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南月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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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妳以為就算我說出我是誰,就能讓他動容嗎?」她眉心不展:「這三年來他都想忘記我的存在,雖然在別人眼中我是名正言順的王妃,但是在他心裡我算什麼?」

  「妳在他心裡算什麼要妳自己去問清楚,妳現在在這裡瞪大眼睛不睡覺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這次妳會被抓到這裡與他重逢,雖然看似湊巧,怎知不是老天爺看你們這對夫妻天各一方的,也在替你們著急呢?」

  沐菊吟扯開唇角,露出些許笑意。「若真是天意如此,那我……便不再後退了。」她像是在鼓勵自己一樣,暗暗攥緊了拳頭。

  是的,她不想再後退了,在丈夫面前,她要與他並肩而立,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告訴他:她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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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早,沐菊吟便起身來到南尚武所在的偏院想和他說話,沒想到他並不在此,問及縣衙內的人才知道他一早就去了城西的校場,操演隊伍。

  她本想等他回來,但深知她脾氣性情的蘇乘風一個勁兒的催促她,要她親自去軍營找他,最終她聽從了好友的話,兩人同乘一輛馬車來到校場。

  校場的守兵當然不會輕易放她們進去,於是蘇乘風抬出「侯爺親聘名醫」的身份,守兵向裡面通報消息,很快就從裡面傳出命令:南尚武讓她們進去說話。

  蘇乘風拉著好友大搖大擺的走進容納近萬人的校場時,所有軍卒都驚異又好奇的看著這一對美麗的女子到來。即使軍令森嚴仍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討論著。

  沐菊吟一步步走向南尚武。

  此刻他正站在高高的演武台上,獵獵大風將他的披風吹起,竟有如一面英姿勃發的大旗,他高昂著頭,氣質高貴,眉宇間威嚴的氣息凜然不可侵犯,右手扶著一把劍柄,劍尖抵地,雙目炯炯有神的俯瞰著眼前的千萬雄兵。

  感覺到沐菊吟走近,他轉頭,目光筆直的盯著她。

  這一次她沒有躲,她用同樣坦然平靜的目光回視著他,雖然她身處位置略低,但高貴的氣勢絕不輸人。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互相凝視。

  終於,她停在他身前一丈外的地方。

  「妳有什麼事?」他先開口,隨即想當然的下了判斷,「是冷姑娘的身體有什麼變化嗎?」

  他的第一句話還是流連在那個女人身上?!沐菊吟咬緊牙關,挺直了背脊,清晰的回答,「不,不是,是我有話要對你說。」

  「妳有話對我說?」南尚武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但他只是抬了抬下巴,「妳說。」

  「我是……」

  她剛剛出口兩個字,身外不遠處的大軍中忽然傳來一片嘈雜的人聲,像是有人在爭吵著什麼,接著又是一片大亂,爭吵到最後竟演變成了小範圍的廝打。

  南尚武的目光立刻移到那邊,沉聲斷喝,「誰在擾亂軍紀?給我拿到前面來!」

  很快,有幾個士兵從人群中被推出來,跪倒在他的腳前台下。

  被打斷話的沐菊吟還沒來得及繼續剛才的話頭,便一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也在跪倒的士兵之中。

  「李隊長?」她的輕呼惹來周圍所有人的側目,包括南尚武,但也只是一下下而已。

  他問道:「為何打架?可知在軍中打架是要以軍法處置的?」

  李隊長一臉的激動,先是很不合禮儀的磕個頭,然後飛快的說:「屬下不敢擾亂軍紀,但屬下一枚家傳玉珮昨夜被偷,剛才練武時卻從張二的身上掉下來,屬下抓住他要問個究竟,可這小子又死不承認,這才動起手來。」

  那個叫張二的人很不服氣,「這玉珮上哪裡寫著你的名字了?憑什麼就說是你家的?這是俺出門的時候俺老婆送給俺的!」

  李隊長啐了一口,「呸!你就會胡說,這玉珮上一龍一鳳,是我家祖傳的東西,我娘在我參軍前送給我,讓我貼身救命的,昨兒個晚上睡覺前你們幾個還在我這裡看過,當時怎麼沒聽你說起你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有和你一樣的便要說出來嗎?俺還怕說出來後會被居心不良的人偷走呢。你的那個丟了,憑什麼賴到俺的頭上?」

  這兩人都是一腔憤怒,指著對方罵個不停。

  南尚武顯然對處理這種事情沒有耐心,一揮手,對監軍說:「拉下去各打兩百軍棍!」

  跟隨在他身邊的杜名鶴忙搶上前說道:「是不是先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無論賊偷是誰,他們擾亂軍紀已是事實,這兩百軍棍是免不了的。」南尚武沉聲說:「若是兩百軍棍打完後還沒有人願意說出實情,就再各打一百軍棍!」

  眼看李隊長要被帶走,沐菊吟忍無可忍的大聲說:「侯爺!你這麼處事實在不公!讓賊人和受害者一起受罰,如何能讓其他軍士心悅臣服?」

  南尚武望定她,「我現在要練兵,這裡不是妳能隨便喝令的地方。」

  她正色道:「錯了!我也是一名南黎人,若因你這一件事處置不當,讓你的軍士對你喪失信心,導致日後對敵作戰失敗,受苦的是整個南黎,我絕不能坐視不管。」

  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南尚武並非承受不起,但他對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忽然產生了些好奇,於是他示意士兵將李隊長和張二帶回,問道:「若妳是我又要如何分辨是非?若妳能分得清是非曲直,我就免他們中無辜那人的處分。」

  沐菊吟朗聲道:「這有何難?說謊之人黑心黑面,心筋又連手足,只要看他們中誰的指甲最黑,誰就是說謊者。」

  她話音附落,張二立刻將手指握起,捏成拳。

  杜名鶴眼尖看到,厲聲喝道:「張二,原來真是你偷玉珮?」

  張二還在垂死反抗,「不是!不是的!屬下昨夜輪值站崗,天黑風大,連上茅房的空都沒有,哪來的時間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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