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御守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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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介意、不介意。」聽著剛才還對兩個混混大吼的美少女,這會兒這麼溫柔地對她低聲下氣,江蕥琴完完全全地心折了。

  「謝謝妳、萬分感激。下次請妳喝茶。」紀忻然雙掌一拍合十,用力感謝,甩過俐落漂亮的馬尾,轉向神色不佳的閻御丞。「走吧?」

  看著自己被大方地交易掉,閻御丞翻翻白眼,無話可說,因為事實上,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力,誰叫他是紀忻然的「保護人」呢。

  從出生開始,他就在還不會說話的情況下,被霸王硬上弓的賦予一項很不神聖、很煩死人的使命,就是奉老爸之命,照顧兼保護這個比他小幾個月的小鬼。

  原因是,這小鬼的父親,昔日黑道上人稱「成爺」,近年漂白為「天成企業」董事長的紀天成,正是他們閻家的恩人,老爸的拜把兄弟。

  紀天成金盆洗手之後,便在閻家別墅隔壁蓋起深宅大院,與他們成為鄰居。

  因為上一代的恩怨糾葛,他美麗的人生有了錯誤的開始。

  一歲多,才剛學會走路,就被學站的小鬼當枴杖使用,小鬼站不穩,一屁股跌在地上,不服氣之餘,還會當場表演一段「扯後腿」的功夫,把走得不亦樂乎的他抓倒在地。

  兩歲,他才開始練習自己飲食,就得替一旁把食物玩得噁心巴拉的小鬼收拾殘局,負責把恐怖不成形的食物塞進她嘴巴。

  殘酷的命運才進行到他六歲,他已經完全成為一個服侍人吃飯、睡覺、穿衣服鞋襪的奴才。

  學齡前,在閻家或紀家最常見到的景象,就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小女孩,一臉「我要玩、我現在要去玩」的興奮摸樣,直想往外衝,可是腳邊卻絆著個一臉「妳再拿膝蓋踢我的頭,我一定會揍扁妳」的哀怨小男生,辛苦異常地替她穿鞋子、綁鞋帶,悲哀卻有苦難言。

  到了國小,兩人開始拜師學武,並被師父殷殷教誨練武之人要行俠仗義後,他的命運更悲慘了,簡直是墜入萬劫不復的十八層地獄。

  紀忻然原本就已經是個正義感強烈、好打抱不平的怪胎,練武之後,更加熱血沸騰,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風範發揮得淋漓盡致,打架受傷便成了家常便飯。

  就這麼一路打上高中,居然沒死沒殘,別人是越打仇家結得越多,可是這小鬼卻越打手下增加的速度越快,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她最討厭的「老大」了。

  唉……看著她這等荒腔走板的人生發展,實在令他無顏面對一心將女兒托付給他管束的紀伯伯。

  「還不走。」

  閻御丞已經認命了,反正再過不了多久,等高中一畢業,他就要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大麻煩。

  「等等……」見到兩人就要離開,江蕥琴突然出聲喚住他們。

  約會被打斷,美女心中依依不捨也是可以想見的。

  「蕥琴,真的很抱歉,但是……」閻御丞勾起迷人的笑容準備安撫她,可惜,事情並不是帥哥所想的那麼一回事。

  「紀、紀同學……」

  江蕥琴完全地忽略白馬王子的存在,羞怯地喊住美少女,紅著臉、鼓起勇氣開口。

  「我、我可不可以要妳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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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紀忻然!妳再講一次髒話,我一定用肥皂洗妳的嘴巴。」

  被迫中斷約會,女朋友還連帶被搶走的閻御丞,跟著「情敵」回到紀家後院的武道場,面色陰暗地警告著出口成「髒」的傢伙。

  「可惡!又打結了。」紀忻然低著頭,煩躁地抱怨,只見用來背負木劍的居合帶被打成麻花死結。

  「妳是豬啊!教妳幾百遍了,還把結打成這樣。」

  罵歸罵,閻御丞還是十分主動的靠過去,替她解開身前的麻花結,順口問起剛才的混亂情景。

  「剛才那兩個男的是怎麼回事?」

  「沒有啊。」大方地把棘手的任務交給他,紀忻然大剌剌地伸手搧風,隨便答腔。「就上次他們勒索附近的中學生被我撞見,我就順手教訓他們,後來又跟他們老大……就是剛剛比較高的那個,打了一架,然後,他們就開始纏我。煩死人了。」

  「什麼時候打的?」打架居然瞞著他?!閻御丞解開結,俊美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陰惻惻地問。

  怎麼會有女生這麼愛打架鬧事?

  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閻御丞第N萬次發出質疑。這傢伙長大後真的會變成一個女人嗎?

  對於這種答案是肯定的問題,他只能說,造物主真是太愛開玩笑了……

  認識了她十七年,好像沒見過她安靜過片刻。

  聽紀伯伯說,紀忻然的母親是個相當溫柔恬靜的女子,只可惜生下女兒後就難產過世了,紀伯伯為了紀念她,特地在替女兒取名時,用了妻子名字中的「忻」字,希望女兒也能像她媽媽一樣,出落得端莊美麗。

  不過,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紀忻然因此很八九的違逆了父親的殷殷期盼,從小便立志做仗劍江湖、懲奸除惡的俠女。

  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舉動,更是三不五時在她多采多姿的人生中上演,運氣好,就全身而退,運氣不好,難免掛綵,再糟一點,還可能因為在校外打架滋事而被學校記過。

  每年過生日或過新年的時候,他總會有相同的震驚和困惑,發出一句,「想不到她居然能平安活過這麼多年,沒被人打死……」之類的驚歎。

  「什麼時候打的啊……嗯,就上上星期,你去學生會開會,我自己回家那天。」紀忻然隨口搪塞,一面拉下木劍,一面從旁邊的背包裡抓出作文簿和筆。「啊!別說那個了,你先救命吧。」

  看她拿出作文簿,閻御丞已經知道她的急事為哪樁了。

  「妳就為了寫作文,把我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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