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當初答應張館主的條件之一呀!
匆匆整理了下衣服,可是就在她將房門打開的剎那,卻猛然被門外那抹高大的身影駭住了。
「施靪!」她吃驚地喊道。
「你終於願意醒過來了?」他半瞇起眸,眼底洋溢著濃烈的情感。
「你……你知道我是裝的?」冉菱怯怯地問。
他笑著點點頭,「對,演技真爛,光看到你眼角滑出的淚水我就知道你醒了,可偏偏不理我。我只好陪你一塊演戲了,看來我技高一籌喔。」
「你居然還跟我開玩笑。」冉菱真不知道她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這男人就是這樣,讓她又愛又恨。
「見你醒了,我能不開心嗎?一高興就想跟你開開玩笑了。」他拉住她的手,「為什麼不理我?」
「我沒不理你,只是一想起我竟將你害成那樣,就愧對你。」她搖搖頭,苦澀一笑,「我們還是這樣吧!」
施靪皺起眉頭,「什麼叫做就這樣?」
「你說過,以後我們就算見面也不相識,我……我一直都這麼做,所以我們就別再見面了。」含著淚推開他,她只想逃得遠遠的。
但走沒兩步她就被施靪從身後抱住,「你這是做什麼?我說的只是氣話,你就一直耿耿於懷?我承認是我不對……我該死,我當時是氣瘋了才會說那麼重的話。」
「你說的不是氣話,那時候的你是那麼生氣、那麼嚴肅,我永遠也忘不了。」一想起他當時的眼神,她渾身便漲滿疼痛。
「好、好,就當我是個混球、王八蛋,我沒仔細探究你的心,你的委屈,卻一味地怪你。」他急急認錯。
「施靪,你沒錯,是我錯……你不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可我想……會有更好、更完美的女孩適合你,我還是堅持要走。」她閉上眼,心底的罪過讓她沒法子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你!」他深吸了口氣,「好,如果你認為我沒資格照顧你的未來,那就走吧。」說著,他便緩緩鬆開她。
冉菱更氣了,「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好討厭,你又沒錯,為什麼要攬錯?」
「我是錯了,我完完全全錯了。」他蹙起眉頭,偷偷觀察著她的表情,「反正你都不理我了,那我……我乾脆出家算了。對,就當和尚,對著菩薩懺悔一輩子。」
這句話一出口,他竟然就這麼跑了!
「施靪!」她衝上前拉住他,「你這是做什麼?」
「我成全你。」
「可我沒要你去當和尚呀。」冉菱激動地說。
「你就是那意思。」他推開她,繼續往外走。
「喂,你等等。」到了樓下櫃檯,冉菱再次拉住他.然後跑到櫃檯去,「對不起,我跟你們請個假。」
「多久?」櫃檯人員客氣地問。
「呃——」
她正在考慮時,施靪居然走過來,搶了她的話,「她不會回來了。」
施靪二話不說,便從皮夾掏出一疊鈔票擱在櫃檯上,「小姐,就拜託你幫忙辦出院,我急著出家,沒空呢。」
接著他竟然就這麼坦蕩蕩的往外走,倒是讓冉菱留也不是、去也不是。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跟著他走出醫院,「施靪,你能不能走慢點?」
「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你不必對我依依不捨了。」
扯,這男人還套用楚留香的名言。
「施靪,我有話要跟你說。」到了停車場,她只好跟進車裡了。
眼看他發動車子,直往山裡的方向去,她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真要到山裡擊當和尚?」
「嗯。」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那如果……如果我不要你去當和尚呢?」她小手擰著裙擺,顯然有點兒窘澀又無措。
「你不要?」他眉宇性格的一飆,酷酷地晃了晃身子,「你不要也不行呀。」
「為什麼?」
「你又沒說你要我,那我留在塵世間不是一樣很孤獨嗎?不行,我怕孤獨,我要去陪菩薩聊天。」說著,他居然加快速度往山上直奔。
眼見這情況,她急著又說:「那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答應我不出家呢?」
「沒得好說的。」他活像鐵了心。
「你……你……」她好想哭,想著想著,居然真掉下淚來。
「你哭什麼?」他撇過臉看著她。
「我不要你去嘛!」她摸摸自己的額頭,「你瞧,我還發燒耶,身體還沒好,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
「哦,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我這裡有藥,是醫生開的。」說著,他把口袋中的藥遞給她,又從車後座拎來水壺,「吃藥。」
「我不吃。」她竟也學起他耍賴。
施靪停下車,「好,你乖乖吃我就不出家。」
「真的?」冉菱不太相信地看著他。
「嗯,我說一就是一。」施靪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吃,你要信守承諾哦。」得到他的允諾後,她才乖乖將藥吃下。
可才吃完,她竟發現他又往山上開了。
冉菱忍不住大喊道:「喂,你怎麼可以食言?」
「我沒食言呀,我剛剛說『說一就是一』,可我現在是說『要出家』,跟『一』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耍詐。
「喂,你太過分了,騙我不說還要我。」冉菱被逼急了。「我要下車,管你出不出家,大不了我去當修女,咱們就互不相欠。」
施靪皺起眉,「別老是說互不相欠這四個字好不好?」他當初錯了,可不希望她一直掛嘴上呀。
「那你跟我走,別上山了。」冉菱含著淚水,轉首直望著他。
「已經到了,來不及了。」他指著前面那座挺新穎的寺廟。
冉菱往那廟宇看上去,天……每間房還有冷氣呢。
厚,要出家還挺會享受的。
「別去了啦。」她拉拉他的手,「我答應你,隨便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是別出家啦。」
「真的!」他眉頭開心的一挑。
「嗯。」
「可人家等我好久,不去不行,總得去打聲招呼嘛,你就跟我來。」他一邊開車一邊吹著口哨,哪有人要出家還像他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