在今天才第一次踏進他家大門,而且前後甚至還待不到一分鐘。
可是,她剛剛卻在大門邊的鞋櫃裡看見一雙女鞋!
到底是誰?那雙鞋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和寇大哥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將鞋子留在這裡?
認識他十年來,她從來就不曾見他傳過任何緋聞,也沒聽說他和任何女人交往的事,所以她對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邊,而且一待就是十年感到相當自滿,甚至毫不懷疑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坐上寇太太的位置。
可是那雙女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從時雨婕臉上向下移到她的雙腳……
「喀!」
隨著鎖開的聲響,眼前的大門忽然被拉了開來,寇浚一臉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有事嗎?」他問。
「我想和你談一談。」時雨婕直截了當的回答,怎知正主都還沒來得及開口,
她身後那隻老麻雀卻已經吱吱喳喳的叫了起來。
「寇大哥,你不要被她年輕的外表給騙了,這女人城府極深,千方百計的靠近你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你一定要小心她,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寇浚先是看了站在她身後的張玉芬一眼,這才又將目光轉向她。
「妳有什麼目的?」他問。
「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
「談什麼?寇大哥根本就不認識妳,有什麼好談的?」張玉芬擠進他們倆之間,再度尖聲的插嘴。
寇浚安靜的看著她,似乎已將張玉芬歸為自己的發言人似的,對於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異議。
時雨婕為此感到有些氣悶。
「我想和你談一談關於你失憶的事。」她直接切入重點。
聽見她的回答,寇浚立刻將目光移到張玉芬的臉。
「我什麼都沒說。」她立刻搖頭撇清。
「什麼都沒說嗎?妳現在的反應不就道盡一切了?」時雨婕諷刺的說,末了還忍不住低喃了一句,「白癡。」
「時雨婕妳剛剛說什麼?!」聽見她最後那兩個字,張玉芬氣煞的大叫。
「我剛剛有說什麼嗎?」時雨婕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樣。
「妳……妳這小孩到底有沒有家教,妳父母是怎麼教妳的?」張玉芬憤怒的口不擇言。這個七年級的死小孩!
時雨婕眼一瞇,眸光瞬間冷沉了下來。
「我的行為由我自己負責,不關我父母的事。妳再多說一句我父母的不是,妳試試看!」她冷聲警告。
「妳以為妳這樣說我就怕妳嗎?」張玉芬冷笑道,「俗話說的好,上樑不正下樑歪……」
「閉嘴!妳這個老太婆!」時雨婕再也遏制不住憤怒的揮拳衝向她,卻在下一秒鐘被一股力道給攔阻了下來。
「玉芬,妳不是要回公司嗎?」寇浚平靜的開口,對於自己此刻一隻手正包裹著時雨婕高舉在半空中的拳頭,一隻手則攔腰圈在她腰間上的動作,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感覺奇怪的模樣。
然而,他不覺得奇怪,張玉芬見狀可完全愣住了。
認識他十年來,除了握手之外,她從未見他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肢體上的接觸,包括她在內。
可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自然且理所當然的抱著時雨婕?
即使他是為了阻止她打她,那也應該要在阻止她之後便立刻鬆手放開她吧?
她瞪著靠在他懷裡故意朝她抬起下巴示威的時雨婕,眼中驀然燃起了熊熊的恨意。
「寇大哥,你還不快點放開她,你不常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寇浚倏然渾身一僵,急忙鬆手放開時雨婕,臉上迅速的閃過一抹尷尬。
他剛剛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自然的與她貼近呢?
「走,跟我一起回公司。」張玉芬倏然伸手扣住時雨婕的手腕,強行拉著她就要走。
時雨婕呆了一下,迅速甩開她的手。
「妳發什麼神經?」她皺眉道。
「身為公司的一員,妳身上既無病痛為什麼不去上班?走,跟我走!」張玉芬無視她的推拒,再次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將她往外拉。
「痛!」她尖銳的指甲加上瘋狂的拉扯動作讓時雨婕忍不住痛呼出聲,手臂上立即浮現出五條又深又紅的印記。
「妳在做什麼,玉芬?」寇浚迅速的插進她們倆之間,伸手撥開她對時雨婕的箝制,沉聲低喝。
張玉芬再次因他對時雨婕的包庇而感到震驚,但是她卻不願意就此認輸。
「我只是不希望她在這裡打擾你休息,寇大哥。」她柔聲說。
「她會不會打擾到我由我來做決定,妳先回公司去。」寇浚平靜的說。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聽一聽眼前這個名叫時雨婕的女生想跟他談什麼。
張玉芬聞言不由得變了臉。
「那她呢?」她指著時雨婕問。
寇浚沒有回答她,卻忽然轉身面對著時雨婕,目不轉睛的看了她半晌。
「妳不是說想和我談一談嗎?進來吧。」他忽然道,隨後便率先走進家門。
時雨婕愣了一下,隨即意會的揚起一臉笑容跟上前去。
「砰!」
大門在容納他們倆之後,立刻砰聲關了起來,也驚醒了原本呆愣在大門外的張玉芬。
她搖了搖頭,又用力的眨了眨眼,還是不敢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事。
寇大哥他不僅答應了時雨婕的要求,願意和她談一談,竟然還主動開口讓她進入他家?!
時雨婕……
她在醫院裡所說的那番話該不會是真的吧?
那雙女鞋該不會真是她的吧?所以她才能夠得到寇大哥的特別對待?
不,不管是不是,她都絕對不會讓時雨婕這個黃毛丫頭壞了她一生的夢想。
寇浚是屬於她的,是她的。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絕對不會!
第五章
大門才剛剛關上,屋裡的兩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門鈴便突然響了起來。
寇浚和時雨婕不約而同的將頭轉向大門的方向,懷疑的皺起了眉頭,想不透這時間又會有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