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你弄痛我了!」舒茵大吼一聲,打斷了他。
紹民頓然清醒,鬆開了手,「對不起!你能不能告訴我,江振宇去哪兒了?」
舒茵撫撫發疼的手臂,看著原本充滿朝氣活力的紹民現在竟是一副失魂落魄相,而且近似歇斯底里。「江總裁上午搭機到新加坡了。」
「新加坡!他竟然人在新加坡!瞧他幹了什麼好事,事後竟然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懊惱地用力抓扯著頭髮,跟著停頓了下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她低頭考慮是否該說實話,最後,她還是老實地回答了,「最快一星期後。」
「一星期!要一星期!我沒那個命等到一星期了!」他歇斯底里地叫嚷。
事情真的那麼嚴重嗎?看他的精神不大穩定,舒茵又說道:「我知道他下榻的飯店,或許你可以先用電話和江總裁談談。」
「快!快給我電話號碼!」他又激動地抓住她的肩。
她看看他的手,再看他一眼,他瞭解自己的唐突,放開她。「對不起!」
「你稍等一下,我去拿電話號碼。」她轉身要進屋裡。
「項秘書!」站在門口的紹民叫住她,「我想早點聯絡上振宇,能借用你的電話嗎?」
「好吧!你進來吧!」這麼晚讓個男人進入單身女孩的屋子;舒茵算是信得過紹民。
他們進到屋裡,紹民立刻撥通了電話——「該死的!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不睡,我可還要睡!」電話另一頭的振宇聽到他的聲音忍不住咆哮道,隨即掛了電話。
「該死的是你!你把我害慘了,竟然還睡得著!伊欣原本是連我送的花都不收的女人,經過我的征服,終於要和我訂婚了,現在全沒了!都是你害的!你把伊欣還給我!」紹民對著已斷訊的電話筒,逕自大吼大叫。
而後紹民再怎麼撥也撥不通了。最後他用力地掛上電話,整個人洩氣地癱在沙發上,傻傻地發愣,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何先生,我想有什麼事說出來,心裡會好過些。若你不嫌棄的話,不妨告訴我。」她看出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不能讓他這樣離去,若他喪失理智地做出什麼事來,日後她會感到愧疚不安的。
「唐伊欣……唐伊欣中午告訴我,她不和我訂婚了!」他說話時依舊是很激動。他早就想找個人談談,但酷男們都忙著查明那強暴犯的底細,沒那閒工夫聽他這種千篇一律的追女仔故事。他已悶了很久,沒處發洩。
「為什麼呢?她為什麼要取消呢?」舒茵也有些震驚。
「她說當初答應和我訂婚,只是利用我來出名。現在她已經順利地要和PLAYBOY簽約了,不需要我,就一腳把我踢開。」紹民只是單純地描述中午的對話,完全沒有加油添醋,可見唐伊欣是要他徹底死心。「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振宇和我媽脅迫她這麼做的!她是個好女孩,又那麼地愛我,絕對不會這樣待我的!可是依現狀看來,恩愛的我們會這樣被拆散了。」
「若唐小姐真的是受外力強權所威脅,那你應當不用灰心,而是要再接再厲。」人失望時,最需要的就是適時的鼓勵,舒茵知道。他迷惘地望著她,她又解釋:「因為你得到的是她的心。而真愛絕對禁得起考驗。」
「對!我不能就這樣跟他們妥協、認輸!」他頓然又燃起了信心。他既然有辦法征服伊欣一次,就能征服她第二次!自戀的紹民如此確信著。
第5章(1)
這次江振宇果真沒食言!
振宇在確定伊欣推拒掉和紹民的婚約後,她便如願地和PLAYBOY簽了約,也已敲定了拍攝時間。這樣一來,學校想必能繼續經營,伊欣的辛苦總算有代價了。
自然地,唐伊欣先前對江振宇開的支票也要兌現了。
伊欣來到和振宇約定的地點——風雲居。她站在大門前,望著牆上的門鈴,遲疑了好一會兒。她絕不是怕和振宇發生性關係,而是擔心何紹民是不是也在裡頭等她出現?若依振宇一心一意要讓他外甥對她死心的作風,鐵定會安排何紹民在裡頭,好讓何紹民認清楚她是個為名利就隨隨便便跟人上床的惡女!
讓紹民對她完全死心她是很樂意,然而面對紹民,她感到汗顏。當初叫紹民娶她的是她唐伊欣,現在喊取消的也是她。縱然嚴格說起來,這一切的導火線都是何紹民,但他對她實在很好,就差她對他沒有辟哩啪啦的愛情火花!
就為了防止廢校,就為了能出寫真集,更也許是為了和狂傲的振宇賭一口氣,把人家弄得團團轉,她真的感到萬分抱歉!
還有另一個令伊欣遲疑的原因是,今天的振宇是冷還是熱呢?她不安地猜想著。但是不管他是冷,抑或是熱,伊欣都偷偷地期待與他共度此良宵美景。
最後,她還是按了門鈴。
「卡」一聲,大門被打開了。伊欣自然地緊閉上眼,心跳驟地加快。
「嗨!美人兒,你找誰?」
不熟悉的聲音!伊欣鬆了口氣,正眼看著對方,露出個淺淺的笑。
「嗯……」來應門的是正好要外出的江振邦。看了她一眼,他一手抱胸,一手撫撫下巴,想了想,肯定地喊:「美人兒,我們一定在哪裡見過面。」
老掉牙的把馬子台詞!了無新意!「想必是上輩子吧!」她頑皮地回他。
「啊!對極了,我們相約在今生的嘛!遇見你,我漸漸喚起了上輩子的回憶,連孟婆婆的湯都失靈了。」取得女人的歡心是他江振邦的專長。
我還「今生有約」呢!真是厚顏無恥!她翻白眼。
「美人兒,咱們去約會吧!」他親熱地擁住她的柳腰。這是振邦一見到美人必會提出的請求。
在伊欣還未做出任何表示時,振邦已哀號一聲。他隨即轉回頭,原來振宇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將話筒夾在頸窩,一手蓋住話筒的MIC,一手用力敲了下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