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車荷嘟著嘴,不再說話,心裡盤算著他走後她也只能回怪師父那邊。
「夙風府在哪裡?真的很遠嗎?」她不想聽訓,只想知道他走後他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在江南,」說起故鄉,他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
「江南,真的很遠。」真令人失望,如果就在附近,她可以常常去找他。「華大哥,你回去後會不會就把我忘了?」還沒分手,她已經開始惆悵了起來。
「傻瓜,時間還沒到,想這麼多。」他敲敲她的頭,這樣的她有點不像她自己,一點都不灑脫。
「會不會嘛!」她逼問著,她可是會想死他的,無論怎麼樣,她一定會找時間去看他。
「我不知道,到時候是怎樣的情景,誰會知道。」他拒絕回答,因為他真的不能保證,因為回想過去五年在別的地方認識的人,他沒記得幾個人。
他拿起腳邊的東西,開始往上走。
「告訴我嘛!別這麼小氣。」她迫在他腳跟後,渴望知道她在他心裡的份量。
「事情還沒發生,我怎能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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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劍一和尹芊荷兩個人滿身污泥的走在海雲山後山的小徑,兩人手上拉著一條籐,籐後頭拉著一隻山豬,辛苦的走過了半個海雲山。
「我不行了。」尹芊荷氣喘如牛,覺得手指快被籐磨斷了。
一再加把勁,就快到了。」比起尹芊荷,華劍一看起來輕鬆多了,事實上是他故意只使一點力,讓她拖著一頭至少二十斤重的山豬回海雲洞,算是給她的懲罰。
他警告過她的,他們原本在後山小湖畔,這只迷路的山豬突然闖了進來,他警告過她不要去惹它,她卻偏要,結果是被山豬追著跑了幾十里,連滾帶爬的,沒受傷算是好運了,為了救她,連他也弄了一身泥。
「不行了,休息一下。」話還沒說完,她就席地而坐。
一好吧!如果不怕有什麼嚴重的後果,我想休息一下是無妨。」他故意說得曖昧不玥,學她坐在地上。
「什麼嚴重的後果?」雖然坐著,地卻覺得不安,身體微微前傾,隨時準備站起來。
「我們殺了這條小豬,你想母豬會這麼善罷干休?」把母豬形容成有靈性的樣子,想嚇唬嚇唬她。
「你是說母豬會追上來?真的假的?我們都走了那麼遠了。 一嘴裡說著不信,但她已經站起來,一雙眼不安的往回看。
她是怕到了,一個下午被小山豬追著到處跑,她不聞豬色變才怪。
「這我就不確定了,聽說山豬的鼻子非常靈敏……」他事不關己的舉手扇風。
「我不累了,走吧!」尹芊荷把地上的華劍一拉起來,急著想走。
「真的不累了?反正只差幾步路,累了就休息一下,沒關係的。」他故意賣乖。
「不了,身上的泥都結塊了,我想早點回去洗澡。」她把他的籐塞到他手裡,自己開始使勁拉。
華劍一仍然只用一點點力道,讓她負擔大部分的重量,看她使勁到瞼都糾結在一起,他不斷的低頭竊笑,直到要上石階才真正出手幫她。
「咦?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輕?」尹芊荷突然覺得不對勁,也領悟到什麼叫做「如釋重負」。
原本以為上石階時會更難捱,沒想到反而輕鬆起來。
「哦!你捉弄我。」她領悟了,氣得甩下籐。
「只是想為你的不知死活給你小小的懲罰。」看她氣憤的想把臉上的污泥擦掉,卻愈擦愈髒,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不理你了。」和往常一樣,她甩頭,腳一蹬,就不理人了。
華劍一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所以他沒白費力氣說好話哄地,只能自認倒楣的扛著一頭豬往上爬。
尹芊荷看似負氣轉身,背過身後卻露出淘氣的笑臉,她用計甩掉了「山豬」這個包袱,活該他要一個人扛這麼重的東西回廚房,誰教他一路上都讓她一個人辛苦。
街回房間,拿了乾淨的衣服便進了澡堂,她再也不能忍受一身的髒污,一輩子沒這麼髒過。
沒有準備熱水,但這樣的天氣她相信自己能夠忍受洗冷水澡,沒想到一淋了冷水就直打哆嗦。
像是與冷水戰鬥,她快速的從頭到腳沖洗著,突然聽見澡堂外面有聲音,她一陣驚嚇並自衛的快速套上衣服。
「誰?」從來沒動作那麼快過,在外面的人逃掉以前,她已經跑出澡堂抓住他,只是兩腳沒穿鞋,披散的頭髮還在滴水。「你偷看我洗澡!」她滿臉漲紅,情緒不能控制。
「沒……沒有……」被她捉到的人雖然否認,卻一臉心虛不斷退後,擺明了他在說謊。
「如果沒有你為什麼要逃?啊……偷看我洗澡,偷看我洗澡……」尹芊荷大吼大叫的出手攻擊眼前的人。
她邊打邊叫,引來了附近的人,連柳英也來了,但她的眼中只看到一個混帳,她已經氣得失去理智。
偷看她洗澡的人是海雲洞的弟子,卻被她打得節節敗退,幾度摔在地上又爬了起來,爬起來後又被尹芊荷打得無法招架,柳英一見這種情形,便上前制止她瘋狂的行徑。
「住手,芊荷。」他非得拉住她瘋狂的兩手,才能讓她停下來。
「他偷看我洗澡。」她兩眼瞪得如銅鈐般大,不能接受柳英阻止她教訓那個男人。
「我沒有,掌門。」被尹芊荷打得滿身傷的人馬上跪在地上否認。
「他說謊。」她指著地上的人,看著柳英,希望他給他懲罰。
「惠鐘,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有還是沒有。」柳英嚴厲的逼視惠鐘。
惠鍾雖然支支吾吾,但卻否認了尹芊荷的指控。
「說謊,你這個小人。」尹芊荷忍不住一腳踢向他。
柳英及時拉住了她,才讓惠鍾免去一場拳打腳踢。「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全部先給我離開。」