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麼叫做拜你和舅舅——」
「唉,戲子就是戲子!」伊欣尚未問個清楚,何夫人已不以為然地打斷她的話,和兒子對飆起來,眼睛還冷冷地瞪著伊欣。「即使她現在洗新革面,但劣根性早已根深蒂固。」
「媽,你常說『戲子無情』,那是你的偏見。伊欣真的是個好女孩!她跟我交往過的女星完全不一樣,她們一知道我是黛兒的小開,對我是猛獻慇勤、虛情假意,交往不到一星期就開口要珠寶、車子、房子等等,可是伊欣連一束花都不願收。」紹民激動地反駁。
這是他誓死要追上伊欣的原動力,因為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拒絕他的追求,伊欣是破天荒的第一位。而何夫人亦是第一次反對他同女人求婚。真是存心破壞他的好事。
「傻孩子,她這種叫做插著天使翅膀的魔女!她可是要等到你把她娶進門後,狐狸尾巴才會露出來。首先,她會先幫你買高額保險,然後謀財害命。要不是做媽媽的我想盡辦法把你騙去法國,你早已深陷這惡女的陷阱了。」何夫人苛刻地說。
「伊欣不是……」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說著,伊欣忍不住地跑到他們中間大吼一聲,終於阻斷了他們的怒目相視,也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伊欣別過臉,食指指著何夫人的鼻尖,「何夫人,現在請你給我聽清楚,我以後不想再解釋一次!自始至終都是你的寶貝兒子追著我跑。他送的花我一朵也沒收下,那是因為我不屑和個紈*!子弟扯上關係。再老實地告訴你吧,我還日夜祈禱何紹民永遠別回台灣。不過事實顯示眾神明太忙了。至於你說的謀財害命,你更可以放心,我不會去籌劃那種沒品的計謀,那太踐踏我的腦細胞了。最後奉勸你別看太多電視連續劇,否則你的妄想症早晚會並發成精神分裂症。」
何夫人一臉錯愕地望著她。
她真是藏不住話的女人!她更是第一個敢對何夫人如此說話的人!一直靜靜地看著這場風暴未插嘴的振宇差點為她喝起采來。
「伊欣,你這麼說很傷我的心,但是我知道,你無非是不要我媽媽誤會,才——」
「何紹民,你為什麼不能識相一點?我已經說過幾千、幾百次,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日後也不會有喜歡上你的可能!」火山已爆發的伊欣沒讓紹民把話說完,雙手叉腰地瞪著他,忽然,她想到很重要的一件事,「你剛才對你媽說,『伊欣拜你和舅舅所賜,已被各電視台封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
「意思就是,我出面干涉各電視台和廣告廠商,才使你被封殺。」回答她的人是振宇。他沒讓紹民開口,因為不想聽他們繼續瞎扯下去。
「這樣說來,」愣了一會兒的伊欣臉色已刷白,聲音輕顫地問:「你就是何紹民的……舅舅?」
據她所知,江振宇二十九歲,何紹民二十五歲,他才大何紹民四歲,她再怎麼聯想、再怎麼會猜,也不可能猜出江振宇是何紹民的舅舅!
「正是!」振宇淡淡地回道。何夫人是振宇的表姊,何紹民就是他的外甥,更是酷男聯盟的一員。
「我竟然還請你幫忙!我怎麼這麼呆啊……喔!」伊欣恍然大悟,緩緩踱步到他跟前,雙眸指責地望著他。「難怪!難怪我等了一個月,PLAYBOY也沒跟我聯絡!原來從頭到尾你都在玩弄我!」
「沒辦法!做為紹民的長輩,我有權利篩選他的女人,以免他被愛情沖暈了頭,吃虧上當!」振宇霸道地說。
「你們真是『紅番』一家親!永遠搞不清楚狀況!」伊欣氣得咬牙切齒,「為什麼不先管管你自己的外甥?是他像只蒼蠅死纏著我不放,我死命地揮都揮不走!你憑什麼拿我開刀?」
「這絕不是我外甥的錯!」振宇高傲地反駁,「女人我看多了,沒有一個不愛慕虛榮。尤其是你們圈子裡的人就更變本加厲,專門利用有錢的小開來製造緋聞、打知名度,不然就是用來打通關。」
「你根本是黑白是非不分的王八蛋。」伊欣氣得雙手拳頭緊握。
振宇挑高眉,嗤之以鼻地望著她,諷刺道:「我不分黑白是非?那試問,酒宴那天你造訪的動機又是什麼呢?你忘了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她含怨地望著他,江振宇對她的態度和那天根本是判若兩人!
振宇捲入造場風暴,可要話說從頭——何夫人知道紹民很迷戀唐伊欣,起先以為紹民又犯了那追星族的毛病,但就算他瘋狂到跟對方求婚,那熱度也持續不到兩個月就全退了,婚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不過,最終他得花些錢擺平那些女人。怎知這一次,過了六個月他的熱度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更加熾熱。何夫人急了。
她一聲令下要江振宇馬上出面,讓唐伊欣消失在演藝圈,心想這樣一來,何紹民的熱情就會自然撲滅。
依振宇對紹民的瞭解,他對這手段的效果並沒有表姊所預估的那樣高。但表姊很固執,又商量不得。看在大他十七歲的表姊很疼他、小時候還幫他換過尿布的份上,他說「不」未免太冷血了。
而難得紹民對一個女人的熱度會超過兩個月,倘若唐伊欣是個好女孩,那振宇絕對會義不容辭的和紹民聯手。但由唐伊欣的種種行徑看來,他相信她是惡女一個。他不願見紹民因熱情過度,吃了女人的虧。唉!紹民什麼都好,但就是動不動便變成一個極度癡狂的「追女仔」。
就這樣,振宇成為主謀人之一。
「啊,說到酒宴那天的事,倒提醒了我!」何夫人插嘴了,「振宇,把錄音帶播出來,這可是個鐵一般的證據。這下子紹民就能瞭解我這做媽媽的一片苦心,就能認清楚這惡女根本是人盡可夫。紹民也好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