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剛才聽見了什麼?白虹?那不是她娘的名字嗎?但是單叔剛剛說白虹曾經是他的妻子?
倘若這件事是真的,那娘所吟的那句"伴華成雙影不單"當中的"華"字,就是在指她的生父,也就是單華音了!
"怎麼了?"單華音不明白白露為何會有此反應。
"你是驚訝華音娶過妻,或是惋惜華音娶過妻?"單露打趣地問道。
"露,我說過了,你別再攪和了。"單華音覺得十分頭疼,但也只能無奈地出聲制止。
"可是白露一副過度驚訝的樣子,讓我覺得好有趣嘛!"單露輕輕推了推白露,"怎麼了?莫非你認識白虹,不然為何這麼訝異?"
"露,白虹與白露的年紀相差那麼多,怎麼可能會認識?"單華音輕斥了一聲。
"不,單露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認識白虹,"白露緊盯著單華音,聲音有絲顫抖。
"你認識虹姨?"單露訝異的問。
"你與白虹是什麼關係?"單華音瞪大了眼。
"我……"白露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嚥了嚥口水,艱澀地道:"我是白虹的女兒。"
第八章
世事總是無法盡如人意,即便下令和親的人是皇帝,遇上了父女相認的戲碼也只能搖頭收回成命。
祁國先皇因認為白虹出身民間,與貞親王單華音身份不配,所以下令他們分開,並暗中派人將白虹送到遠處,孰料白虹已經懷了單華音的孩子,而且後來還遇上了河真族……
"那幾句詩,是我與你娘臨別前她偷偷遣人送給我的信中句子。"單華音聽過了白露所吟的詩句,再回想起白虹的遭遇,忍不住悲從中來。
"都怪我當時沒能放下一切去尋她,才會讓她帶著你受苦。"向來沉穩的單華音一提起這段往事,語氣也跟著激動了許多。
"娘在河真族過得很好。"白露雖然一心想尋生父,但是她也沒忘了河真族人對她的好。雖說她娘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被送入宮,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她父王從沒虧待過她娘。
"你說白虹偶爾會念著這幾句詩是嗎?"單華音瞧著眼前的白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我想,娘一定很掛念單叔。"白露的臉上帶著些許憂傷,"雖然她沒說過什麼,但是偶爾我會看見娘對著鏡子發愣,或是聽著雨聲直到天明,每當這個時候,娘總會喃喃念著這幾句詩。"
"還叫單叔?你該改口喊爹了吧?"單露忍不住插;嘴道:"不過,你一旦認祖歸宗,姓氏也會跟著改,到時候咱們倆的名字不就會一樣了?"
"我不能留著娘的姓嗎?"白露轉向單華音;"我可以留著娘的姓當紀念嗎?"
"這個……"單華音苦笑了下,"有兩個單露確實是挺傷腦筋的,讓你留著原來的名字也好,畢竟這是你娘替你起的名字。
他年紀也大了,能夠尋得女兒已經心滿意足,什麼改姓不改姓、認祖歸宗的禮儀就算了,那些都不重要。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單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擊了下掌,"既然確定白露是你的女兒,那麼和親這事不就告吹了!"
"說的也是。"單華音伸手摸了摸白露的臉,寵溺地說道:"不過你還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搬回府裡,讓為父的好好照顧你。"
"華音,你別傻了,白露就算住也住不了多久的。"單露潑了單華音一頭冷水,"你忘了白露已經有心儀之人了?她既然是你的女兒,就等於手中握著一道免死金牌,就算是皇叔也不能多加干涉什麼了,那她想要與心儀的對象成親,還不容易嗎?所以你還是趕緊替她準備嫁妝比較實際吧!"
"單露!"白露羞紅了臉,她都還沒想到這些哪!
能找到親爹,她當然很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她便用不著接受皇上的安排,但那也不代表她爹一定會答應她與柳之秋的婚事啊!
"這……唉!女大當嫁,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經單露這麼一提醒,單華音臉上不由得露出惋惜的表情,"為父的原本還想好好補償你,多跟你聊聊的。"沒想到女兒才剛認了爹,就要嫁出門了,想想還真是有點寂寞。
"話說回來,你心儀的人到底是誰?"單露好奇地問道。
"他……"白露瞥了單華音一眼,"呃,爹……我……"說實在的,她還叫得不是很習慣呢!
單華音一聽見白露對他的稱呼,只覺得霎時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了,他摸摸她的頭,"沒關係,你說吧。"
一得到了單華音的允諾,白露立刻開心地道:"他姓柳,名叫之秋。"
"柳之秋?"聽見這個名字,單華音與單露臉上皆是不敢置信。"你是指今年殿試第三的探花郎、皇上身邊那個柳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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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劫人?"夏無采冷眼瞧著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好友柳之秋,聲音裡除了淡漠,還有幾分不確定。
"是的。"柳之秋很肯定地點頭,"皇上已經將白露送到貞親王府,倘若我無法救她出來,那麼等到貞親王選定迎娶白露的日子,皇上聖旨一下,事情便難以挽回了"
今天他自宮裡回到將軍府後,才知道皇上派來的人是故意挑在他與夏無采入宮之後才帶走白露的,所以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雖然還沒聽到貞親王府傳來大婚的消息,但是白露既已被關人貞親王府,一時之間必難脫身,而他與王府的人又不甚熟識,就算想找藉口混進去找白露都難。
所以再三思量之後,柳之秋只能想到劫走白露這個辦法。
官位,他可以不要,但是約好要讓白躇幸福的承諾,他卻不能打破。
"但是,就算你劫走了白露,你家中的雙親又該如何?倘若皇上怪罪下來,最先遭殃的可是你的爹娘。"夏無采實在不認為柳之秋會放任雙親被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