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熱的氣息吹拂入耳朵,帶來奇異的溫熱,讓她全身都緊繃起來,有種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態。
他忍不住以拇指滑過她的臉頰,當他觸摸到她時,幾乎要因為她如花瓣般嬌嫩的肌膚歎息。
下一刻,他已將她扯入懷中,緊緊地環繞住她纖細柔軟的身子,屬於她的淡淡幽香充斥鼻端,更加撩撥著他的慾望。
灼熱的呼吸拂弄著,她無意識的發出低吟,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仍舊竄入他的耳膜裡,他的慾望更加不受控制。
「脫掉我的衣服。」他命令似的誘哄著,看到她為難的瞠大眼,迷濛的眼神裡仍有剛才迷魅的情緒。
她在掙扎!
從她的眼裡可以看的出來,或許……她並不同於那些遊戲人間的紅粉知己們,她是天使,不是嗎?
更因為如此,他很樂意的欣賞她的掙扎,而後從天堂墮落,成為惡魔的床伴。
「脫掉我的衣服!」他又一次的命令著。
她輕咬著唇,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於湘築……」他連名帶姓的叫著她,只把她當成比陌生人還熟上一些的人,連朋友都稱不上。
雖然,他們的身軀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裸裎相貼,不過……只是慾望的發洩,不是嗎?
他幾近粗暴的撕開她的白色上衣,再也不願遲遲等待她的轉變,他迫不及待的想嘗嘗她的滋味。
兩人灼熱的氣息交雜著,曖昧的氣氛瀰漫著。
「裘風……」她再一次無助的喊著他的名字,過多的快感洶湧而來,她不知做何反應,只能茫然的在情慾中,握住最後的支柱。
「說你要我!」他低哄著,目光灼熱得像是火焰。
「我要你,天啊……裘風,我要你。」就如同一開始的反應一般,她毫不做作的臣服著。
打擊樂聲聲迴盪,讓黑色的屋裡彷若黑色的森林,他如狂野而放浪的野獸般,正在追逐著他的獵物,放縱他的精力。
她看著他的眼睛,身子隨著他的衝剌而顫抖,在最親匿的一刻裡,深深看進他的眼裡,在他滿足情慾的折磨下婉轉嬌吟著。
歡愉像是閃電在兩人體內流竄,成為激烈的浪潮,空氣中情慾的氣息,兩人的心思不定,狂野的音樂敲下最後完結的鼓聲,黑色的房裡一片寧靜,只剩激烈的喘息聲。
喘息逐漸平緩,她依著他的胸口似乎再自然不過,他的手揚起,梳順她因狂亂而汗水交雜的發,她則柔順的側身臥在他的身邊。
空氣中徒留兩人的喘息,這房中未曾有過這樣詭異的親匿……
太安靜了!
安靜的讓人心慌,像是心中亟欲隱藏的角落,就快被人挖剖開來……
「你回去吧。」他收回手,竟然下了逐客令。
身旁的嬌軀有霎時間的僵直,不過……很快的恢復。
她用手臂支起身子,直覺的遮住胸前的美景,起身尋找剛才被他粗暴脫下的衣物。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的動作,看著她拾起內衣褲毫不猶豫的穿上,逐漸遮去剛才火熱的身軀,也遮去她一身被他吻紅的痕跡。
他的眉間有了疑惑,訝異著自己剛才的投入……
她轉身攏順她的發,而後勉強扯出笑容轉過身來,單手握住襯衫,臉上有著激情後的緋紅。
「我找不到扣子,借件衣服好嗎?」她不安的轉動著眸,不知道目光該停在他仍佔有慾十足的火熱眸子,還是他裸露的胸口。
他不發一語,起身將他原本穿在身上的黑襯衫丟給她,送客的意味明顯。
「謝謝。」她習慣性的道謝,將他寬大的襯衫套了上去,白色的身軀終於開始染上屬於他的黑色。
她沒再揚眼看他,只是微微的點頭,而後,轉身離去。
第四章
她忍著酸澀,離開他的屋子,回到她代步用的小車裡。
她將臉埋在方向盤,不敢相信她剛才做了什麼。
有沒有後悔?
老實說……沒有!
童貞之於她,並沒有什麼意義,相較於剛才的那一場歡愛,她反倒很高興交出去的對象是他。
感情生活裡,她重視的只有兩個字——就是感覺。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願意對他交付,不為愛,不求情,只是喜歡他眼中那一抹故作頹敗,卻實則銳利的眸光。
生長在像她那樣的環境裡,老實說,她不覺得她該對愛情有什麼樣的奢望。
父親早逝,母親帶著她改嫁,繼父是個貪圖母親美貌、與父親死亡保險金的男人,在發現保險金早不知去向的時候,開始對母親拳打腳踢,連她也不放過,所以母親總將她鎖在房裡,不讓她遭池魚之殃。
十七歲的那一夜,傳來激烈的爭吵,桌椅的碰撞聲,嚇的她躲在被子裡,渴望能遮去眼睛、遮住耳朵,別再讓她經歷這一切。
她的夢想,以著奇怪的方法實現了。
母親的後腦嚴重受創,不治;繼父則因刻意置人致死,所以身陷囹圄。
她用著母親偷偷幫她開的帳戶,生存了下來,戶頭裡的錢,是父親的死亡保險金,加上母親的保險金,她幾乎成了小富婆。
不知該說她無情,還是她慶幸能逃出繼父的毒打,這些年來,她從未去看過繼父,當然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她只知道,母親當年是因為頓失父親的肩膀,所以急於找個男人依靠,反而造成她更大的傷害,最後連命都送掉了。
在下葬母親的當下,她心中已有了決定,她一輩子不會依靠男人,一輩子……
只是裘風……他這麼突然的就出現了。
她沒有改變她不依靠男人的想法,因為……這個男人也不會讓她依靠。
他們兩人身上有著某種相同的頻率,很契合而適合相處,而他,是她想遇到的那種男人,於是……她無言的同意了今晚的事,然後,離開。
她要的,不是裘風這個男人。
她要的,是渴望腹中會有她的下一代。
是她的。
而不是他的。
她的頭從方向盤上移起,小小的手掌移上仍舊平坦的腹……這裡是否已經有個小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