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遇上我安全嗎?」他冷冷哼笑。
「至少我知道現在的你應該不會害我。」
「什麼現在的我?」他老覺得她話中有話。
「我……」她頭好暈,很多話已說不清楚。「你如果不抓我就讓開,我要……」
「喂,你怎麼了?」他趕緊扶住她,「老天,你怎麼還這麼燙?昨晚都沒去看病嗎?」
「那麼多警察在四處找我們,我怎麼看?」她推開他,「我沒事的。」
「怎麼沒事呢?」
施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時看她那弱不禁風樣竟會讓他泛起不該有的惻隱之心;有時又為她那俐落矯健的身手而激賞,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似乎都不願將她逮捕起來。
「對了,你那個夥伴呢?」見她喘得厲害,他忍不住問。「他都沒好好照顧你嗎?你們昨晚是在……」
「施先生,你是要套我話嗎?」她的臉紅通通地頂回他。
「我……」施靪發出冷笑,「我如果要套你話,就乾脆把你送給警方查問不是更輕鬆嗎?」
「那你就把我交……交……」說著,她突然就暈了過去。
「冉菱、冉菱——」老天,她怎麼就這麼昏過去了?
他四處張望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將她迅速送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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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靪抱著她快步在大馬路上尋找哪兒有醫生,終於在附近住戶的介紹下找到一間小診所。
不過一進門看見那醫生他傻了眼,原來他就是數天前去飯店為冉菱看診的醫生。
「醫生,她發燒,又暈了過去,你快幫我看看。」不管了,救人要緊,即使丟臉也無所謂了。
「好,快放在裡面的病床上。」醫生見狀,趕緊起身走向後方。
醫生似乎也想起他來,於是笑笑地為她看診,隨即做了判定。
「她不是來那個嗎?可能又太過勞累了,結果營養不夠,又沒及早送醫,才會演變成這種結果。」
「那她還好吧?」她可還沒醒呢。
「我給她打劑營養針,再觀察一下。」醫生邊寫病歷邊說。
「那意思就是她不一定何時會醒了?」這下可糟,他總不能在這裡等她醒過來呀!
「嗯,快的話等會兒就醒了,慢的話要等到晚上,倘若晚上還不醒那就要——」,
「行了,我不要再倘若了。醫生,這樣吧,我把她留在這裡,她要是醒了,你再給我一通電話。」他和張詳約了晚上要談事。
「這不行。」這醫生是一板一眼的人。「你做人家男朋友的怎麼老是這麼冷漠?」
「我冷漠?」可惡,他若冷漠就不會毀了自己一世英名,放了她!
「嗯……人家跟著你,你就要善待人家。」
施靪吸氣又吐氣,已不想跟他多做解釋,因為那只有一個後果——氣死自己而已。
「那我可以把錢留下。」他極力爭取。
「我這裡是小診所不是大醫院,沒人手照料。」醫生搖搖頭,接著請護士喊下一位病人進來。
「我——」施靪看見有人進來只好噤了聲,無奈地轉往後面。一看見躺在床上仍閉著眼的冉菱,他忍不住想呻吟。「求求你快點醒吧,現在我承認,你是我的剋星了。」
發現她額上冒出汗水,他摸摸她的肌膚,明白她已降了溫。謝謝老天爺,她退燒了,那是不是可以醒了呢?
拿出面紙為她擦拭額上的汗水,擦著擦著,他赫然被眼前所見的一樣東西震住。
耳垂上的紅色心形胎記!
同一個樣式、同一個位置……
她是……但不像呀!當年那女孩的長相已無時無刻不印在他心版上,就連夜裡還會出現來凌遲他,他怎麼可能忘得了呢?
還有那雙含嗔帶怨的眼……不對,記得他與她第一次在電梯內碰面時,他就被她這樣的眼神駭住了。因為她的眼神像極了八年前那個被他坫污後跳崖的女孩!
如今他終於明白了……
昨晚他會放了她,就是因她那雙眼睛讓他想起了錯誤的過去,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一時的抉擇錯誤又害了另一個女孩。
可是為什麼她不光是眼神像她,就連耳上的胎記也一模一樣?
冉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不是她?
他雙掌捂著臉,痛心疾首地問:「冉菱,如果你是她,一定認得出我吧?可是你為何不殺了我?難道你不想報復?」
等了好久,她終於醒了,一張開眼就瞧見施靪那對直凝住著她的火漾眼神。
「我……我怎麼了?」她撫著額,范然地看著他。
「你昏過去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耳畔的胎記上。
「我……這怎麼可能?」冉菱凝起眉,想了想又抬頭問道:「那我昏迷多久了?」
他看看手錶,「剛好滿五個鐘頭。」
「什麼?那麼久了!」她吃驚地坐了起來,掀起被子就要走。
「你要幹嘛?」施靪按住她的身子。
「我……我要回去了。」林子慶沒見到她回來,肯定又會疑神疑鬼了,她得趕緊回去才是。
「回去哪兒?找你那個伴嗎?」施靪目光灼爍地在她臉上閃動著。
「我要找誰你管不著吧?」她用力推抵著他,激動地想離開這裡。
「我是管不了你,可你別忘了,你是病人。」他皺著眉。
她遞給他一個微笑,「你看我不是已經好了?」
「讓醫生來判斷好嗎?」說著,施靪便請來護士通知她病人醒了的訊息。
不一會兒醫生進來了,他先為冉菱聽診,再做其他簡易的檢查。「你還不能走,血壓太低,還有貧血現象。」
「那我以後會注意,我現在真的得走。」冉菱急著說。
「要走也得等這瓶鐵劑注射完再走。」醫生吩咐道。「我還有病人,你好好休息。」
冉菱不禁洩氣地垮下雙肩,「我明明沒事,為什麼不讓我走呢?」
「剛剛他也不讓我走呀。」施靪盯著她,突然轉了話題,「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