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錦繡河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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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被車下突如其來一個顛簸震得有些坐下穩,尹汗青勉強坐正之後,再把他還不知的現況說得更清楚點。

  一實際上,太子早巳在京畿四周布下重兵,捆信再過下久,太子就將舉兵。」他們之所以要趕著離京,就是為了太子。

  聽了此話後,閻翟光猛然抬起頭。

  「那聖上……」

  尹汗青攤著兩掌,「除了咱們的人外,朝中百官與聖上恐怕都將會被困在京中。」還好他動作快,要是再慢一點,只怕他會壞了玄玉的一盤棋。

  閻翟光頹然地一手撫著額,「老夫早該料到,太子被逼急了,就只有走上兵變一途……」

  尹汗青拱手朝他一揖,「相爺,現下咱們救不了誰與誰,能保住一命,就算不錯了。」

  「說的是……」與他相識至今,閻翟光從不曾如此慶幸身旁有他的存在,「歹虧你深謀遠慮,能想到趕在大亂之前提醒老夫得避一避。」

  「相爺謝錯人了。」搖著雙手的尹汗青可不敢居功。

  他一愕,「這不是你的主意?」

  「是齊王交待下官務必要讓相爺平安離開長安的。」九江那邊的人,向來都專挑難題來找他麻煩,考驗他的能力,他不過是照著玄玉給的指示辦事而巳。

  「難得他能想到這點…」倍感欣慰的閻翟光點點頭,很高興自己看人沒看走眼。

  尹汗青懶懶-笑,「齊王想到的可多了呢。」

  心情沉重的閭翟光卻一點也笑下出來。

  「相爺?」

  他-手擰著眉心,「聖上有難老夫卻離君側,日後,老夫該如何向聖上交待?」雖然說他現在是脫廠身,但總會有回到京中的一閂,到時等著他的,恐怕就是聖上的降罪。

  尹汗青相當樂觀,「相爺不須擔心,這點王爺已盤算好了,待到九江之後,相爺可親自問王爺。」

  「九江?」他有些不懂,「咱們不是要到洛陽暫棲一陣嗎?」對聖上說的借口是洛陽,這一路上走的方向也是往洛陽,怎麼……

  「洛陽這地,相爺待不得,唯有到九江才能保相爺萬全。因此咱們表面上是往洛陽,待到洛陽後,咱們還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一到了洛陽後,他還得想辦法瞞天過海,弄個假閻相待在洛陽才成。

  「怎麼,洛陽不妥嗎?」閻翟光的心當下被他的一席話揪得緊緊的,「你不是說洛陽自始自終都不是太子的,實際上它一直都是齊王的?」

  「這是兩回事。」沒說更多的尹汗青,在車馬止頓時掀簾看向車外,「相爺,咱們到了。」

  夜半開啟洛陽城城門迎客的洛陽太守康定宴,在所有車馬皆已入城後,立即下令關上城門,待閻相所乘之車停妥之時,率官員前迎的他趕緊上前接駕。

  還未下車,在車門一開見到外頭的景況後,閻翟光愕然地張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座人了夜,不但下熄燈卻反而燈火輝煌,人人攜著行李家當,忙碌地在大街上走動的洛陽城。

  就著街上的燈火看了好一陣後,他自百姓的神色及手中所攜之物中總算有些明白。

  「這是……」閻翟光一手捉住他的衣袖,「汗青,康太守要棄洛陽?」

  「長安若掀戰,勢必危及洛陽,因此非撤不可。」尹汗青邊說邊將他給扶下車,「為免京中起疑,眼下康大人猶不會做得太明顯,只會先行將洛陽大半官員及部份百姓撤至九江,咱們明日也會同他們一道走。」

  「其餘百姓呢?」兩腳站上洛陽街道的他,不解地看著有些百姓似根本無意要走,只是幫忙著其它人打點。

  「屆時全河南府的百姓將隨康大人一同撤至九江。」

  「康太守不同老夫一塊走?」花了那麼大的工夫才保住康定宴,玄玉怎麼可能把康定宴留在這危地?

  「他不能,也不肯。」尹汗青朝前方揚著下頷示意,「太守來了」。

  「參見相爺……」一路自城門那端跑來的康定宴,在喘過氣後,恭謹地朝這個救命恩人行禮。

  「我都聽汗青說了。』他一臉的肅穆,「康大人真不與老夫一塊前去九江?。」

  康定宴拱手以覆,「下官身負王爺所托,必須在洛陽留至最後一刻,百姓不走,下宮不能走。」

  沒料到他會說這話的閻翟光,怔怔地瞧著他那張看似疲憊的臉龐。

  「為了王爺,相爺不可在洛陽久留。」康定宴懇切地望著他,「明日下官會安排 爺前往九江,屆時還得請相爺再委屈一陣。」

  總算見識到玄玉收服人心的厲害,怔仲得不能言語的閻翟光,從沒想過,玄玉竟可以將以獨善其身出名的洛陽太守改造到這種程度?然而更令他意外的是,為了玄玉,康定宴居然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假若,太子也能與玄玉一般,或許今日太子不但能安居東宮,更可令全朝上下一心為主,而不王於得落到個不得不興兵自保的下場……

  想起當年,那時建羽尚未登基,在朝中的玄玉行事低調得彷彿不存在般,而他每至冉相府上,所見的也都是建羽與靈恩,很少見到玄玉,只有幾回,他曾與正在練劍的玄玉單獨打過照面。

  現下回想起來,他不懂,為何那時的他,雙眼只看得見建羽與靈恩,卻看不見玄玉?為何他從沒仔細地看過那個總是沉默不語,靜靜待在其位之上不與父兄爭鋒的玄玉?一直以來,他總認為無論是龍是鳳,不管是何人皆逃不過自己的這雙眼。是敵人的,他定能及早發現並將之除去,若是個可造之材,經他提攜定可收為己用,可他卻忽略了玄玉,他沒注意到當年那個在府中默然練劍、將自己隱身於廟堂上的冉家次子。

  他競沒看見,光芒遠此靈恩還要燦爛的玄玉……

  在康定宴打完招呼,忙著命人將車隊開至太守府時,閻翟光邊定向車門邊問向一旁。

  「汗青,你可知齊王究竟想得到什麼?」

  尹汗青一怔,隨後笑開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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