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可笑,既是如此,他又何苦向凱兒進行報復?
如今再見到宋翡兒,才發覺自己這些年的恨還真是不值。
「果然知我者展超也。」她也不否認。
「哼,不敢當。」他倏然停下車,「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下去了。」
「你真那麼狠?開了那麼遠的距離,你要我怎麼回去?」宋翡兒張大眼,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以前他可是將她捧在手掌心,呵護得不得了,只要她想吃的東西就算再遠,他也會想盡辦法買回來,可現在……
「沒錢回去是嗎?」展超睨了她一會兒,隨即從皮夾掏出一張千元大鈔,扔在她身上。「拿去坐車,不用找了。」
「你真的那麼絕情?」
「與你宋大小姐的狠相比,我只是小巫見大巫。」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現在可以滾下車了吧。」
「你不怕我將你追凱兒的目的說給她聽?」被迫下車,宋翡兒仍不放棄地威脅道。
展超瞇起眸子,露出一抹殘佞笑容,「既然你說我找上她是為報復,那麼由你轉達不也一樣嗎?煩勞你了。」
「喂,你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感情,喂……」宋翡兒想再說什麼,卻見他毫不留情地將車開遠,只好氣得猛跺腳。
將車轉進路口後,展超猛然停下車,一拳重擊在方向盤上。
該死的!
為何會遇上那個女人?
剛剛為了表現出不在意,他故意說出那麼無情的話,希望她會受騙,暫時別去向凱兒嚼舌根。
她會說嗎?
他可是一點把握也沒有,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他將車開向俱樂部,打算喝個幾杯,可一到那地方,卻見柴飛也在場。
「哇,我說展總裁,好久不見。」柴飛一見到他,立刻做出像是見了外星人的詫異模樣。
「見到我這麼驚訝?」展超揚起嘴角,露出一絲訕笑,可眉宇間卻暗藏著一股的疲憊。
「當然,你可曾算過你多久沒來了?對了,記得你曾說過有個讓你等待許久的女人終於出現了,是因為她嗎?」柴飛笑問。
「唉!」展超歎了口氣。
「那時見你興致勃勃的,心想你定是遇上命定佳人,怎麼這回卻見你……她跑了嗎?」柴飛瞇起眸子,小心觀察著他。
「我想……她快跑了。」揉揉眉心,展超心底突生一股作繭自縛的苦澀。
「快跑了?」柴飛不解地蹙起眉,「那你乾脆緊緊抓住她呀。」
「抓不住了。」極度懊惱般,展超耙耙頭髮,心底有股痛楚。
為何當初他沒有多想想,如今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還真是報應啊!
「呵,我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咱們展總裁嘴裡說出來的。」柴飛翹起二郎腿,對他肆笑著,「哪個女人能逃得過你的魅力,會讓你抓不住?若真有這種女人,我一定要認識認識。」
「夠了!」展超瞇起一雙深瞳,「我是來喝酒解悶,少來煩我。」
「行,那麼喝酒吧。」柴飛舉起酒杯啜了一口,忍不住又問:「聽說前些日子你帶了位清純女孩來這裡,是她嗎?」
聞言,展超執杯的手一頓,轉首望著他,「阿森告訴你的?」
「沒錯。」柴飛點點頭。
「這傢伙!」他氣得要去找阿森算賬,但被柴飛攔住。
「別這樣,他會告訴我這些也不過是憐惜那個女孩子。」
「憐惜?」他不悅的哼了聲,「這關那傢伙什麼事?」
「可能他也喜歡那個純情女吧。」柴飛頓了頓,又說:「所以,你還是將她看牢點,否則真要被別的男人搶了,你可別欲哭無淚。」
「王八蛋,你竟然咒我!」展超舉起拳頭,在他面前示威的揮了揮。
「怎麼?想動手?」柴飛哼笑道。
展超深邃的眼半瞇,危險地睨著他,「是你找打。」
「好,那來吧。」柴飛朝他勾勾手指頭。
展超正要出拳,卻被恰巧走進來的慕胤臣給阻止了。
「喂,展超,你要做什麼?」他連忙抓住他的手。
「我——」他深吸口氣,這才放下拳頭。「沒事,你來得正好,我該回去了,你陪柴飛喝兩杯吧。」
「喂,你不喝了?」慕胤臣喊住他。
「我喝了只會亂事,走了。」他摸摸鼻子地離開這裡。
「展超——」慕胤臣喊不住他,轉首看著柴飛蹙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柴飛聳聳肩,「女人。」
「啥?女人?」
「沒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他。我走了。」拿起外套,柴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呵,又不關我的事,我是招誰惹誰了?」慕胤臣攤攤手,嗤哼了聲,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第八章
宋翡兒愈想愈生氣,展超竟然不理會她,以為她說的只是唬人的嗎?
她從妹妹的手機裡找到展超的電話,然後抄下號碼,回到房裡打了通電話給他。
電話鈴聲響起,正在看企畫書的展超立刻拿起話筒,「喂,展超。」
「我當然知道你是展超,你的聲音這些年來我可從沒忘記過。」宋翡兒揚唇嬌笑。
「是嗎?」他冷冷地撇撇嘴。
「不相信?」宋翡兒歎了口氣,「其實遠嫁澳洲的這些年裡,我一直想著你、念著你,心裡直後悔。」
「後悔自己沒看清楚嗎?」他往後靠向椅背,不耐地說:「如果你打電話來只是要跟我說這些無聊的事,那我要掛電話了。」
「等等。」她急急喊住他,「你當真對我一點情愛也沒有?」
「情愛?哈哈……」展超笑得眼淚都流出來。「真好笑,你認為這麼多年了我對你還有什麼情?什麼愛?」
「總不會什麼都沒有吧?想想我們過去的甜蜜、在床上的契合,還有——」
「喂喂喂,夠了沒?我想這世上與你在床上契合的男人應該多不勝數吧?」他瞇起眸子,語帶鄙視。
原來痛快罵人要比報仇快意多了,只可惜他報復之舉已做出,對方還是個無辜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