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連超市的收銀員都跟麥林熟絡起來,見了他還會主動微笑打招呼。
就只有雷小彤,依舊整天拿著一張撲克臉對著他。
雷小彤也不是討厭麥林,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
畢竟,除了自己的父親、弟弟,以及小幸這個男同性戀死黨,她可完全沒有跟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同居一室的經驗呢!索性裝酷裝到底了!
雷小彤出門前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向麥林說:「你這樣成天待在家裡會不會很無聊?」
麥林愣了一會兒:「還好。跟小幸去買菜還挺有趣的。」
「不買菜的時候呢?」雷小彤怪異地看他一眼,有點擔心他會越來越娘娘腔。
「做家事啊!妳不是規定我要幫忙做家事嗎?」麥林奇怪地看著她。
「是沒錯。可是,我擔心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會變得跟小幸一樣娘娘腔,那不是我的本意。」雷小彤也說不上自己擔心的理由。
小幸靠在門框上,一臉受傷的表情:「我、聽、到、了!」
雷小彤臉色一變,趕忙回過頭求饒:「小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
「妳竟然說我娘娘腔!」小幸走向雷小彤,食指在雷小彤額頭上戳啊戳的。
「也不想想平常是誰幫妳做飯洗衣?誰幫妳打點門面?又是誰不辭辛苦地幫妳買那些拉里拉雜的飾品的?妳現在居然嫌我娘娘腔!」
「小幸,不要生氣啦!至少,你『娘』得很美啊!我是擔心這個二楞子哦,要是也變得這麼『娘』,反而會不三不四、不倫不類,跟在你身邊,會破壞了你的形象嘛!」她討好地拉住小幸的衣袖,邊撒嬌邊為自己開脫。
「雷小彤,我鄭重地告訴妳,小楞子一點也不娘娘腔!」小幸雙手插腰,一副很生氣的模樣。「他啊,連眉毛都不肯讓我修耶,妳說氣不氣人?」
雷小彤聞言差點摔跤,她尷尬地笑了笑。 「呵呵,是很過分。」
麥林則是無辜地看看他們兩人,不僅為什麼好好的眉毛要去「修」它?眉毛又沒壞……
「後天晚上我們公司有個慶功派對,我缺個男伴。」雷小彤對著小幸說。
「後天我有事,有一場演唱會。」小幸低頭玩著自己的指甲。
「我不是在邀請你,我是要拜託你幫我個忙。」雷小彤微笑著。
小幸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她:「幫妳找個男伴嗎?妳又發懶囉?」
雷小彤平常忙得沒時間約會,就算身邊有一堆追求者,沒空好好挑選約會的對象,也還是白搭。
「不用找,這邊有個現成的啊!」雷小彤指了指麥林。
「我?」麥林指著自己的鼻子。
「幹嘛?不賞臉哦?」雷小彤臉色一變。
「不是。我除了幾件小幸借我的T恤,還有身上這件牛仔褲,沒別的衣服!」麥林拉著自己身上的衣物說。
雷小彤灑脫地從皮包裡拿出一迭鈔票給小幸。「麻煩你帶他去挑一套好看點的衣服,別給我丟臉囉!拜託。」
「哼!平常伺候妳不夠,還要幫妳打點小寵物。哼哼!」小幸佯裝生氣地別過臉去。
「不要這樣說嘛!我是信任你的專業眼光啊!不然,你陪我去囉。」雷小彤拍拍小幸的肩膀。
「好啦!算我欠妳的,這輩子注定當妳的奴才!」小幸接過鈔票轉身回房去。
雷小彤對麥林聳聳肩,啥都不理地出門上班去了。
「喂!妳沒問過我的意思耶,小彤!」麥林跟上前拍著關上的大門喊著。
「別喊了,沒用的啦!她一向說風就是雨。除非你變性,不然啊,你是當定了她的派對男伴囉!」小幸從房裡探出頭,有點幸災樂禍。
麥林有點不服氣,總不可能每個人都得依照雷小彤的想法過日子吧!不過,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像,也沒有抗議或是商量的餘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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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大力集團那個高爾夫球場的案子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大衛在例行會議上突然間起。
「很好啊!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得很順利。」雷小彤翻看著資料,頭也不抬。
「聽說他們最近遇上不小的麻煩,我有點擔心。」大衛的口氣跟神情是難得一見的嚴肅。
「怎麼了?聽你的口氣,好像挺嚴重的?」雷小彤盯著大衛猛瞧。
大衛這個人啊,是天生的樂觀派,即便是工作室初創的那一年,面臨了財務危機,也不見他慌張過。他向來不過問雷小彤經手的業務,今天會在會議中提起,顯然事態嚴重。
幾經思考之後,他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放棄這個案子。」
「放棄?為什麼?我們花這麼久時間才爭取到案子,又花這麼多心力去經營,為什麼要輕易放棄呢?」雷小彤不明所以,她最不喜歡半途而廢了。
「小彤,大力現在面臨的是空前的危機,我擔心繼續跟他們攪和下去,不僅僅是做白工,還可能被牽累。」大街的神情很嚴肅。
「你擔心我們收不到款?他們付了百分之五十的前期款了啊,足以涵蓋我們所有的成本了,你擔心什麼?」雷小彤不表認同。
「小彤,商場原本就複雜,一旦牽涉了政治,就會變得更複雜。我們擔不起這樣的風險!」大衛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你在政商兩界交遊廣闊,是不是有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擔心?」雷小彤忍不住這樣猜想。
「我不否認。」
雷小彤陷入沉思。「好吧,我評估一下,再跟你討論。」
「小彤,我們必須先自保。」大衛殷殷叮嚀。
「我懂。」
這天,雷小彤除了這個惱人的議題,還有個不速之客。
黃天浩在她還在開會時,已經進入了會客室,等著見她。
雷小彤收到通報後,帶著一肚子疑惑,來到會議室。
難道,他發現了我窩藏那個二楞子的事情嗎?怎麼辦?要怎麼脫身?一路上她惴惴難安,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深怕自己跟什麼犯罪案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