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可以來找我呀,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會跟你聯絡。」
「你的意思是不回來了嗎?」嚴允香聽她這麼說,眼眶立刻紅了。
「不了。」她搖搖頭。
「怕觸景傷情?」嚴允香輕歎一聲:「也是,感情的傷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痊癒的。」
「所以得麻煩你了。」宋凱兒邊說邊拿出一個封起的紙袋。「這個麻煩你幫我交給他。」
「誰?展超?」嚴允香極不贊同地噘起嘴:「不是要斷了,就別再記掛著他了。」
「我知道,這個還他就是要與他了斷。」她柔柔一笑,眼中湧現酸楚的淚光。
嚴允香明白好友這次是深陷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大的沉痛。
「好,我一定幫你交給他。」
「謝謝你,我得走了。」說完,宋凱兒提起行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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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允香特別提早下班,來到熾日集團找展超。
本來她被他的秘書擋下,可當她說出名字後,展超破例見了沒預約的客人。
嚴允香一見到他連話都懶得說,只是將紙袋遞到他面前。
「這是?」他疑惑地看著它。
「我哪知道是什麼?是凱兒托我交給你的。」她口氣一點也不友善。
「怪了。我得罪你了嗎?」展超雙手環胸瞪著她:「若非你是凱兒最好的朋友,我還沒空見呢。」
「那太好了,我也沒空理你呢。」她將紙袋往他桌上丟去。「要不是凱兒臨走前,千拜託、萬囑咐,一定要我把這東西交給你,我才懶得來呢。再見,花花公子。」
「喂!你說什麼?」展超一個箭步擋住她的去路,目光炯利的看著她。
「我說凱兒走了,不會再傻得被你這花花公子玩弄了。」
宋凱兒並未告訴嚴允香有關他與宋翡兒之間的關係,因此她以為是他對女人「博愛」的態度讓好友死心。
「走了?她去哪了?」
她聳聳肩:「誰知道?」
「你一定知道,是搬家了,還是——」
「她回日本了。」她索性大聲吼了回去。
這男人何苦再作戲呢?明明就不重視凱兒,現在她走了,他才在這兒裝模作樣,給誰看啊?
「回日本?」聞言,展超一顆心直往下沉。
天,她為何不等他?這兩天他拚命思考,該用什麼樣的面目、心態再去見她;怕她不諒解他,又擔心她不再理會他,所以每每走到她住處外他又折返,沒想到他這一蹉跎,居然已經來不及了。
她恨他是嗎?恨他那天沒護著她?可那時他心亂如麻,只想逃開那混亂的場面,他得靜一靜,好好思索他們之間的事。
為什麼?就連幾天時間她也不願給他?
「凱兒人已經離開了,你還演戲給誰看?」嚴允香一臉不屑地說。
「告訴我她的地址。」他凝眉望著她。
「我哪知道?我也很急呀,她是昨天離開的,說一到日本就要給我消息,到現在卻連通電話也沒有。」說到這裡,她瞪了他一眼,「都是你,當負心漢很得意是嗎?玩弄別人的感情很有趣嗎?真不僅凱兒心裡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要給你東西,我想你也不會希罕吧。哼!」
再狠狠地瞪他一眼後,嚴允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展超並未追過去,只是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紙袋,立刻打開它,發現裡面是他送給她的相本。
這代表什麼?
與他的關係徹底了斷嗎?
還是譏諷他曾經對她的欺騙?
此刻的展超整個人彷彿陷入一片黑暗中,宋凱兒的離開對他而言就像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會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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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凱兒拿著課本走出教室,每個學生見到她都有禮地喊聲:「宋老師好。」而她也都溫柔回應著,只可惜……她在這裡可能待不久了。
因為學校紀律森嚴,不容許未婚生子的老師在這裡教書,以免做了學生的壞榜樣。
她極力爭取這份工作,希望校長能讓她繼續留任,否則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看著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樣,她憂心著孩子生下後,該靠什麼扶養他?
她朝辦公室走去,在半路上遇見校長。
她立刻把握機會,快步走過去喊住他,「校長。」
校長聞言,立刻停下腳步,回頭一見是她,又蹙緊眉頭,「宋老師,如果你問的還是那件事,那麼我很抱歉,家長會已作成了決定,我也沒辦法更改,很抱歉了。」
說完,他就要離開,宋凱兒見狀連忙追了上去,「校長……」
「小心啊,你肚子不小了,還用跑的,想嚇死我啊。」校長趕緊扶住她。
「我沒關係的,只是有件事想請教校長。」
「什麼事?你說吧。」其實他心底明白她想問什麼,無奈這已成了事實,雖然他也很捨不得像宋凱兒這麼一位盡責的老師離開學校,可誰教她未婚懷孕呢?
「是有關我的工作,家長會真的不肯同意嗎?」她柔聲地問,眉眼間全是擔心。
「不僅家長會無法留下你,現在連董事會的人也知道了,若我硬要這麼做,也是很為難的。」
「可是我需要這份工作,可不可以請你幫幫我?」
「你一發現有孩子,就該把他拿掉的,現在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對於留下宋凱兒的事,他已盡了力,只可惜面對校園裡的輿論,他著實愛莫能助。
「拿掉他?我捨不得,這孩子是我的最愛,就算是一無所有我也要留下他。」因為他身體裡流著她深愛的男人的血,叫她怎麼割捨得下呢?
「你還深愛著孩子的父親?」校長瞭然於心地問。
宋凱兒閉上眼,重重地點點頭。
「那麼就把他找回來啊,我想只要你和他結婚,就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了。」他一臉認真地提議。
「結婚?」宋凱兒抬起頭,這兩個字她連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