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挫敗還是其次,他有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他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她說,這是她的愛情觀。
裘風極度不高興的想起這兩句話……只因為她做了選擇,不與他天長地久。
「回去會場吧,今天是展覽第一天,主人不在很失禮。」湘築絲毫不以為意,直想催他回到美術館裡。
對她來說,婚姻並不是真的那麼重要,她在乎的是他的感覺。
而她清楚的知道,婚姻在裘風的眼裡,代表的只是一種責任,而她,不想成為他的責任。
女人習慣依賴,她也不例外,但是……她必須提醒自己,事情得有個限度,才不會無邊陷落。
裘風看著她的冷靜,沒來由的只覺得煩躁。
一向欣賞她的獨立自主,她不甚依賴的個性,總能讓他保有相當的自由,但是現在他卻因為她的獨立而生著悶氣……
她並不想長期依偎在他的肩上,這一點,讓他生氣。
「我們不結婚!」好像怕他還聽不清楚,她簡單的用一句話說明她的想法。
而結果……他氣炸了!
搞半天,他想娶她,她還不想嫁咧。
依照他的個性,她已經拒絕的那麼清楚,他絕對不會再做同樣的要求。
況且,他自己也說了,不會再求第三次的婚,但是……
「孩子需要父親。」他訕訕的說,臉色陰晴不定。
瞧瞧他自己說了什麼,他竟然開始用孩子當藉口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給孩子找父親。」她在床上躺了下來,語氣沒有起伏,不過眼裡倒有著好奇,今天的裘風真的有些不對勁。
「你需要人照顧。」他的臉色由白轉紫,顯得有些不自在。
這樣的對話是她始料未及的,他竟然千方百計找理由,要求她嫁給他?!
「我們沒結婚,你還不是一樣照顧我。」她索性將眼睛閉上,不看他奇怪的臉色。
只因為再這麼看下去,她會真以為他是認真的。
他只是衝動!一定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那根本不一樣,你如果沒嫁給我,我根本沒有責任照顧你,我可以隨時轉身就走。」他聲音上揚,已經開始恐嚇她了。
「你如果想走,就算結了婚也是一樣。」湘築不為所動。
好吧,就算是有一點心動好了,但是她仍舊沒有改變她的想法。
裘風的臉全皺成一塊。
他一直以為他夠固執了,沒想到,這個小女人簡直可以用冥頑不靈來形容了,竟然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他的耐性。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不曾這樣寵一個女人,就算是她,也不能破例。
「如果你不肯嫁給我,我就不來看你了。」他冷言威脅,沒想到自己也會落到這一步田地。
湘築笑了笑,幾乎不相信他會這麼做,竟然在這個時候發現,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好吧,那你無回去好了。」她彎眉淡笑。
算了!真的是算了!
「如果你改變心意,就打電話給我!」裘風惱怒的瞪了她一眼,決定不再理會她,轉身便回到展覽會場。
他不會再向她求婚了,他要她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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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的如意算盤一點也沒應驗,而他的怒氣也逐漸累積,即將滿溢。
「你這幅畫真的不賣?說個價錢來,我們可以談談。」一個中年男子好聲好氣的問著,眼睛直鎖著牆上的畫,捨不得移開視線。
畫中的女人正側著身回眸,身穿白色的寬鬆洋裝,直髮迎風揚著,幾綹髮絲飄在她的頰際,掩不住她眸中的情意。
「你的畫法愈來愈細膩,連眼神都能勾勒出靈魂,你看這皮膚的質感,讓人直想摸摸看是否為真實,太棒了,真的太棒了。」中年男人伸出手,就想親手感覺指間的觸感。
只不過伸出的手,卻被裘風不客氣的打了回去。
「你沒看到這三個字嗎?非賣品!這是非賣品!」裘風吼叫著,引起眾人的注目。「要不要我再寫上三個字,請勿觸摸!」
天啊!裘風真的後悔把湘築的畫像擺出來,讓他必須忍受一大堆的男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口水遞流的樣子。
「那是四個字,裘風。」一旁的方琪連忙擺出笑臉,隔開金主與裘風的距離,不斷用眼神提醒著裘風,別跟錢過不去。
而裘風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她,洩憤似的拳頭緊握。
可惡!可惡!可惡!
沒想到於湘築能讓他心情平靜,也能讓他氣的噴火,就連她不在身邊,那無邊的影響力也絲毫不變。
他氣沖沖的轉身,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再一次拿出口袋裡的行動電話,怒氣無邊高漲。
沒有!她還是沒有打電話來,她根本沒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裘風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心軟,絕不會再求第三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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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剋星,而於湘築就是裘風命定的剋星。
所謂的「命定」,就是命中注定。
有句話說,人定勝天。
也就是說,即便是注定,也並非無法改變,除非……那個人存心不想變,甚或是極力配合,那就沒有辦法了。
而裘風,就是典型的人物。
他原本是個自甘墮落的惡魔,卻在遇到看似溫柔、實則固執的於湘築之後,慢慢地改變他的行事態度與作風。
他問她,為什麼不肯嫁?
她竟說,因為看出他愛好自由,不受拘束的本性,所以她不想改變他,因此她不嫁。
她的話讓他深受感動,愛好自由的心,似乎找到一個停泊的港口,她給了他一種幸福感,被寵愛的珍惜。
他知道在她的身邊,他能得到她全然的寬容,更因此,他戀上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愛戀日深。
而每當他想起她掌心裡的感情線時,渴望自己就是那個能給予她幸福的男人。
所以,他不但求了第三次的婚、第四次的婚,一直到八個月後的今天,他還沒得到她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