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錦繡河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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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汗青緊張地問,「不知殿下有何主張?」

  「汗青。」玄玉不疾不徐地問向他,「丹陽水患真正的受災情況如何?」能夠同時兵分兩路,這只證明了他對德齡丹陽水患的說法,懷疑得合情合理。

  「請殿下過目。」這才想起自己忘了這事的尹汗青,趕緊將特意帶來的折子上呈。

  果然,他是該懷疑德齡的。

  看完折內所書之後,玄玉斂去了笑意,將折子交給閻翟光。

  「這……」驚見丹陽真正損失並非上奏朝廷之況後,閻翟光不禁為瞻敢欺君的德齡捏了把冷汗。

  「自滅南之戰後,德齡等這一日,也等得夠久了?」玄玉的眼神逐漸泛冷,「也難怪他會急著出兵,他是得趕在謊言被戳破前自保的。」想來,德齡能東山再起,全靠他之手,或許當年他不該縱虎歸山的。

  「殿下,欺君之罪,可是死罪!」捉到德齡的把柄後,閻翟光的眼中綻出希望的光芒

  「我想德齡應當也很清楚這一點。」不然德齡急什麼?不趕在兵權被削之前行動,他就只能等著掉腦袋了。

  閻翟光和尹汗青相視一眼。

  玄玉白御案內起身,「爾岱現下是只受傷的獅子,若是無法安撫,定會遍傷無辜?而德齡,則是只急欲展翅的雄鷹,不趁此時登上晴空,日後他就再沒機會了。」

  「殿下可認為,這兩頭猛禽,是安撫即可打發的嗎?」不認為如此做就能免去另一波內亂的尹汗青,懷疑地看著玄玉。

  玄玉也有自知之明,「當然不可能。」真能與他二者談,就不需兵戎相見了。

  閻翟光心急地向他拱手,「依臣之見,殿下應速速將此二事奏明聖上,請聖上撥兵應戰。」

  玄玉不語地看著案上的印璽。

  若是可能,他並不想再動兵一回,一來,是因國內歷經天災之後,已是元氣大傷,若再啟戰事,日後要讓全國民生回穩,讓百姓重回原本的生活狀態,不知將得耗上多少年的力氣,而先前在滅南之戰後的苦心經營,也部將化為烏有。

  二來,是因一旦上了沙場,生死就得全部交由天意決定,在前一回內戰之後,楊國國內已損失不少將才,再掀內亂的話,誰知道楊國又將損失多少護國棟樑?而這一回,被迫得同時面對兩支大軍的軒轅營,會不會因此而死傷慘重?下-回戰死的人又將會是誰?能自滅南之戰中生還,又打完前次內戰,能夠活著已是萬幸,他不願,見到他身邊的人為了皇家的內戰而送了命。

  可他同時也知道,這場內戰早晚也是要來,若不趁機處理德齡與爾岱這兩個棘手人物,在逐皇這條路上,他倆定不會死心,而這場內戰,則會拖上更久。

  在收拾了鳳翔之後,他是該也叫那兩個皇弟死了這條心。

  一室的沉靜中,閻翟光與尹汗青屏息看菩他。過了許久,玄玉似下定了決心抬首。

  「汗青,擬折。」

  天色--是漆黑的,寥寥星子敞掛在大際,但此時殿裡的燭,卻將建羽那張盛怒的臉龐照得再清晰不過。

  晉王爾岱書表上奏,齊王不適任太子,若父皇不撤換太子,益州大軍將興兵入京以正天命,而已經舉兵的信王德齡,不但不理會他所派去的聖旨,更進一步殺了御史,擺明了亦要戰出個結果不可。

  「全都反了嗎?」龍顏人怒的建羽,使勁將手中的折子扔至殿內遠處。

  「父皇息怒。」 一早就被召進宮裡的玄玉,在御案前垂下眼拱手。

  「玄玉不適任太子……」建羽忿忿地看向一旁的閻翟光,「單憑這句話,他們就起兵造反?」他們究竟有沒有把他這父皇放在眼底?好不容易滅了南國才得來的天下,他們又置於何地?

  「依臣看,兩位王爺皆有登上九五之心,太子一事,怕只是掀戰的借口。」閻翟光深鎖苦眉心。

  建羽心寒地問:「如此下去,國內的烽火要戰到何時才能平熄?」沒有一個想到百姓,沒有一個想過他們千辛苦苦-統天下,都還來不及緊榮太平,他們就急著自己打自己,而他這個父皇部還未駕崩,他們就等不及的想要奪位!

  閻翟光深深一揖,「聖上不妨再派人前去勸退兩位王爺,吩能收起干戈別再擴大內亂戰火。」

  建羽氣拍菩桌案,「連御使部殺了,那雨個孽子還聽得進耳嗎?」

  「若真加此,恐怕……」別無選擇的閻翟光為難的低語,「就只剩一個下下策了。」

  「什麼下下策?」

  閻翟光直望進他的眼匠,「以戰止戰。」

  到頭來,不也還是避不過戰事一途?建羽不語地攏緊兩眉。

  閻翟光看出他的猶豫,「聖上,若兩位王爺一意孤行,決意不改造反之心,朝廷應當速派兵馬攔下兩位王爺,否則若等到兩位王爺率兵人京,那就太遲了。」

  「太子的意思呢?」

  「兒臣亦如此認為。」玄玉淡淡應著,臉上不見絲毫激動。

  建羽微瞇著眼,「太子手上拿的是什麼?」

  「請父皇過日。」玄玉不疾不徐地呈上丹陽損失的真相。

  映入眼中的奏章,一字一句,似在建羽的心中再放了把更盛的烈火,令建羽的面孔變得更加森竣。

  「好啊……」建羽氣得連聲音部在顫抖,

  「翅膀硬了是嗎?竟為私利而膽大到連欺君之事也做得出來?」為了江北江南的天災,靈恩生前忙到焦頭爛額,玄玉散盡家財救災救民,而欺上瞞下的德齡,坐擁丹陽財富非但沒出上半分力,還安然的躲在丹陽不聞不問、袖手旁觀?

  「父皇。」玄玉為德齡先前的按兵下動下了批注,「信王造反,乃是預謀,並非信王所言太子該由何者出任這問題。」

  這話就算不是由玄玉的口中說出,建羽也知道躲在丹陽保存實力的德齡貪圖的是什麼。德齡明哲保身的作法,不僅比滿腹不平的莽夫爾岱更陰險,也更令他意冷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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